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純愛·二十二 反派是個校霸……(2 / 2)

緊接著他將兩家人當年抱錯孩子的事情告訴了白臨,心緒不斷複雜起伏,他張了張嘴,卻還是問出了他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莫喧怎麼樣了?”

一片沉默。

牆角裡站著的莫聲和江尋捏緊了手。

還能怎麼樣,醫生說不過隻剩下兩年的生命了。腦癌晚期,就算儘力搶救,也不過徒增醫療的痛苦。

莫聲那雙藏著鏡片後的眼眸慢慢染上悔痛,他早該發現的,對方時常流鼻血發燒的跡象,怎麼可能是他嘴裡輕描淡寫的上火感冒。

他怎麼那麼輕易的放任對方,三番五次的推脫不去醫院。青年緊緊捏著手,指甲嵌進掌心猶不自覺。

怪異的氣氛讓白臨不安的再問了一遍,莫父看著這個之前多次受到莫喧的欺淩,卻依舊關心對方的白臨感到些許欣慰。

摸著少年的腦袋,莫父安慰他不要擔心。

白家父母終於按耐不住,向前與莫父商討起這些年撫育白臨所花費的費用,獅子大開口的問莫家索要補償。

莫家父母煩不勝煩,混亂中也不知道誰失口說了一句,莫喧身患腦癌,命不久矣,往後的撫養治療該有誰承擔?

白臨霎時一僵,不敢置信。

而莫父隻是厭煩的看了白家父母一眼,到底是養了多年的兒子,縱使再不出色也有了情誼,他們不至於將身患重病的少年就這樣扔給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莫喧的醫療費用全由我們莫家承擔,一千萬,我要你們再也不再打擾白臨和莫喧的生活。”

白家父母臉色一變,囁嚅著就想討價還價,在他們眼裡親情倒是其次,一個白眼狼,另一個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他們誰都不想背負,但若就此斷絕,失去了兩棵攀附莫家的搖錢樹,還是讓他們心有不甘。

他們還想要爭取兩句,莫父已經冷漠的打斷了他們:“你們要是做不到,這些年你們參與的賭博加起來,也足夠被警察調查判刑了吧。”

這是威脅,這些年白家父母賭博成癮,欠債無數,早就觸犯了法律,若是莫家願意,使點手段,可以讓白家父母一輩子待在牢裡不再出來。

白家父母不再說話了,一千萬,總還是一筆巨款。

“莫喧為什麼會得腦癌?”

等他們吵完,白臨終於按耐不住的問詢出聲。

可這就要說到白家的遺傳病史,白家的家族裡,幾乎每隔一兩代就會有人患有癌症腫瘤,多為惡性,本來白家已有兩代沒有發生病症,看白臨身體健康的樣子,白父還以為這病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從他們家消亡了,卻不想應驗在了莫喧身上。

而如今已經發現的太晚,醫生宣判最多隻剩兩年的生命。

白臨麵色一白,他踉踉蹌蹌的就要起身,去找莫喧。他還記得花架墜下來時,對方護在他身前,沉著又淡然。

江尋當然也記得莫喧是怎麼受的傷,進的醫院,更是因此被查出絕症。

他看著在莫父莫母的勸阻中執意想要起身的樣子,想起那個毅然決然挺身相互對方的少年,心裡即痛又沉,冷冷開口:“我想莫喧現在應該是不想見你的。”

無論是身份互換,還是如今身患絕症,以那人囂張桀驁的性格應該不想彆人目睹他的狼狽,江尋到現在還留在這裡,也不過是想杜絕所有人,在這樣的時刻給他帶去打擊。

他來到門口,打算開門去看望莫喧是否清醒,然而開門的刹那卻看見一個少年倚在門口。

那人身上綁著繃帶,左手握著正在輸液的移動長杆,右手還夾著一根香煙吸了一口,他眉眼看上去有點疲倦。見江尋打開門,側眸看了他一眼,嘴角還勾起一抹笑。

無悲無喜。

他起身滅掉煙頭,扶著輸液杆,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自己的病房。

長長的白色走廊裡,少年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灑脫而又孤寂。

他聽見了。

整個病房的人都是一懵,卻也明白少年什麼都知道了。

無論是他竊取彆人的人生,隻是個身份低賤的假少爺。

還是時日無多,身患絕症,命不久矣。

他都知道了。

無吵無鬨,既不覺得悲哀絕望,也沒有故作堅強的維護自尊。隻是淡然,好像早已預料,又好像並不在乎生死。

江尋看著那個背影,僵硬的跨出一步,然而身後的莫聲早已經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