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鏃看著那邊那麼多人排著長長的隊,再看看這邊,一共也沒多少人。他聽見邊檢叔叔說,“您好,請出示您的證件。”
然後媽媽就掏出證件,特彆快的,他還沒從那邊長長的隊伍裡回過神來呢,就已經被媽媽牽著走了。
進去之後,他依舊保持回頭的姿勢,剛才他好像看見有人從長長的隊伍中間穿插過去之後,那人的手裡多了一個什麼東西。
桐桐低頭看孩子,“怎麼了?”
金鏃朝那邊指了指,“我好像看見小偷了。”
“人呢?”
“鑽的不見了!”連哪個是失主也分辨不出來了。人太多了,穿的都差不多,認不出來了。
桐桐揉了揉孩子的腦袋,“人多的地方,保管好自己的物品。”
“被偷的那個人怎麼辦?”
“下次就不會被偷了。”
“那這次怎麼辦?”
“一般很少一個人出來,他們多是成隊結夥的。有些是家族,有些是同鄉。一個人若是被偷了,其他人還能幫忙,這也是一個教訓。”
金鏃就警惕的四下裡看,好像害怕被賊盯上。
出了火車站,回頭去看,真的很小。金鏃低聲道:“還沒有西康的火車站大呢。”
四爺就笑,“走!那帶你見個新鮮的。”
站在路邊,看看遠遠的有汽車過來,四爺示意金鏃:“招招手。”
金鏃朝車招了招手,車子停過來了,先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士,然後司機就問:“你們去哪呀?”
這就是出租車呀!
嗯!這就是出租車。在大城市陸續有了,但是省城還是沒有。這個玩意孩子沒見過。
至於去什麼地方,那當然是先去單位。
海洋氣候研究所,它現在的地址是叫樂寧村。桐桐坐在車上,看著泥濘的路麵,車窗開著,開過去蹦到人臉上的泥點子避都避不開。沿路看過去,除了很不常見的作物之外,還有平房、田地。到處是荒山丘。
她摸了摸鼻子,扭臉看四爺:“孩子上學……”主要還得自己教,就近的話真的隻有村裡的學校可以就讀。
這個條件真的得嚇回去多少人。
那就自己教嘛,這經曆人一輩子能遇幾次,挺好的。
到達樂寧村的時候,車租車費用竟然高達十二塊七。
站在路口,道路兩旁的工地,再看看一個豎著的牌子帶著箭頭,牌子上寫著‘樂寧村’,順著指的方向,從工地夾縫裡的泥路看過去,遠遠的,確實能看見一個村子的影子。
路上過來過去的人,大家最多對一家三口看一眼,然後各忙各的去了,並沒有人給予更多的關注。
金鏃低頭看看腳上的小黑皮鞋,然後抬頭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這還沒有自家青陽公社好嘞!
桐桐也低頭看看腳上的鞋,然後衝著四爺笑。
四爺看她:“後悔了?”
“不是後悔!就是覺得吧,跟著你什麼都得過一遍。”她說著,就指著眼前的路,“怎麼著呀?就這麼走過去?”
四爺將包塞給桐桐,把兒子抱起來,然後說桐桐,“走!上來,背著。”
桐桐用胳膊肘戳他:“走了!”我拎著包,你背著我,還不笑死人。
可真要走了,桐桐又蹲下,給兩人把褲腿給卷起來,“走吧!到了換鞋就行,換褲子就暫時不用了。”空氣挺潮的,感覺洗了不好乾。咱出來也沒帶多的衣裳,真要是沒換洗的才有意思呢。
兩口子一個抱著孩子,一人拎著包,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上了路了。
孩子倒是興致勃勃,問他爸:“那是什麼樹?”
“荔枝樹。”
荔枝隻在樹上看見過,在詩詞裡見過,但是現實中真沒見過,也沒有吃過。
“那個又是什麼樹?”
“芒果。”
沒見過,但是吃過芒果乾。
“那邊那個高的呢?”
“椰子樹!”
孩子大驚小怪的,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好吃嗎?”
“好吃。”
金鏃探著頭看地上,“爸爸,這裡的土跟咱家的土都不一樣。”
怎麼一個不一樣?
“你看!你看呀!咱家的土是黃色的,這個土是紅色的。”
四爺揉了揉孩子的腦袋:這就跟移栽一樣,你這個幼苗移栽過來,適應性應該不錯。不過你媽這棵念舊的老樹現在移栽過來,估計得打蔫——難伺候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