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誰讓你娶了?才多大呀,就你娶?真想踹這熊孩子:“你先去辦事,把人接回來。我跟你爹會看著安排的!”
旻哥兒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嘀咕,“讀了那麼些書的人,給孩子取名叫長壽?”
桐桐:“……”能取名長壽的孩子,那都是父母的心尖尖!彆的不求,隻求孩子活的康康健健的,一輩子衣食無憂,平平安安。
四爺回來的時候就見桐桐坐在石凳上,都秋裡了,石凳上多涼呀,“起來!回屋坐去。”
桐桐仰著頭看他,伸手拽著他:“要不要把那兩人葬到賀蘭山。禿鷲覺得賀蘭山好!”
“他守了一輩子大遼,那就守著吧!葬在大遼的皇陵,那是他的歸宿。”四爺拽了她起身,帶著她往回走,“事還多著呢,你彆隻管傷春悲秋了。孩子們快回來了,什麼都安頓好了?”
這不是得去北都再安置麼?
得去北都了!這不僅僅是搬家那麼簡單。都城的搬遷,是把整個朝廷搬遷過去,也是把一個國家的中心進行轉移。
在滅了遼國之後,朝中對都城搬遷再沒有彆的聲音了。
從洛陽碼頭出發,沿著運河一路北上。
桐桐釣了魚上來,晚上清蒸了,叫人給後麵船上的晏殊送去。
晏殊老了,每年入秋都要病一場。本沒想叫他這個時節非得跟的,想著養著病,等到來年開春了他再過去也行。
結果人家不大答應,非得跟著。
什麼心態咱也不知道,這位先生沒少背黑鍋,那就寵著點吧。他現在沒什麼正經要管的事,以休養身體為主。凡是跟著禦駕的時候,那一般都是超品待遇。
就像是現在,有點吃的,先想著他。
於是,一船的老臣,就晏殊特殊。
大冷天的,接了恩賞,他還不好好在他自己的船艙裡用飯,非得在甲板上,小幾擺著,小酒溫著,小菜吃著,小景賞著。
順便呢,跟在外麵賞月的同僚們說說小話。
就比如曾經對著自己不是哼就是嗯的同僚,他一邊吃著喝著,一邊說道:“當年呀……也是在船上。官家和皇後坐一小船,我連同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女婿在另一條船上……那時,官家就問京城物價,問船家靠什麼營生……”
眾人:“……”他家那女婿富弼算是官家身邊第一紅人,跟官家和皇後都有交情;他家另一個女婿叫楊察的,武夫一個。宮中禁衛歸他管,不用上戰場,還怪體麵。這若是都不算是親信,誰才算呢?
再加上他家那小兒子,整日裡跟著秦王。以前這老匹夫還整天吹噓,說他家那兒子呀,學文極有天賦!現在都不怎麼說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必是跟著秦王學的多是實務。說是他家的兒子,可其實一年裡有九個月是陪著秦王住在宮裡的。
要說恩寵,自北宋以來,晏殊是盛寵第一人。
以前,晏殊好歹算一端正君子,現在就頗有點小人得誌了。
天下之大,疆域是原來的三倍。這不知道耀功嗎?
晏殊從不提這個話,但卻從把恩寵的事往上臉上呼!他像是在說:叫你們以前罵我,說我!瞧!這都是我應得的。
不爭權不奪利,就是好顯擺。
人家還不想以後的事,反正女婿位高權重,兒子前程看好。養老?養老有皇後呢,他不操心的。
這不,對著風喝了二兩酒。皇後又派人來了,又把新的披風給送來一件。
“娘娘說了,秋裡風涼,不許您在外麵多呆。叫您早些歇了,明兒一早給您送銀耳羹和湯包來,河蝦餡兒的,都是您愛吃的。”
晏殊就扶著小廝的手起身了,“人來了……沒彆的,就是聽話。”然後伸著懶腰,裹著嶄新嶄新的披風,睡覺去了。
皇後跟前的人一走,就有人涼涼的說,“咱也早早散了吧,娘娘都說了,先生要早早休息。咱們這麼吵吵嚷嚷的,吵了晏大人那可得是天大的罪過。”
那是!那是!誰能跟晏先生比呀。
在船艙的晏殊哼笑了一聲,躺榻上去了。這邊炭盆早點上了,可暖和了。被窩熏的暖意融融,吹著半晚上風的小腿馬上就暖和起來了。
小廝低聲道:“您聽,都說您呢。”很該收斂收斂了。
晏殊不以為意,反而得意洋洋,“說了我二十年,還不許我得意幾天呀?”才這麼說完就搖頭,“我且得活呢!不把這二十年的氣討回來,且舍不得死。”
說著話,躺下就睡著了。
今晚他竟是夢到了劉太後,太後在夢裡問他:“你亦是官家的先生,官家對你信重有加。而今,你這般作為可為忠臣?”
晏殊沒有以往在夢裡的慌張和慚愧了,他理直氣壯的站在太後的麵前:“娘娘,您該去看看!看看而今的天下究竟有多大!當年那些趾高氣昂的遼人,被徹底的打敗了。以後,沒有遼人,隻有契丹族。哦!也沒有遼國了,隻有遼朝!”
大宋與遼朝都是疆域的一部分,以前,誰都不算完整。
兩國是兄弟之邦,那就是兄弟之爭!
而今,兄弟合二為一,有攏到一起了!
這此功,臣又該慚愧什麼呢?有此功,臣便不是忠臣,那又如何?
如果後世給予臣的是罵名,那臣甘願遺臭萬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