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實應了一聲,曹皇後這才說高滔滔,“你……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用飯了,省的你娘又擔心。今兒,宗實陪我慶生,是一樣的。”
高滔滔之前,必是娘親惹姨母不愉了。她沒有辯解,隻能慢慢的退出去。
出去之後,就在彆院門口等了半日。
趙宗實的馬車出來的時候她從馬車上下來,“公子。”
“高小姐。”趙宗實客氣的從馬車上下來,距離五步遠就停下來了,朝對方行禮,“高小姐有事?”
高滔滔還禮之後才道:“婚姻之事,我甚是歉意。可終究是父母之命難違逆,是我對你不住。”
趙宗實忙擺手,“過去之事,如清風過耳,過了便過了。世上之事難料,我的命運尚不能自主,更遑論小姐你。該是我對小姐歉意才是,又怎麼能怨你呢?”
高滔滔目光複雜,朝前走了一步,趙宗實急忙後退一步,“那……無事,就此彆過了。”
“公子請留步。”高滔滔叫住他,“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高小姐客氣,有吩咐隻管說便是了,能辦到的豈敢推辭?”
“事關太子,我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高滔滔就道,“是範觀音,你還記得她嗎?”
是!
“她意在太子妃嬪,因此,四處打探太子消息。你也知她品行,素來也算是有智謀,有膽識。還請公子提醒太子殿下,進出宮闈,萬望謹慎小心。”
趙宗實忙感謝:“多謝高小姐了,在下一定將話帶到。”
有勞。
高滔滔看著趙宗實的馬車遠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上了馬車說車夫,“去蜜源齋。”
蜜源齋是一家糕餅鋪子,上次瞧見蘇八娘食盒裡放的就是這家出的點心。她食用這個,她的兩個弟弟必然食用。從這裡至少能估摸出公主和秦王殿下的喜好。
一家人若是常一處起居生活,口味多少都有些相似的。
由此也不能推辭出太子殿下的口味。
她也不著急,每次買兩樣點心回去嘗嘗,自是能琢磨出一點門道的。
至於趙宗實會不會傳話這個事……她不擔心。趙宗實是個老實人,況且,他不笨。隻要事關太子,他必會直言以告。至於太子怎麼想,那他是不管的。
事實上,趙宗實一會子就說了。
曜哥兒正靠在一邊的榻上看屏風上的地圖,指著叫野利秀改地圖,趙宗實一邊說,曜哥兒一邊聽著,嘴上也沒閒著,“等高線……等高線……照你這麼改,行軍翻山能差出兩天的日程來……”
說完了這邊,又催趙宗實,“沒事,你說你的,我聽著呢。”
野利秀改對了,那邊趙宗實也說完了。
曜哥兒給嘴裡塞了一顆烏梅,然後看著地圖說趙宗實,“就這事呀?”
嗯!
曜哥兒就笑,“我問你,你說的那個叫範觀音的女子,她的那些打算,高家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趙宗實:“……”
完顏恩都覺得有趣,瞧著對方都有些忍俊不禁。
曜哥兒無奈:“要麼,是範觀音主動說的;要麼,是高家姑娘無意間得知的。可對?”
對!
“那要是範觀音主動說的,高家姑娘這算不算告密?”
算!
“那要是無意間得知的,公主就在學堂,為何她不找公主說,偏要借你的手?”
嗯?
“見公主容易,見你卻得找機會,孰難孰易?”曜哥兒看他,“舍易而求難,為甚呢?必有所圖啊!”
趙宗實麵紅耳赤,“臣……又錯了。”
曜哥兒擺手,“無礙!你長於內宮,出宮後又多養於後宅。所見到底有限!秋裡吧,秋裡你隨我們去打獵,在草原上看看形形色色的動物,觀察觀察狼群,你就知道了。野獸之狡黠,半點不在人之下。”
說完還說他:“高家那姑娘……在而今的話,不算是良配。少見的好!”
叮囑完了,他說呼延因:“將今日之事學給我娘聽,女學裡年歲到了的姑娘,該叫結業就叫結業吧,不用留著了。”
完顏恩就道:“理她們作甚,太當回事。”
“莫要小瞧了她們。”曜哥兒就說,“你忘了遼國的蕭耨斤了麼?”不怕女人有見識,有見識的女人不至於壞了大事;就怕沒見識的女人,沒見識偏自以為是的,事情往往壞在她們身上。
便是狼群,不也處處謹慎,事事小心,絕不輕易的叫人摸到老巢麼?這一點就該跟狼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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