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82)
桐桐將布防圖鋪在床上, 然後又光腳跳下床提了燈進來,“看,這是李德明書房的。”
四爺在被窩裡縮著呢, 掃了一眼布防圖就給扒拉開,將桐桐的腳拽到被窩裡,“大冷天的, 傻乎乎的跑什麼?”
這可是布防圖。
四爺給她捂著腳,抬手將布防圖給折疊上了,壓根就沒有要細看的意思。
“為甚?”桐桐重新給打開, “跟野利遇乞給的有不同的地方。”
四爺就問她:“你就是知道了有不同,然後呢?”
然後?
“你是有人手?還是能越過黨項去給人家調整布防?”
桐桐:“……”
四爺直接把布防圖折疊起來塞枕頭下麵,“這個不是沒用,隻是……不是現在用的。看不看都行。”
桐桐白了他一眼,呼的一口將燈吹滅了,然後又蹦躂下去把燈給放下了。
再上來直接把腳塞他被窩裡,把人給涼的‘嘶’的直吸氣,她才咯咯咯的笑,“要人手……我想辦法……”
笨蛋!四爺點了點她, “你要弄幾千人馬來,你想過黨項這些部族是什麼想法嗎?你要是對人家沒圖謀, 你提前準備人手乾什麼?”
桐桐就看他:“所以, 什麼也不準備?”
怎麼能什麼都不準備呢?“該見的人還是要見的。”而且, “你的心態有問題。這裡是夏州, 你卻總把它跟你我割裂開。這不對!需要人手,夏州有完備的文武體係,你為什麼不想著調動著用呢。咱們要做的是趁機融入進去,跟它長成一體。而不是有彆的什麼摻和進來。一旦摻和了, 他們迅速凝結,你我就會遊離在外。”
四爺說著,就指了指枕頭下麵,“要布防圖乾什麼?真到了兵臨城下了,你坦坦蕩蕩的要,坐在一起大大方方的看,彼此和和氣氣的商量就行。為何要偷偷摸摸的?你要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桐桐:“………………”就跟你想的事都能見人似得?
四爺躺平了打哈欠,“你甭管我想的事是什麼樣的,反正我做出來那都一定是能見人的。”所以,“睡覺!著什麼急呀。”
然後人家真就睡去了。
桐桐搖他:“我今兒激怒了李成嵬,我猜著他想殺了咱們的心都有。這要是真亂起來了,你必是要趁亂殺人的。”
四爺就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他不殺你,你怎麼名正言順的殺他?”所以,也彆總腹誹我的心肝黑。一個被窩裡睡的人,你當你下手不黑呀?
他伸手一拽,胳膊塞到她脖子下麵叫她枕著,然後用被子把兩人裹嚴實了,“睡覺!睡覺。”
該安排的都在背後,明麵上的事就是無事。一切保持常態!不用你提前預警戰爭,人家文武兩套班子不是吃乾飯的。你就是現在去摻和,你看人家讓你摻和麼?
所以,抬手給她把耳朵也捂上,“睡覺,什麼也不要想。”
什麼都不要想的結果就是她該赴宴就赴宴,該設宴就設宴,大過年的,對吧?
中間朝廷還派了一次人來,賞賜給四爺和桐桐兩萬金,千匹各色錦緞,藥材十數車,各種玩件、瓷器、筆墨紙硯又是十數車。
除此之外,還給柴家的先祖又加封了一次。趙匡美這一支散落在各地的子孫都被找出來,正在往京城召集,就是表明很重視的意思唄。
桐桐看著聖旨,然後順手交給全有,“收了吧。”然後嘀咕了一句:“真能找事。”
全有知道,王爺和王妃都不喜歡被牽絆,朝廷找這些人來並沒有在王爺這裡討著好。
但這次王妃卻說,“這次來的內侍是哪個?我見見吧。”
“還是楊懷敏。”
那就叫來吧,我跟他說說話。
楊懷敏是趙禎身邊的,還是老樣子,見了麵笑眯眯的請安。
桐桐叫坐了,先問了宮裡人是不是都好,事無巨細的。然後跟楊懷敏訴苦,“夾縫裡過日子罷了,人都說家和萬事興。如今,家不和的事鬨的天下皆知,誰不欺上門呀?王爺也不過是儘力周旋而已。”
楊懷敏賠笑,又主動說起了朝事,比如晏殊,“晏大人是極好的!官家一直依賴先生。可晏大人推薦了一個叫範希文的,此人當真是一副臭脾氣……”
桐桐抬頭看他:“誰?”
“範希文,曾與晏大人一起治學……”
範仲淹呀!桐桐恍然,問說,“他調入京城……不久吧?又怎麼了?”
“去年冬至,官家要率百官在會慶殿給太後她老人家祝壽,這個範希文就直諫,說官家此法是混淆了國禮和家禮。他言說,官家要侍奉太後,那就在內宮行家禮即可;若要帶百官行禮,拜的是太後,難道帝王要跟百官一樣,在太後麵前稱臣嗎?這豈不是有辱陛下威嚴?”
桐桐:“……”這可真的是該叫人說什麼呢?“官家必是取消了此事。”
“王妃聖明。這事過了本就過去了,可誰知這個範希文呀,又給太後上書,請求太後還政。”
桐桐懂了,“所以,此人該被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