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片刻,紅錦忽然笑著朝遲意深歪了歪頭,“你問的這些都是這這世上人人知曉的東西,你真不是為了與我親近所以沒話找話嗎?”
遲意深:……
紅錦捧著臉看他,道:“我方才表現得還可以吧?你不說話,就是默認已經中意我了。”
遲意深立刻從懷裡(實際是倉庫裡)掏出個東西塞給她,“這是給你的報酬。”
見他真沒有彆的意思,紅錦失望地歎了口氣,隨即看向這所謂的報酬,那是一團散發著濛濛清光的東西,她仔細聞了聞,麵上便露出笑容,“這上麵有你的體香呢!”
體香!!
這個詞可把遲意深雷得不輕,此時此刻他連頭發絲都是僵硬的,但表麵上他鎮定自若,從容道:“它叫護心,是一件一次性道具,能抵禦一次心靈層麵的侵害。”
心靈層麵?紅錦愣了一愣,意識到麵前這個年輕人的來曆似乎不一般。也對,能讓她紅錦一見鐘情之人,定然不是普通人。
她將這件道具收下,抬手正要和他告辭,忽見遠方飛來一隻銜著信箋的小鳥,她抬起的手順勢一偏,接過了那小鳥丟下的信箋,信箋打開,紅錦的眼神就古怪起來,她看了看信箋,又看了看遲意深,遲疑著將信箋展開在他麵前。
那是一張懸賞令,上麵赫然是遲意深的高清正麵照,而背景是在山神的寢殿之中。
遲意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拍下了這張照片,不過這麼說也不對,這畢竟是個神話側位麵,有很多他不了解的神奇法術也是自然。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目光悠遠地看著紅錦,“所以你現在是要抓我去領賞嗎?”
他可沒忘記紅錦出場時是怎麼抓住阿獅蘭的。
紅錦卻搖頭,眼角眉梢彆有一股自信風采,“我抓阿獅蘭是職責所在,山神宮發布的懸賞與我何乾?”
遲意深聞言竟然有些失望。
【宿主您到底在失望什麼?是因為不能名正言順地打劫對方嗎?】小雲朵看著宿主臉上失望的表情,十分懷疑宿主是舍不得給出去的護心道具。
紅錦卻還在說話,“我的確想要成神,但我要的是自己修煉得來,而不是依靠冊封,或早或晚,我一定能做到!”她顯然意誌堅定又很有底氣,說到最後又禁不住笑起來,“遲先生,你看看我啊,我長得不差,我還能歌善舞勤勞踏實,你要是錯過了,可就再找不到我這麼好的了。”
遲意深依然搖頭。
“好吧!”紅錦歎了口氣。她看見石頭旁有一叢還沒開花的野生牡丹,湊過去施法想要催生一朵,半天沒動靜才反應過來自己不久前得罪了牡丹仙,於是懊惱地一拍腦袋,又繞去更遠的地方采了一朵芙蓉花送給遲意深。
“走咯!”她打了個呼哨,召來一隻白色仙鶴,而後便挾著那少年,乘著白鶴遠去,彩雲之下,那身影瀟灑得像一陣來去自如的風。
原地隻留下持著芙蓉花發呆的遲意深。
忽略那企圖強取豪奪的山神以及狗皮膏藥一樣的白陽山,這還是遲意深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正經告白,還是一個那麼漂亮又溫柔的女孩子。
“可惜了,我拒絕有人在我的心上走來走去。”他給芙蓉花拍了個九宮格保存起來,然後將這朵花永久凍結,保存在會談室的某個展櫃裡。
之後的幾天,遲意深在這個神仙比凡人還多的世界裡過得頗為刺激,他所遇見的不是想要把他抓去山神宮領賞的凡人,就是想要和他雙修的仙神,因為這些奇葩的事件實在太多,這幾天遲意深沒有做成一單生意,卻收獲了無數精神損失費,壘起來能堆滿三個會談室,遲意深對此十分動容,每一次都會對係統說這是他遇到的最有禮貌的人。
係統:……
神特麼禮貌!
就這麼折騰了一周,某一天夜裡,遲意深終於等到了某個姍姍來遲的存在。
——你覺得煩惱嗎?
黑暗中,一個醇厚低沉的聲音響在他耳畔。
——你想擺脫山神無休止的糾纏嗎?我可以幫你。
“你是誰?”遲意深睜開眼。
那聲音低低笑了一陣,才道:“我名東君,人們稱我為——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