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 一個對自己規劃方案忠實的踐行者。
假如黑麵具得知了企鵝人的這套操作,就不會懷疑企鵝人對他的一片真心。
畢竟,企鵝人之前提供給他的兩個方案, 自己可真的全都用到了啊。
按理來說, 向蝙蝠俠求助是遭遇陰謀後的最優解。
蝙蝠俠懷疑一切,蝙蝠俠不會坐視不理, 即使撥打求助電話的是企鵝人, 甚至小醜, 他也會勘破事情的真相。
可問題在於……你這個代班的蝙蝠俠,他正宗嗎?
【蝙蝠俠】向戈登局長要來了那份錄音,隨後,腳踩著十厘米內增高的夜翼轉頭就把錄音內容發到了他們的四人小群裡。
——《深夜的不屈哀求,縈繞耳邊的痛罵和尖叫,一個你從未見過的企鵝人!》
對於這個標題,紅頭罩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老天爺啊, 我快吐了。”
羅賓則委婉地提示夜翼:“少去幾趟超人的報社對你有好處。彆再學習那些聳人聽聞的標題命名技巧了。”
隻有西奧多,在愉快地聽了那份錄音一遍後,他把文件儲存到D盤裡, 作為戰利品收藏。
就在【蝙蝠俠】運指如飛敲打鍵盤之際,戈登局長回頭看了看自己這位老搭檔。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局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我會解決這件事的。”【蝙蝠俠】沉聲說道,“還有什麼事嗎,吉姆?”
“沒有了。”
戈登局長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月光照耀在他花白的發絲上,折射出幾道星星點點的銀芒。
望著黑暗中的城市依次點亮萬家燈火,老局長心中湧起幾分複雜的慨歎。
“最近哥譚很平靜,蝙蝠俠。我手底下的刑警們難得不用加班, 回家睡了個好覺。我猜不透這是暴雨即將襲來的前兆,還是陰雲已經暫時散去,但無論如何,我希望阿卡姆能保持現在這種安靜的樣子。”
說完這番話,戈登局長感慨萬千地轉過頭去:“所以蝙蝠俠……嗯?人呢?”
一如既往地,在戈登局長發表情感充沛的言論時,蝙蝠俠像一道陰影般,消失在戈登局長的麵前,融入於城市的暗處。
親眼見證了這番轉頭沒的技能,戈登局長聳了聳肩,用迪士尼公主們宣布身份般的口吻說道:“好吧,他是蝙蝠俠!”
——說出這話的戈登局長萬萬不會想到,就在半秒鐘前,蝙蝠俠離開的時候,特意用披風遮了遮他那挺翹的屁.股。
***
企鵝人事件一出,整個阿卡姆上下,都仿佛被一種莫名的陰霾所籠罩。
一般來說,嘲笑自己病友是阿卡姆成員們的常規團建操作。
但這次的情況有所不同。
生活在池塘裡的浮遊生物,能最先感受到氣候的變化、在下水道裡覓食的老鼠和昆蟲,能第一時間嗅到化工廠排放的廢水、而生活在阿卡姆的眾多反派們,對陰謀風雨欲來的味道如數家珍。
“這是一個針對我們的陰謀,我用兩百盎司的毒氣做擔保。”稻草人陰沉沉地發表意見,“等著吧,很快就會輪到下一個。”
當黑麵具多了一個爹時,沒人替黑麵具感到擔心,反正他們沒有縱火燒死自己的爹。
當企鵝人多了一個爹時,沒人替企鵝人感到擔心,反正他們的父親沒有去南極。
但假如多出一個爹的是他們自己,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毒藤女換了一個曼妙的新坐姿:“我收回我上周所說的話。一個活著的父親,才是所有人最為寶貴的財富。”
隻有父親活著,才能保證他的位置不被彆人所冒充。
有句話說的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直到企鵝人和黑麵具屢遭毒手,阿卡姆的眾人才意識到,一個活著的、占據了監護人位置的親生父親是多麼的重要啊。
“謎語人,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斜對角的牢房裡,急凍人開始梆梆地用腦袋敲擊玻璃。
一身綠色西裝的謎語人坐在牢房角落,他摘下自己的禮帽,放在手心裡讓它不斷盤旋。
“他是從邪惡中誕生的邪惡,從血肉中誕生的血肉,從過往中誕生的未來,他是什麼?”
“——閉嘴,說點我們能聽懂的!”在場所有人齊聲咆哮道。
謎語人怒氣衝衝地瞪了這群帶不動的弱智隊友們一眼。
“你們還是去聽小醜的心電圖好了。”他沒好氣地說道。
短暫構成的反派聯盟瞬間分崩瓦解。
一時之間,走廊裡飄揚著各種汙言穢語,充斥著對於謎語人謎語行為的口誅筆伐。
一片騷亂聲裡,隻有雙麵人背對著這一切,將閃爍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病房的牆壁上。
牆壁上一共貼著兩幅剪報。一張屬於他過去的朋友布魯斯,一張屬於他現在的敵人蝙蝠俠。
“我的老朋友,我知道你不會對此坐視不理。”雙麵人邪惡的那一半露出猙獰的笑臉,“讓我看看,你什麼時候會為我們帶來這座城市的‘新朋友’……”
***
假如蝙蝠俠本人聽到了雙麵人對他的寄望,大概會不吝回答一句:沒錯,我不會坐視不理,但蝙蝠俠在打外星人。
同一時間,哥譚的樓宇之間,【蝙蝠俠】正射出手腕上的鉤爪。
當機關勾住房簷的一刹那,男人用指縫間夾著的□□一揮,斷開窗戶上的鎖頭,流暢至極地推開兩扇窗扉,滑入安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