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道亮光直衝天際,升起來之後在高空中炸開,如一朵盛開的菊花,又如一道道流火,四散開來。
蹭的一下,都站了起來,在圍欄邊去看去了。
先開始是一朵,緊跟著兩朵三朵,赤橙黃綠藍靛紫的高空中炸開,繁盛了一片。
文昭帝指著天空:“爆竹!爆竹!用火藥做的爆竹!”
是!爆竹始於唐,有人用硝石放在竹筒裡,聽過響聲,也放過煙霧。簡單的爆竹興起於宋朝末年。現在還沒有這樣的爆竹煙花。
如此的絢爛!
緊跟著,京城的西麵八方,響成一片;高空之上,也亮成了一片。
在這個觀雲亭上可以看見數不清的百姓提著燈籠從家裡走了出來,甚至有商家湊熱鬨敲起了鑼鼓。
正在皇城內外都仰頭看的時候,有幾道極亮的光點緩緩的移動。京城的百姓都看的見,而後便有人跪下了:仙人——仙人——
李三娘臉都白了:真有仙人呀!
林克用哈哈大笑:“孔明燈——孔明燈——”
是!孔明燈!
有些人正拜呢,偷眼朝上一看,哪裡有什麼仙人呀!那大燈上有字呢,排在一起一瞧,能連成一句話:兒臣們恭祝皇父長樂萬年!
還沒反應過來呢,遠遠的聽到嘹亮的歌聲。一串串女娘,腳下不知道踩著什麼,在大雪後光溜溜的地麵上滑行而過。她們身穿大紅的衣裳,身上不知道背著身上,但衣裳頭飾上一定有熒光粉的,遠遠看去,竟是紅亮亮數道,在京城中遊走!她們高聲唱著,高聲喊著:“納福——納福嘍——”
一邊喊著,一邊從布兜裡往出掏什麼東西,抬手就往各家的門口扔:“納福嘍——納福嘍——”
人群歡騰了起來,有些人跳起來伸著手掏要:“娘子——娘子——這裡——這裡——”
盧七郎扶著父母站在門口,然後就看見一個麵熟的女子從麵前路過,然後塞了一個什麼東西過來,喊著:“納福嘍——”就滑遠了。
他看著手裡不大的荷包,心裡恍然。這般之下,需要解釋嗎?
什麼鯉魚精?分明就是有人在彩排嘛!
什麼這個成精了,那個成精了,成的什麼精。
要是真有那撿到玉佩的,大家得想,是不是這些人練習的時候把身上的玉佩遺失了。看見那人一瘸一拐的,那隻怕是練習的時候沒少摔跤吧!
還有什麼人變成老虎?這煙花的動靜在山坳裡響一聲,是有些像是野獸嚎叫了一聲。還有人嘻哈著猜測:“莫不是沒放好,把自己給炸了?”身上弄的埋汰的,一閃走了,才叫人誤會了。
誰說不是呢?!
人群中就有人喊:“以後再不信這鬼話了!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鬨了半天是皇子們給聖上賀壽呢。”
然後有人就高聲喊著:“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萬歲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盧七沒喊,不是覺得怎麼了,而是父親身體不好,沒熱鬨瞧了,回家吧。
回來打開香囊,卻見裡麵是兩樣小小的東西。
一個是密封的蠟丸,一個是一個小瓷瓶。這東西可不能扔,怕是單獨塞給自己的。
再摸了摸,裡麵還有一張小紙條,是儲妃的字跡。
上麵說,蠟丸裡的藥是給父親的,小瓷瓶裡的藥是祛疤的。
盧七將藥遞給父親,病人毫不猶豫的吃了。等盧母將藥膏抹在臉上的疤痕上了,盧父撫了撫胸口,“竟是說不出來的舒暢。”
盧七抬腳便出去了,在院子裡恭恭敬敬的朝皇宮的方向跪下磕了頭。
跟盧七家一樣,家裡有重病病人的,收到的都是藥,且注明了用法和對應的症狀。若是覺得沒錯,便可試著吃吃。
有那不認字的,拿出去問人。
一時間,傳的到處都是。
家裡沒病人的,收到的都是糖塊和藥丸。藥丸是‘平安丸’,大冷天的,若是有風寒症狀,取綠豆大小的一小塊服用即可。
當場便有人試了,很快的,鼻子都不囊囊了。
然後,鑼鼓聲,敲擊銅盆銅器之聲,在京城中響了一晚上。
文昭帝站在高處,看著滿京城的歡騰,不由的又濕了眼眶。
六郎心裡歎氣:自己的格局還是小了啊!
趙德豐看向四郎和林楚恒,這二人的手緊緊的攥著,俯瞰著京城,麵色肅穆。
她心裡歎氣,自己當初還覺得背後算計這人很高明,叫京城流言四起。這般變故,朝廷想乾什麼都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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