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也隻鐘情一人而已。
“是啊!”所以才覺得好生可惜。
隨從低聲又道:“況且……她家夫婿乃是侯爵,而公子你隻是個白身而已。”
趙禕腳步微頓,而後才道:“你說的對!我還隻是個白身而已。”
兩人都沒太當回事,在外麵轉了半天,尹禛將桐桐送回家,“這兩天,我有些事情要忙。就先不過來了。你在府裡……不要出來。”
嗯!我不出來。
尹禛才低聲道:“李家的事終究是要趕緊處理的……如今就是個機會。我去辦事,會謹慎的。你彆出來,省的給人可趁之機。”
好!我肯定不出來。
“我每日叫人給你送信來,可好?”
嗯呢!
兩人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子話,尹禛這才走了。
桐桐看著馬車遠去,這才返身回來。
一進大門,就見林熊站在一進的院子裡,靜靜的看著自己。
桐桐走了過去,福了福身:“今兒回來的真早。”
林熊歎了一聲,說桐桐,“跟我來書房。”
是!桐桐亦步亦趨的跟著,進了書房,林熊就說:“雖賜婚,但未走六禮,規矩還是要守的。”
“我明兒便不出去了。”
林熊愣了一下,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乖過。
他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說她什麼了,隻從抽屜裡拿了一串鑰匙遞給她,“這是二房那邊院子的鑰匙,你以協理中饋,灑掃的名義,進去看看吧。你父母的東西都在!”
桐桐接了那一串鑰匙,沉默了片刻,還是退了出去了。
侯府有一處地方是禁止人走動的,有專門的人看護著。桐桐過去的時候隻帶了六子娘。
六子娘認識每一把鑰匙,她顫抖著手將大門打開,門吱呀呀的響了一聲之後,推開了一條縫隙。
一腳邁進去,裡麵乾淨是乾淨,可就是因為無人走動,大青磚的地麵上全是苔蘚。
六子娘將門又關上,低聲問道:“姑娘,先去哪裡?”
桐桐左右看看,看看屋簷上都長了草了,甚至鬆子不知道怎麼就落在了屋頂上,小小的鬆樹苗竟然也在上麵生根發芽了。
去哪裡看呢?
桐桐往裡麵走,“去看……爹娘的寢室。”
是!
直到三進院子,才到了起居所在。
房門吱呀呀被推開,裡麵花斛裡的花枝乾枯的吹在那裡。她一步步過去,不敢觸碰,就怕這一碰就散了,隻問六娘子,“這是什麼花?”
六娘子哽咽道:“這是刺玫花,好成活,夫人說這樣的花兒不拋費,屋子裡一直擺的就是這個。”
桐桐深吸一口氣,視線轉到一邊蓋著白布的簸籮上。將上麵的白布掀開,裡麵是女人做針黹的物件。桐桐小心的拿起一隻嬰兒鞋放在掌心,鞋麵上有繡了一半的翠鳥。那針還留在鞋麵上,像是等它的主人回來完成它。
六子娘的眼淚再也禁不住了,“這是夫人給姑娘做的,姑娘身上的一針一線,都是夫人親自做的。”
說著,拉著桐桐,帶去內室,將衣櫃的門子打開,“瞧,姑娘小時候穿的衣裳都在這裡了。”
桐桐不敢去觸碰這些小衣裳,她抬手去掀開臥室屏風上的白布,就見屏風上搭著兩件衣裳,一件是玫紅的外袍,這是娘的;一件是靛藍的外袍,這是爹的。
那邊六子娘指著床邊的小搖籃,“這是二爺在得知夫人有孕的時候就開始打造的,用的是桃木,上麵的花紋,也是二爺學著雕刻的。”
桐桐的手撫在搖籃上,輕輕的咬了咬,掛在搖籃上的鈴鐺叮鈴鈴的響了。
她像是看到一對年輕的夫妻,圍著搖籃逗弄搖籃裡的孩子。孩子稍微一動,鈴鐺就響了。這鈴鐺的響聲、孩子的笑聲、哭聲,連同夫妻的取笑聲,哄孩子的呢喃聲,都充斥在耳邊。
她的鼻子一酸,眼淚還是下來了。
她一步一步的過去,掀開了蓋在床上的白布,上麵的鋪蓋還是當年主人走時候的樣子。她慢慢的坐下去,抬手摸到一隻撥浪鼓,她輕輕的搖動起來,撥浪鼓便響了起來。看這粗糙的做工,必是做父親的親手給做的。
六子娘在邊上哭道:“姑娘,二爺和夫人必是不會為了人家的孩子舍棄自個骨肉的。夫人常說,儘忠乃職責,過多的不可強求。二爺也常說,明智不可為而為之,甚蠢。姑娘,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致使二爺和夫人雙雙殞命的,老奴做夢都想知道。他們說夫人是自戕,可夫人有姑娘掛心著呢,她那樣的心性,是萬萬不會做出自戕的事的。”
不會犯蠢,不會自戕嗎?
桐桐起身,說六子娘,“都蓋回去,帶我去書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