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雍王就怕這些部落酋長不殺李元昊,他先給李元昊送行了。於是,幾乎每個酋長的手上都沾上了李元昊的血。
當然了,他們是夏王的忠臣,都在為夏王報仇,所以殺了夏王的兒子——沒毛病。
可現在是,這王位怎麼辦呢?
李成嵬中了一箭,活著呢。
李成遇被毒蛇咬了,也沒死。
必須得在這兄弟之間選一個吧。
大殿裡安靜極了,人死了,這會子才有點反應過來了,剛才到底是大著膽子乾了什麼?
他們甚至於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然後他們開始彼此給對方脫罪。
沒藏酋長說衛慕山喜,“衛慕氏大義滅親,是我等楷模。”
衛慕山喜看著王妃的屍身,歎了一聲,“我這個傻妹妹,這樣的逆子他護著做什麼?”然後看野利酋長,“野利氏莫要自責,此乃王妃自己的選擇。她與王爺夫妻情深,本就有殉葬之誌。”
訛藏部酋長讚道:“王妃賢德,也是被李元昊給傷透心了。”
“是啊!慈母之心,可惜李元昊這反賊逆子,至死都未能體會。”
桐桐看著這些人和睦至此,就拿起令牌,問說:“此令牌該交由何人保管?”
剛才還一片和睦的關係,在看到令牌之後,相互馬上提防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都沒有說話。
桐桐看向李成嵬,“三公子,二公子還不曾醒。要麼,此物給你保管?”
李成嵬才要接,訛藏部酋長就一把摁住他的肩膀,他雖然不懂不接的意圖,卻也趕緊收回了手,“如此,豈不是對二哥不公?可以等等,等二哥醒了,身體無恙了,再論其他。”
桐桐將令牌轉手又遞給野利部酋長,“您乃是夏王叔親信,這令牌您來拿。黨項事務,您最有發言權。”
對方才要接,其他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不可!”
桐桐的手未動,但對方也沒能拿走。
她環顧一周,看其他人:“為何不能給野利大人?之前我在宮中聽太後娘娘提過,野利部乃黨項最強最大部落。太後娘娘更是盛讚,若是沒有野利部,夏王便失去了半壁江山。而今,發生了這般慘絕人寰之事,夏州事務該怎麼辦呢?總得有人來掌管吧。便是選出繼位者,可到底經驗少。軍政兩務還需得仰仗老臣重臣。野利部不合適麼?”
說著,還看向耶律岩母,“公主,您說呢?”
耶律岩母該說啥呢?總覺得柴郡主沒安好心。這怎麼聽著,都像是在挑撥呀!本來這麼些人就不服氣,你還誇野利最強,還強調大宋對野利部的認可,這不是誠心挑事是乾嘛呀?
但她還是點頭,“是啊!父皇也說過,野利族出重臣良將。野利一族於夏國的意義,等同於蕭家對於遼國的意義,不可替代。”
不就是往死裡捧嗎?捧吧!捧到其他部族恨不能摁死野利族,是這個意思嗎?
她不確定的看駙馬,駙馬小眼睛一閉,淡眉毛一揚:對!就是這個意思。
不叫他們碰一碰,彆人是休想在其中分利益的。宋國這兩人把事都做在這個份上了,咱們附和兩聲,也能吃一口果果,何樂而不為呢?
桐桐點頭,還說其他部落,“國師之事,也需得野利家來出麵斡旋。當然了,國師從逆,這總不能是李元昊一人之過吧!其實,大宋境內人人都知李元昊乃當世英雄,這怎麼就乾出這事呢?最叫我不解的便是,國師怎麼還告訴他,他會是開國之君。國師此言,意欲何為呀?”
楊守素看著躺在那裡的李元昊,心說:看!想殺你的時候,你罪孽深重。等你死了,她又開始為你推脫了。為何呢?因為還有個國師必須死。於是,你的罪便是國師攛掇的,他是不懷好意的。
主公啊主公!不是我不忠心於你,而是宋國這兩人太壞了,一大殿的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也許,巫師的話是對的:今日之後,萬丈光芒將刺破烏雲。
隻可惜,主公你理解錯了。
萬丈光芒說的不是你,而是他們。
這烏雲嘛,或許不單單指的你,還有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不識時務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