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和提姆麵麵相覷。
“你還好嗎,格林?”提姆關切地看著他,“你的眼睛……抱歉,但你是剛哭過嗎?”
“沒有,你看錯了。”西奧多生硬地說。
“呃,我很抱歉,不是故意想冒犯你。我隻想說,如果有人找你麻煩的話,我願意提供幫助……”
提姆舉了下手,伴隨著這個動作,他扣緊的襯衫袖口不可避免地滑落少許,露出一絲紅筆道似的血痕。
“既然你聽到了,就該少管點閒事。”
西奧多粗暴地打斷提姆還沒說完的話。
管好你自己吧!
看看你的手腕,照照你的後背。你都已經處在什麼樣的麻煩境地裡了,還有閒心來管彆人的閒事?
片刻以後,西奧多按捺不住心頭升起的衝動,冷冷地扭過頭,吐出一長串隱晦的告誡。
“忍耐是最容易把事情搞砸的方式。沒人會被你的退讓和隱忍感動,他們隻會更得寸進尺地在你的身上索取——”
提摩西身上的傷痕,從不易被人察覺的後背,蔓延到了很容易露餡的手腕。
這說明,變態的膽子變大了,頭腦也燒熱了。
他一開始還顧忌著世人的眼光與反應,但在提摩西的軟弱和容忍下,這種行為隻會越來越過分。
彆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假如提摩西不敢反抗,持續地不作為,等待他的,隻會是更加變本加厲的□□與摧殘。
提姆背著手,安靜地看著西奧多。
他的眼睛像是有魔法,帶著偵探剖析真相般的絕對理智,可以把所有的怒焰,都溶解在那雙大海般沉靜的眼眸裡。
“……”
西奧多突然說不下去,麵對這雙和故人相似的藍眼睛,他低下頭,落荒而逃般匆匆離開。
“……記住我說的。”擦肩而過時,西奧多低聲說道。
直到目送著西奧多離開洗手間,提姆才輕扶了一下左耳的耳機。通訊裡,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正清晰地傳過來。
“提姆少爺?聽起來,您那裡發生了一些意外狀況。”
“我沒事,阿福。”提姆又朝門外看了一眼,“隻是西奧多——我的一個同班同學,似乎正在遭受校園欺淩的困擾。”
“我仿佛剛聽到一場火山爆發。”老管家不緊不慢地說。
“是的,我認為他的情緒已經抵達爆發的臨界點上,正在用一種隱晦的方式,向碰見的人尋求幫助……不,不需要,這是學校裡的事,我自己就可以處理好,你放心阿福。”
耳機那頭又說了些什麼,提姆便忍不住笑起來了。
“是的,已經上過藥了。”
昨天晚上,毒藤女像是發了瘋一樣,先從阿卡姆病院逃離,又在市政府大樓前種下兩棵巨大的藤蔓植物。
羅賓試圖把除草劑灑到植物根部,中途不小心被吊起手腕,在空中像過山車一樣被甩翻了三個跟鬥。
幸好最後,他還是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掛掉電話,提姆活動手指,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褲線上敲了敲。
那麼,到底是誰在找西奧多的麻煩?
提姆的念頭一動,腦海裡就飛快跳出一張人名表格,工整地像是用電腦製作。
他決定了,下課以後,就按照名單上的順序,挨個與那些校霸們“聊聊”。
***
半夜三更,西奧多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他腦海裡浮現的,一會兒是那座恐怖陰森的莊園,一會兒又是提摩西誠懇友善的藍色眼睛。一會兒是成年男人健壯流暢、富有壓迫感的身軀,一會兒又是提摩西後背和手腕上的慘烈痕跡。
“……”
理智告訴西奧多,他不該再管第二次閒事。
但……可是……
提姆柔和的聲音,再次從西奧多腦海中劃過。
——“如果有人找你麻煩的話,我願意提供幫助……”
西奧多猛然從床上坐起,陰沉著臉,恨恨地一錘枕頭。
這顆破破爛爛的舊枕頭,在孤兒院的工作時間比西奧多的年紀還大,一拳下去當場開花。黏連泛黃的棉絮甚至飄不起來,隻是激起了一蓬灰塵。
西奧多卻已經跳下床鋪,熟練地推開窗戶,準備從窗口翻出。
就在這時,一道蝙蝠般漆黑而危險的身影,如同哥譚傳說般最漆黑的噩夢,儼然劃過他的窗口。
作者有話要說: 提姆眼中的西奧多:正在遭遇校園欺淩。
西奧多眼中的提姆:正在遭遇家庭暴力。
不管了,我宣布,這就是兩個蝙蝠家成員,提前進行了一場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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