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98)
人家誠意相邀, 那自然是要做好完全的準備,要去的。
眼看到了要出發的日子了,沒等來曹瑋, 卻等來了朝廷的使臣,晏殊又來了。
這一次晏殊帶著的不是富弼,而是夏竦。
夏竦是在王曾被貶謫之後新提拔上來的, 相當於副宰相。跟晏殊兩人職位相當。這次朝廷派了兩個這種規格的朝臣, 都是為了跟遼國這次共獵的。
四爺也邀請了曹瑋, 他距離最近, 也是朝中不一的帥才, 有此人在, 意義不一樣。
不過可惜, 隨著晏殊和富弼的到來,送來的還有曹瑋的信件。
曹瑋是準備來的,可惜又病了。
四爺拿著信,多少有些遺憾。此人按照曆史軌跡,在今春就該過世了。但因著他駐守的地方與雍郡毗鄰,桐桐跟此人接觸過, 又生了憐惜之心, 做了丸藥定期給送去。說是祛除痹症最好。痹症減輕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隻有如此,他才能按時服藥。但其實,除了治療痹症之外, 還有就是調理身體的。
他以為今春沒事,就算是扛過來了。
誰知道到了秋裡,這又病了。
桐桐看了信,心裡歎了一聲。常年戍邊征戰, 這個歲數一旦病倒,哪有那麼容易就恢複如初的。能病病歪歪的多活兩年就不錯了。
這次這使臣來,照樣帶了很多很多的禮物,準備的很細致。好似自從‘打劫’大宋給遼國的禮物,黑不提白不提之後,朝廷就認為雍郡貧瘠,自家有些貪財。
當然了,給金子銀子,這是羞辱人呢。
人家開始送起了精美的物件,尤其是每次在四爺的書房或是桐桐的議事廳看見朝廷賞賜的東西之後,朝廷越發認定這一點了。
於是,送來的東西一次比一次精美。
送了就用啊!這次還送來一對琉璃盞,那顏色像星辰掉落碧海,美的桐桐愛不釋手。
晏殊在邊上輕咳一聲,“郡主,臣之前奏報的,您聽到了嗎?”
啊?
“先生,您剛才說什麼?”真沒聽到,這一對琉璃盞真的是絕品。
晏殊指了邊上的箱子,“這是祖宗禦書,太後賜予王爺和您的。”
“啊!好的。”桐桐明白了,就是提醒一下嘛,都是一個祖宗的,證明是一家人,“懂!懂了。”然後她喊全有,“供奉於正殿。”
晏殊:“…………”隻供奉麼?他再說了一遍,“臣出發之前,太後召近親宗室去龍圖閣、天章閣,一一觀看祖宗禦書。這是官家親自抄寫,賜予雍王殿下的。”
叫四爺和自己看的意思呀?“先供奉七七四十九日,以示敬重。”回頭你就走了,也管不著我們看不看了。
晏殊看她這個態度,知道糾纏沒用。隻得轉到下一個話題,“此次,跟大遼皇帝陛下……”
桐桐一副才想起什麼東西的樣子,“先生,您先歇著,我得看看出門帶的東西都帶齊全了沒有。”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安排,“送先生回客院休息,好生招待。”
晏殊站在原地歎氣,他就知道,朝廷的想法荒誕的很。
一回客院,夏竦就迎過來了,見沒有雍王府的人跟著,這才急忙問道:“大人跟郡主提了?”
晏殊苦笑,“郡主何等聰慧,能給我機會說出口麼?”
夏竦跺腳,“在下也一樣,雍王壓根就沒給下官說話的機會。”
不僅在府裡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是前往遼國的一路上,四爺也絲毫沒有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
他們此來,必然是想著跟遼國之間不管達成什麼默契,都能以朝廷的名義。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也真的是異想天開了。
他們要是說出口,四爺不答應,這就相當於不認同雍郡屬於朝廷,不也等同於割疆裂土麼?他們就是認定了這一點,知道四爺不能張口反對,所以就想主動先提這個事。
那能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嗎?
一路上以各種名義拒絕跟他們單獨見麵,不是說在召見當地的父母官,就是跟駐守的將士飲宴。最後實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四爺就說,“本王與王妃成親兩載,尚無子嗣。晚上留給我們夫妻,什麼事能比子嗣傳承更大?”
桐桐抬手就拿枕頭摔他:有譜沒譜,張嘴就胡說八道。
然後把兩人給羞走了。
白天一般都是四爺和桐桐騎馬,他們坐馬車要慢一些。總有那麼幾裡路的差距,因此,什麼話也沒說成。
一行數日,出邊關,一腳踏進了遼國的地界。
西邊接壤處儘皆草原,秋草泛黃,牛羊成片遊走於草原之上。
桐桐一拍坐下的馬,疾馳而去。遠遠的看見一紅衣白馬的女子,聽見她亢奮的打呼哨的聲音,好似一到這草原上,就把所有的野性給釋放出來了。
四爺也不追,隻騎在馬上含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