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士手邊要有掃把,一定抄起來就揍。
“臭小子,你喝多了酒胡說八道什麼呢?”
聞永益同仇敵愾,“結婚這事兒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人家霍總很忙,可沒空陪你玩過家家。”
“我就要跟他結婚!”聞溪一下站起來,挺直了腰杆。
見他要和父母起衝突,霍清越伸出胳膊將他攔住,“稍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看向聞永益和孟嬌,“叔叔阿姨,方便單獨和我聊聊嗎?”
彼此交換一下眼神,聞永益衝聞溪微抬下巴,“你先回房間。”
記得小時候家裡來親戚,他們大人之間談事情,就是要他回避。
怎麼他二十六了還這樣?
雖不情不願,聞溪接收到霍清越安撫的眼神還是乖乖照做。
回房間後,他撲到床上,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沈承耀這個消息。
[我明天要和霍清越去領證,他同意跟我結婚了。]
沈承耀彈來視頻邀請,被聞溪掛斷。
今晚一定讓他好奇得睡不著覺。
沈承耀急得發來語音,聞溪降低音量點開,“明天就領證?你是不是瘋了?起碼也得試試活再決定,你就不怕他這麼多年不談戀愛是因為不行?”
聞溪的臉埋進枕頭裡。
回想起霍清越抱他的時刻,骨骼感那麼堅實,一看就是特彆壯的男人,不大可能不行吧……
“聞溪,彆仗著你畫過幾本漫畫就覺得自己有經驗,外強內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多了去了。”
“反正我勸過你了,到時真出現什麼問題,彆來找我哭。”
沈承耀操心得簡直像個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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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霍清越正襟危坐,先正式向二老作了一番自我介紹,“我叫霍清越,今年30歲,畢業於瀾大計算機專業,目前經營一家科技公司。我的父親早年病逝,母親已改嫁,家中還有一個比我小一歲多的弟弟,從小我跟著爺爺生活,不過他老人家也在兩年前去世了。”
聽聞,孟嬌和聞永益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孩子的身世有點兒淒慘,挺讓人心疼的。
之前隻對他創業的輝煌史有所耳聞,想不到竟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難怪那麼拚。
霍清越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我最近的工作時長為十二個小時,這個必須要跟叔叔阿姨講清楚,因為在研究一個重要的項目,我日常比較忙碌,可能會忽略到聞溪,但你們放心,隻要我有空一定會和他多多培養感情的。”
言簡意賅說完這麼多,霍清越問他們還有沒有什麼想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孟嬌悄悄地撞了下聞永益的胳膊肘,讓他來說,彆該表態的時候不吱聲。
聞永益擰著眉,露出滿臉的費解,“那什麼,小霍啊。”
“叔叔,您說。”
“我就想知道你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就看上我家兒子了?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得很清楚,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家庭,跟你的地位實在不匹配。”
並非聞永益想故意貶低聞溪,這有錢人最講究門當戶對,強強聯合不好嗎?
霍清越不意外他會問這個。
思考數秒,他沉穩出聲:“在我的擇偶觀裡,必須要找一個和我互補的人,我的生活很無趣,除了工作沒彆的,節奏也很快,每天忙得天昏地暗,所以我需要一個能拉住我的人,他能填充我人生中空白的那一塊。”
“說得還挺有道理。”聞永益下意識接了句,看來已經被說服了。
霍清越不急不緩,繼續說道:“如果找一位和我同頻的人,在事業上或許能對我產生助力,但和我以前的生活完全沒差彆,倒不如我自己一個人過。”
作為過來人,孟嬌從霍清越這簡短的一番表達裡看出許多東西,比如他的智慧、他的脾性、他的價值觀等等。
最後一個問題,是孟嬌最關心的,“聞溪他說想當宅男,隻想待在家裡畫漫畫,不願出去工作,這你不介意吧?”
“即便結了婚,他也是自由的個體,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說得孟嬌慚愧了。
兒子一直跟她強調要自由、要自由,她好像沒有給過他。
聞永益明白孟女士在想什麼,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接著問道:“你們打算先領證後辦婚禮?”
“婚禮的事情我們暫時還沒商量,以後有時間會補辦。”
霍清越每個問題都回答得很真誠,沒有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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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溪在房間待得額頭快要長草了,他第一次痛恨家裡隔音這麼好,外麵說什麼,一句也聽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忽然響起,聞溪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
他還以為是霍清越,結果拉開門發現外麵站著的人是他老爸。
聞永益不高興兒子對他們當父母的先斬後奏,想整蠱他一下。
“出來。”短短倆字,無比暴躁。
聞溪來到客廳,沒看見霍清越,心臟驟然變得空落落的。
“他人呢?”
“走了。”孟女士目光涼薄,餘光瞥了眼聞溪,“就這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