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後執政的後續影響來了吧,她當時給大臣放權了,若是攥的緊了,朝臣不乾呐!導致現在這個結果,一沒她了,皇帝親政了,可權利壓根就攥不到皇帝自己手裡,出現權臣了。
她真沒看趙禎的笑話,真的!她跟四爺比趙禎都著急,可有啥辦法呢?自家越摻和,那邊越亂。
四爺心態挺平穩的,他一直說,“彆急!彆急!雍郡自身治理也需要時間,急什麼呀?”
可桐桐每次接了消息,都上火。
唯一欣慰的是範仲淹回京之後,能力出眾,百姓都說京都‘肅然稱治’。
桐桐笑著把密信遞過去,“瞧!百姓對好官向來不吝誇讚,說是‘朝廷無憂有範君,京師無事有希文’。”
四爺掃了一眼,歎氣:“那你就不想想,如此政績,為何趙禎就是沒給提拔上去呢。”
還是因為阻力大唄。
又一年都到臘月了,曜哥兒足歲都三歲半了。要按照虛歲的算法,曜哥兒都是快五歲的孩子了。
四爺和桐桐正商量呢,想把張儉請來給曜哥兒開蒙。
張儉致仕之後,其實一直在雍郡。對外沒有太多人關注,可其實張儉一直算是在四爺身邊,遼國的很多事務,都是張儉在處理。
結果有消息遞了進來,四爺接起來看了一眼,麵色微微一變,遞給桐桐。
桐桐不知道出什麼事了,結果打開一瞧:郭淨妃薨!
郭淨妃——還是死了。
桐桐拿著密信,扭臉看四爺:“我要回京。”
四爺低聲道:“不等朝廷派人來報喪麼?”
“你覺得報喪之人,路上會走的很快嗎?”這樣的事,拖延便是了,誰又能怎麼辦?她攥著手裡的信,“我告誡過她,一旦她起了再為後的心思,那就是死路一條。”
四爺歎氣,“那你去吧!帶上人,速去速回。”
桐桐看曜哥兒,曜哥兒抓住爹爹的衣袖,“我跟著爹爹,不騎馬,不跑出去玩。”
四爺催她,“要去就去吧。”
桐桐轉身了,又站住腳,“我不是衝動,也不是……”
我明白!這還用解釋嗎?為郭淨妃難過,想去奔喪是真。但你覺得這次許是一個能幫趙禎和範仲淹一把的機會。隻要拿下了呂夷簡,你覺得黨爭的情況就能好轉。或者說,你想給趙禎爭取一個喘息的機會。隻要抓住這個機會了,朝堂就還能翻過來。
想試,那就去試嘛。如果沒有你的一試,那呂夷簡便能壽終正寢。最後,範仲淹這樣的臣子沒有被放在昭勳閣,反倒是呂夷簡這樣的人被當做二十四功臣之一,受後世敬仰。
桐桐看著四爺,真的笑了:“那我……真走了?”
去吧!我信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意義的。哪怕結果不儘如人意,但總得有一束光試圖劃破黑暗。
於是,寒冬臘月裡,桐桐帶著數十鐵騎,一路南下,直奔京師。
眼看年關了,披麻戴孝的一行人朝城門疾馳,看那裝束,該是來自雍郡。
城門衛一層層的往裡報:雍郡奔喪者至——雍郡奔喪者至——
於是,城中主乾道馬上便有人清理,留出過馬的通道來。
這一行人進城時隻停留了一瞬,有個女子的聲音問城門衛:“郭淨妃娘娘停靈於何處?”
“嘉慶院。”
話才落下,問話之人打馬便走。
此時才有人看清楚了,那打頭騎在馬上的是雍王妃吧!
正是!正是雍王妃。白色的鬥篷揚起,能看見裡麵穿著麻衣。
這是雍王妃親自回來奔喪了。
桐桐沒回宮,直奔停靈之處。
從馬上一下來,她就往裡跑。
四處皆白,棺槨就停在那裡。
宗室後輩應該守著的,但此時靈堂裡隻有郭家人和伺候她的人。
很多人其實不認識桐桐,沒見過。見人這麼進來了,才要攔。
伺候郭淨妃的宮嬤‘哇’的一聲給哭出來了,“王妃——王妃——娘娘去的冤枉呀!”
冤枉嗎?她是明知是死,偏要去試!
眾人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女人,這才知道,這便是雍王妃。
滿身狼狽,眼中含淚明明沒掉一滴,卻也叫人覺得她滿是悲涼。
桐桐過去,手搭在棺槨上,問宮嬤:“娘娘是怎麼沒的?”
宮嬤才要回話,桐桐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雍王妃——有禮了——”
桐桐順著說話的人看過去,正是範仲淹。
她才要說話,就聽範仲淹道:“王妃娘娘奔喪而來,至孝之心臣甚是感動。可京師中任何疑案,皆乃臣之職責。王妃莫要乾涉才好。”
桐桐:“……”原來並不是無人為她伸冤,那我便放心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