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從哪個方麵講,這個麵子都得給的。
結果這兩人不僅來了,還帶了一堆母女。一看那姑娘的年紀,桐桐就明白了,這姑娘就是高滔滔。
她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姑娘的婚事會是問題。便是高家有攀高枝之想,但如果不成,曹家在軍中的人脈那麼些,找個有前程的兒郎應該問題不大。
四品的武官,她配得起,也不算是辱沒她吧。
如今呢,這是想要乾什麼呢?
高夫人也是沒法子,她是希望能重提她女兒與趙宗實的婚事的。
曹家的兩位老夫人也是尷尬:“……說是宮裡之前給定下的婚約,我們竟是不知……”
桐桐:“……”其實,趙宗實和高滔滔在正史上兩人過的挺好的,孩子生了一串。趙宗實死的比較早,高滔滔做太後,後來,她的兒子神宗又比她早死,她的孫子趙煦繼位,是為哲宗,她也做了太皇太後。
可以說,從仁宗皇帝,一直到哲宗,她曆經四朝。期間門,她也垂簾聽政過,被人稱為女中堯舜。
但是呢,從政治傾向上來說,她是反對王安石變法的。她的孫子登基時才十歲,她主政任命司馬光為宰相,廢黜了王安石的新法。
按說吧,這倆能是一對很好的夫妻。但這個前提是,趙宗實成為趙曙,身為帝王身。否則,以趙曙的性格,是壓不住高滔滔的。
而自家呢,也是絕對不可能娶這麼一個兒媳婦的。她的成長環境和生存環境,注定了不可能。
如今,趙宗實隻是趙宗實,這要是結為夫妻,其實也能過一輩子。
隻是她之前若是不找趙宗實說範觀音的事,趙宗實會歡喜這門婚事的。但是現在,趙宗實考慮的先是:這婚事會不會影響他。
不管是自己還是曜哥兒,都明顯對此女心有芥蒂的情況下,趙宗實不會願意娶的。
而且,曹皇後叫人捎信了,“言說,宗實的婚事,叫本宮和官家操心。不求彆的,隻求一能與宗實相敬如賓的妻室。”
並沒有重提婚事的意思。
桐桐就說曹家兩位老夫人,“軍中兒郎頗多,而今不該抱有偏見。莫說旁人,就隻太子身邊的人哪個不得跟著太子從戰場上走一回呢?不拘是習文安民的文士,還是習武報國的武將,好兒郎比比皆是。若是相看好了,本宮賜婚也可。畢竟養在曹皇後身邊,教養我是信的過的。”
這個恩寵給了曹家了,其他的一蓋莫提。
倆老太太了,戰戰兢兢的,也知道被侄孫女給誆騙了,這會子還有什麼沒聽明白的,趕緊起身謝恩告辭。
高夫人不敢言語,她覺得曹皇後也是常見的,一樣是皇後,有甚不一樣呢?
而今才知道,這大不一樣呢。
皇後在這裡說話,邊上有數位看起來粗粗笨笨的婦道人家,在整理折子。這些人年紀都在四十往上了,一個個專注的很,從不往這邊多看一眼。
而且,這位皇後的手上還帶著朱砂印兒,她是可以朱批的人。
這代表著的可都是權柄。
從宮裡出來,這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格外的嚴整,這又是跟大宋宮廷不一樣的地方。
高夫人看著伯祖母和叔祖母上了馬車,沒言語便走人了。她知道,這是把娘家人也得罪了。上了馬車,她跟女兒說,“看來,這個婚事也不成了。之前我還想著,若是不成,可在曹家的兒郎裡找一個……如今看,曹家怕是難應允。”
高滔滔正要說話,就瞧見不遠處的馬蹄聲。
敢在宮門口縱馬的人能是誰?
她掀開簾子朝外看去,就看到一黑衣少年騎在一匹白馬上。少年麵容威嚴,棱角分明,隻淺淺一笑,嘴角微微一勾,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馬上就覺得正經的少年郎變成了浪蕩子。此刻他從馬上躍下,一身勁裝裹著修長的身形,瞧著並不孔武,卻非常有力。還有那隨著跳躍而甩起的烏發,襯的少年比彆個都白皙。
許是察覺到自己的注視,他轉臉就看了過來。
眼神銳利,看過來的那一刻,仿若被獵物盯住一樣,心都不由的漏跳了半拍。
她趕緊放下車簾子,高夫人這才回過神來,“那便是太子殿下麼?”
高滔滔‘嗯’了一聲,便不敢言語了。
高夫人麵色複雜,又偷偷的挑起簾子朝外看了一眼,“果然是人中龍鳳。”但是,奈何呀!不成的,“不若,在軍中找一兒郎。”
高滔滔沒有言語,風吹起了車簾,她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驛館——遼國使館。
下一刻,她的手握成拳頭。
她恍惚間門想起一事來:遼國的大殿下住在使館裡。
太子對耶律洪基格外厚待,總得有原因的吧!許是他日,耶律洪基也有回遼國的一天也未必。
既然這條路堵死了,那我為何不能走另外一條路呢?
大遼又不是沒有漢人漢官,也不是不能有漢妃漢後。
她的指甲狠狠的嵌在大腿上,一晃而過的少年郎著實讓人心動,可一刻的心動比之長遠的一生——她求後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