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渣?“範大人問過了,禦藥院送來的是湯藥,藥渣有他們的藥童處理,老奴等未曾見到藥渣。”
“熬藥是在嘉慶院熬的嗎?”
是!
“熬藥的器皿呢?一件都沒有留?”
不曾!連打破的藥碗都帶走了。
“給娘娘擦過嘴角的帕子?或是喂湯藥的時候有沒有湯藥撒出來,落在娘娘的衣服上?枕頭上?被子上?”
“這……範大人倒是不曾問過。”
他當然不會問,因為這是娘娘貼身用過的。一則,他覺得這麼做是冒犯;二則,是覺得就算是沾染上湯藥,也無法分辨其藥性,“所以,到底有沒有這些物件?”
“有!因著是娘娘的舊物,都收拾好了,還不曾焚燒。”
“找出來。”
是!
不大工夫,果然找出一件裡衣,兩方帕子,枕頭上確實有被湯藥汙染了的痕跡,雖然真的隻指甲蓋大小的一片。
桐桐拿著聞了聞,心裡皺眉,這是分辨不了藥性的。她問說,“娘娘病重是否用過脂粉?”
“是!娘娘怕官家來看望,汙了聖目,因此……”
怪不得呢,藥味全被遮擋住了。
桐桐問宮嬤,“熬藥的爐子,可還在。”器皿帶走了,總不能連小炭爐也帶走吧。這熬藥自來沒有不溢出來的,隻要溢出來過,就能找到蛛絲馬跡。
果然,爐子是在的。
可隔得時間久了,味道極淡了。隻靠這個,其實什麼也證明不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開棺!可這個方向誰都知道,誰都不敢提。因為那是宮妃呀,是曾經的皇後,開棺驗屍,這事不僅是現在要把臉丟給天下人看,更是要留在史冊上被人嘲笑的。
所以,便是桐桐提了,也沒人敢叫開棺的。
怪不得範仲淹破不了這個案子呢,在嫌疑人不能審問,證據基本都沒有保留,又不能見屍身的情況下,這個案子誰能破?
他是明知道郭淨妃死的有問題,但就是沒法子。
可他還是堅持了,在朝堂上以死相逼,到底是把閆文應給流放了。
桐桐看著郭淨妃的牌位:世人隻知你跋扈被廢,隻知你可能被害,但卻有幾人知道……因不想叫你冤屈的死去,有人曾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為懲處凶手不惜以命相脅。
何等慘烈!
她轉過頭,看著這些無用的物證:既然正的不行,那就得來歪的。
心裡過了一遍,她就喊自己帶來的親衛:“來人!”
在!
“帶上證據,去開封府。”
去做甚?
“擊鼓鳴冤!”
咚——咚——咚——
這三聲鼓,驚動的何止是開封府,這是把整個京都都給震動了。
雍王妃擊鼓為郭淨妃鳴冤了——
雍王妃擊鼓為郭淨妃鳴冤了——
雍王妃擊鼓為郭淨妃鳴冤了——
滿大街小巷,喊的都是這個。
範仲淹匆匆的戴了官帽從後衙到前麵來,看著桐桐,臉都氣變色了。
告狀不是這樣的!
得先遞狀子,有冤情自然就接了,擇日開審便是了。
哪有這樣的,什麼話都沒說就來擊鼓了!
鼓聲一響,代表著天下不穩,冤情無處訴。
怪不得到現在滿京都都在流傳著昔年柴郡主乾過的事,這位隻要一出現,就準沒好事。
都說過了,案子彆插手,到底是找上門來了。
範仲淹忍著脾氣:“敢問王妃,可曉得朝廷律法?”
桐桐看著他,“我跟在先太後身邊,學的最多便是朝廷律法。”說著,就又道,“這不是大人你什麼都沒查出來,我知遞狀子你也不接,可我有證物,我能證明郭淨妃是被人害死的。我擊鼓何錯之有?”
範仲淹還沒說話呢,樞密院就派人來問了,想問出了什麼事了。
這叫人怎麼說?範仲淹沒有言語。
桐桐輕笑一聲,也沒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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