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
旻哥兒看著他們都沒走,這才嘴角勾了勾,低聲跟姐姐道:“今兒還算是識時務。”他們今兒要是敢先走了,我回去就參他們一個僭越之罪。
丹宸跟弟弟共乘一騎,這會子就說他:“長心眼了!我就說呢,怎麼自己跑後麵來了。”感情是憋著勁兒要拿人家的錯呀,“他們怎麼得罪你了?”
“這幾年但凡陣前有點不好的消息,就少不了有人在我耳朵邊說些有的沒的,這些讀書人呀,永遠改不了一個毛病……”
懂了!帝位、儲位,奪嫡之心,是吧?
丹宸就輕笑一聲,“這些人還真是該收拾!竟然沒有人在我耳邊嘀咕這個。還是覺得我是女子,便小瞧了我。”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的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便是蘇八娘和沈拙也沒聽見這姐弟倆具體說的是什麼,兩人也沒興趣聽。蘇八娘隻跟蘇軾高一聲低一聲的說話,那邊沈拙想著,我這要是回了涿州,該回哪裡呢?自應征以來,都不知道家人的情況了。
等到了禮官所在之地,丹宸沒下馬,也沒有再去祭祀,隻道:“都平身吧,回城。”
是!
當年的小公主也長成大姑娘了,其實是有些像皇後的。
這會子帶著的這些女子,很少有人長的叫人覺得願意看第二眼。一個個都是軍裝,冬天穿的臃腫,露在外麵的臉也是凍的青紫,實無可觀之處。
總之,若不說這些是女人,已經看不出女人的樣兒來了。
皇後雖然也領兵,但誰也沒見過皇後粗糙成這個樣子的模樣。所以,衝擊原本也沒那麼大。
如今一看,便覺得像是陰陽顛倒了一樣。
女子若是沒有了她們該有的屬性,這絕非幸事啊!
韓琦聽到後麵有老禮官歎氣,他回頭看了一眼:今兒莫要再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了。
是!今兒說什麼都不合適。
大勝之師回城,蘇軾和晏幾道在晏家包下來的包間裡坐著呢。兩人聽到外麵的呼喊聲就忙朝下看!
晏殊看著禦馬而行的太子不住的點頭,“你們知道官家和皇後娘娘做的最值得稱道的事是什麼嗎?”
開辟新朝,建國立業,這還不值得稱道麼?
晏殊笑了笑,指了指下麵,“最值得稱道的是培養了好的繼承人。隻官家和娘娘有能為,這不算是真的有能為。若是後繼無人,便是千秋偉業又如何。始皇帝之功業不大麼?可結果呢?所以我才說,太子才是官家和娘娘最值得稱道的功勳。”
這話很有道理!
蘇軾就又說,“您也不能隻誇太子,秦王也是極好的。”
晏殊:“……”我覺得不該叫我家兒子再跟你玩了!現在咱好好誇誇太子是合適的!非在這個時候誇秦王,你怎麼想的?誰也沒說秦王不好呀!但那是太子……得說太子好。
但回頭看了看這孩子:算了!說什麼呢?秦王能容他,那必是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官家和娘娘不避諱秦王身邊有這樣的人,那自是有他們的考量。
因此他一副慈和長者模樣,‘誇’蘇氏:“你總是能在彆人支持的時候反對,在彆人反對的時候支持。確實是見解非凡!”
蘇軾:“……”我覺得他這話不像是在誇我。我可能有些想法確實不咋對,但是我的情商是有的。
他才要說話,晏幾道以為他要頂撞自家老子,忙打岔:“你姐在後頭吧。”
哦!是的!
看著跟隨太子的小將們一個個都長成英武的將軍,然後跟著太子魚貫而行,誰不羨慕呢。
可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那些女子。
丹宸騎在馬上,她發現,哥哥帶著人過去的時候沿街兩邊都是歡呼聲,可等到醫護所……歡呼聲便戛然而止!
沒有了!
更多的人能接受出現一兩個特彆的女子,就像是娘親那樣的。
也能接受像是自己一樣,身為公主,有些不同於彆的女子的行為。
可對於其他的,普通的女子接受起來便沒那麼容易了。
他們沒有歡呼,隻有默默的打量。
這種感覺像是什麼呢?如坐針氈。
高滔滔將頭默默低頭,臉朝裡扭了扭,兩邊的人隻能看見她的側臉。
她小聲的叫公主,“殿下,是否該考量在軍服上有所改良。”
怎麼改良?遮住半張臉麼?
沈拙輕嗤一聲,“為甚要遮住臉?每個人都長了一張臉,有俊的,有醜的,有人愛俏,有人不嫌醜,不過都是人之常情。隻因是女子,做了官了,麵容就不該叫人看見?這是什麼道理?”
高滔滔反駁了一句:“太後還都垂簾聽政呢?若真無礙,何故垂簾?”
沈拙才要說話,但看了公主一眼,在路上呢,她沒言語。
她沒言語,但是公主卻說話了。她說:“我娘做郡主的時候上金鑾殿,就不曾遮麵!而今成了皇後,上大朝也從不遮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