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笑了笑,問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今日他需要你,你做什麼都是對的!假如他日,他成就王圖霸業,那時你又何去何從?”
桐桐歪頭看他,一臉的奇怪,“若是如此,那便是他背叛在前。他的王圖霸業裡,注入我的心血!有些東西,能是他的,亦能是我的。這有何難以取舍的?不過,他不是那樣的人。假如真如哥哥所言,那我必能取而代之。便是不能,毀了便是了。難道我是那忍氣吞聲的脾氣?”
林楠的雙手在腿上不停的搓著,直到桐桐吃完這頓飯了,這才道:“永遠都要以你自己為先。”
嗯!肯定呀,“未慮勝先慮敗,永遠不走絕路。活著什麼可能都有,死了什麼可能都沒有了!哥,你放心,這道理我明白。”說著,桐桐就看他,“我其實,更擔心你……你回去怎麼交代?陳家表哥乃是聖人親外甥,你呢?”
“放心!你哥沒那麼窩囊,不想好對策,又怎麼會出來?”林楠說著就起身,“從家裡給你帶了禦寒的衣物來,去看看吧。”
彆什麼事你都衝到前頭,也叫我看看這個小侯爺有幾分真本事。
桐桐出來的時候跟尹禛擠了擠眼睛,就趕緊跑去看衣物去了。
尹禛正跟陽縣的縣令說話呢,“……本該有押解的差役,可是不巧,路上都病了。想著等他們病好了再走吧,可惜,大夫說,差役的病沒有兩月養不好。可大人呀,流放三千裡在以前,路上需得一年時間……”
那是因為犯人得戴著手銬腳鐐,徒步行走,皮鞭加身的情況下趕路,一天也真就是二三十裡路是極限了。若是遇到天不好的時候,走的更慢,路上就耽擱了。
很多人死在流放的路上,就是這麼沒了的。
“如而今呢,聖人慈悲。去鐐銬枷鎖,準其車馬出行,這些一般由官府準備……”其實,這是因為邊境兵員不足,發配來就是為了戍邊的。把人折騰死了,還怎麼增加兵員。
所以,近些年,流刑格外多起來。流刑之人,若是立功了,可折罪!折罪之後,若願意留下戍邊,可跟其他的士兵同等待遇,再立功再晉升。
當然了,這樣的刑罰,多數都會連累直係家人。多是一家人跟著發配去戍邊了,這就跟政策上的給邊境移民一樣,此乃穩固邊境之策。
“因此上,流刑路途之上,隻許耽擱三個月。若是過了期限不到,罪加一等!在下這才攜帶家眷,一路朝北,流放之途未敢耽擱。”
這縣令不停的點頭,他明白了,這是剖白,也是辯解,說他沒有違反律法的地方。
然後呢?
“在下雖被流放,但依舊是皇室勳貴,可對?”
對!無人敢否認您的身份。
“聖人依舊是在下的叔父。可對?”
對!那是您的親叔叔,沒人敢說不是!凡是敢懷疑的,聖人會先殺人的。
“叔父憐惜,在下身上的侯爵依舊在,可對?”
對!您依舊是小侯爺。
“那本侯在你的地界,無故被鎮北軍刺殺,依你看,此事當如何處置合適?”
縣令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鎮北軍?何以見得?”
“哦!關縣令有彆的看法呀?”尹禛指了指他身後的兩班衙役,“那就驗屍、勘察,本侯及兩位公子,也想看看縣令大人斷案的風采。另外,我提醒關大人一句,這驛站可是縣衙做主開設的?”
自然!
“掌櫃的有無縣衙吏員身份?”
關縣令嘴角翕動,一時不敢答!
尹禛就又道:“亦或者,是關大人與鎮北軍勾結,意欲謀害本侯,而後嫁禍聖人,好誤導天下人,叫天下人以為,聖人容不得先帝的嫡子嫡孫?”
關縣令噗通往下一跪:“不……不敢!實不敢!”
“不敢呀!本侯寫了折子,交托兩位公子帶回京城呈給陛下。這位掌櫃也要押解回京的。關大人,你說,勾結鎮北軍,謀害本侯,嫁禍聖人,該當何罪?”
死罪!誅九族之禍呀!
關縣令擦了頭上的汗,看衙役的方向:“仵作,驗屍。”
尹禛坐在那裡,手裡捧著茶碗,眼神都沒分給那邊一個,隻那麼坐著,就叫人大氣都不敢喘。就連陳念恩坐在邊上,都有些坐立不安。
林楠眯眼看他:說實話,這位真的比幾個皇子更有氣象。
幾個皇子長在深宮,而這位卻已經在奔命了!
隻要這位能逃出升天,大概說了,皇位隻怕還得還給嫡出一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