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
周圍人悶悶而笑,裴初視線一掃,那幾人瞬間噤聲。
班主任見狀又瞪他一眼,再次警告他幾句,無非是些好好學習少惹事生非的話。
最後,他看了白臨一眼,皺眉對裴初強調道:“平日裡你愛玩愛鬨也就算了,注意分寸,不要打擾妨礙彆的同學學習,也不要想著秋後報複什麼的。”
他在暗示的是莫喧在學校被發現出櫃的事情,大概是在他們高二新開學不久的時候,莫喧交了一名低他一年級的小男友,二人藏在體育館的器材室裡你儂我儂,沒想到莫喧門沒鎖好,導致器材室的門被前來歸還體育器材的白臨打開。
這下可好,全體育館的同學都目睹了莫喧壓著一名白淨少年堵在牆角親的畫麵,為莫喧輝煌的履曆中再添一筆傳奇。
雖然事後學校並沒有對外公開,但這件事在內部其實鬨得很大,事件裡的另一位主人公已經被退了學,而莫喧與莫父大吵了一架,父子關係也出現新的裂縫。
因此莫喧也就記恨起了當時推門的白臨,認為他就是一切事端罪魁禍首,從而對他展開了激烈的報複。
裴初的眉角微微抽動,心中對總是為原主背鍋,以及作為一個直男被迫被認做基佬這樣的事情,有些無奈。
但怎麼說也穿越了那麼多次,見怪不怪早已習慣。
他敷衍的應了兩聲,接過班主任手裡試卷返回了座位。
講台下的白臨低著頭,眼角餘光緊張的看著莫喧從自己身邊走過。
雖然他明白班主任應該是看出不對想要對他施予幫助,可往常的經曆讓他覺得,這可能並沒有什麼用,也許還會激化矛盾。
但他習慣了隱忍,因而也隻是抿唇不言。
江尋發現了他的異常,他的筆尖在題海裡書寫,嘴裡卻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放心。”
他的話讓白臨愣了愣,緊接著思緒又被其他事情衝散,因為班主任拿著他和江尋的試卷,開始讓他們講起各自的解題思路來。
課堂的主場被老師讓給了兩個學生,黑板上板書起各種化學方程式以及解題過程。
同一個題目兩個學生都有自己一或幾種不同的解法,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江尋的思路往往一針見血,破題巧妙,思維獨特。
而白臨的見解更加全麵,邏輯也十分清晰,比起江尋的單槍直入,更懂得照顧其他同學的思路,讓他們理解易懂。
一個冷靜孤傲,一個雖然靦腆卻也從容,兩人相輔相成的站在台上,仿佛天生帶著光。
台下的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班上的同學們仿佛也忘記了今日下午發生的那點微妙的不快,認真聽著白臨講題。
唯有後排的裴初無聊的撐著臉,嗬欠連天。
瞥見這一幕的班主任怒其不爭,卷著課本走過去敲了一下裴初的腦袋,裴初沒有躲。
男人訓斥他:“你還好意思開小差,看看人家做的題,再看看你的空白卷,能不能有點反省,有點羞愧,好好聽人講課。”
他讓裴初看向講台,裴初看過去,白臨麵對他的目光下意識的躲閃。
江尋皺了皺眉,身體不著痕跡為他稍稍遮掩,擋住裴初的視線,他麵無表情的抬頭,目光冷漠,冷冷的與裴初對視。
喲,這護妻的小動作還是可以的。
裴初緩緩的彎起一個笑容,在江尋眼中是十足的挑釁。
然而事實上裴初隻是簡單掃了一眼黑板上的那道化學題,如同一個大學生看小學題一般,頃刻間便得出了答案。
穿梭過那麼多世界,該學的不該學的技能裴初都已掌握了不少,隻是一門化學測驗當然難不倒他,可到底是難以有什麼興致。
他壓著桌上的空白試卷,斂眸不再給講台上的小兩口造成壓力,依舊心不在焉的發起了呆。
耳邊響起班主任氣衝衝的哼聲,大概是覺得這個學生實在扶不上牆,擰著眉走了。
於是裴初胳膊一鬆,繼續睡起了自己的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