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年(174)
又一個周末, 朱有為履職上任了,兩口子都來了京城。這是說什麼都得見的!
他們的住房就那樣,按照級彆, 有嚴格的規定的。當然了, 現在級彆上來,住房也寬敞了。對於隻有一家三口的小家庭來說, 那地方相當寬敞。
正因為寬敞, 薑婉如對於叫金鏃住校這個事,特彆的不滿,“或是家裡住的局促, 叫孩子住校也就罷了。家裡有兩間空房,就這麼空著, 也不叫孩子跟我們住。這是在南邊住的久了, 跟我們生分了。”
桐桐就笑,“那邊還有兩進院子呢!他白天在學校,晚上他小姑住過去,還有人管他,什麼也不妨礙。就是你們住過去,也可以的!但是,他就得住校。這個孩子呀,得學會在集體的環境裡生活。”
“他以後上大學了, 自然就會了。我現在工作清閒,一天天的閒著乾什麼?叫金鏃跟我們住兩年, 等將來孩子大了, 再想叫住就不能了。”
四爺才說,“我們這一忙,周末要是來不了, 就得叫他過來。房間給他拾掇一間!要是房間他不想回南邊,就在這邊住了。”
朱有為就趕緊道:“趕緊的,把那間大的給收拾出來,回頭叫後勤給換一張大床,再置辦個衣櫃。”
金鏃還跑房間裡看去了,“叔奶奶,床是有點小。”他躺上去腳繃直了,果然就不大。
薑婉如立馬就打電話,“回頭再給你換個窗簾。”
薑桂回來拎了驢打滾,直接塞給金鏃,“趕緊吃,看給你瘦的。”然後才說,“我說我住我哥嫂那邊去,你們非不讓。還要再把金鏃拉回來!其實就我倆挺好的,回頭我哥給我們找個保姆,彆提多舒服了。”
金鏃馬上就笑,跟他小姑挨著,兩人一撞我一下,我懟你一下。
薑婉如哼了她一聲,“美的你!我跟你爸這年紀了,一回來家裡就靜悄悄的,像話嗎?”
吃飯的時候,薑婉如又低聲跟桐桐道,“薑桂這年紀,按說還談對象了吧!結果他舅媽給介紹了好幾個,一個都沒看上。”
都找對象了?桐桐就問說,“想找個什麼樣的?”
薑桂一邊夾菜一邊道:“反正我舅媽介紹的不行!我找對象,得三個人過眼了我才去見。”
喲!還得人給你掌眼呀。
薑桂放下筷子,“我爸爸看上,我哥得考察,最後我姥爺點頭,那我再見。否則,沒戲。”
桐桐都笑了,薑桂這孩子其實活的特彆明白。
朱有為這當爸的樂的都眯住眼了,四爺也抬手拍了拍薑桂的腦袋,“好!靠譜。”不怕出門被人給哄了。
在家裡說話嘛,朱有為就不免說起北省那邊的情況,“礦業承包出去之後,問題很大。但這些問題不解決,原因是多方麵的。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稅收。”
四爺給朱有為倒了一杯酒,“改革的過程一定是痛苦的!不上上下下的脫層皮,都不算是完成了。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概莫如是。”
薑桂現在還在外貿部門,但她是說金融相關專業的,這會子她就說,“我覺得稅收製度的改革,還是不夠。財政收歸中央,這是必須完成的一步改革。”
朱有為點了點閨女,“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一旦牽扯到利益二字,就不單純。叫富裕的地方拿出那麼大筆的錢來,你試著問問去?他們誰願意?你哥說的對,這一步必然是痛苦的。刀子劃拉不到你身上,你不疼!那一杯酒不是摁著你喝的,你不覺得苦。”
薑婉如拍了拍桐桐,示意桐桐去邊上說句話。
吃的也差不多了,兩人也不喝酒。乾脆就去了客廳!薑婉如剝了橘子遞給桐桐,“北省煤礦的事,牽扯的大。好似隱隱約約的,跟朋城那邊還有些瓜葛。那一潭子水太深了!乾脆就想著抽身出來。可這一調動吧,誰知道還是這麼一個要緊的部門。你二叔就說,必然是考量到咱家的情況,知道家裡富,不缺那三瓜兩棗。”
本來就是這樣呀!隻要在財和色上不犯糊塗,那能有啥問題。
薑婉如又說:“對炎炎和劉育民沒有過多的安排……”
桐桐點頭,表示明白。這才是最正確的做飯!朱有為是高升了,臨走安排侄女和侄女婿不像話!他就是什麼也不說,這兩人也自有人照顧,絕對不會受委屈的。
在這邊呆到十點以後,這才回家的。住的也不算是遠,但是坐在車上看京城的大街,晚上時常還能聽見警笛聲來來去去的。
桐桐就問說,“在學校是聽不見這個聲的吧?”
嗯!宿舍在學校最深處,當然聽不見了。
“這是總有人在報警。所以,外麵的治安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安全。”
到了家門口,四爺取鑰匙,門口有路燈可以看得見。桐桐拍了拍金鏃的肩膀,“你看牆上那個三角符號。”
四爺先沒開門,先去看那個符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