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單詞在蝙蝠俠腦海裡閃爍之際,世界第一偵探飛快地意識到了什麼。
已知條件一:侏隼鳥是個對生活很有儀式感的人。
已知條件二:按照本州法律,成年後可進行一係列此前不被允許的行為,包括深入探索人體奧秘。
已知條件三:布魯斯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們倆在韋恩莊園的各個角落約會。
那麼可得出的結果是……?
推理出那個幾率最大的、在成年禮當夜99%會發生的結果,隻需要不到0.001秒鐘。
但讓蝙蝠俠心平氣和地接受這件事,或許還需要一億年。
在答案不受控製地跳入大腦的瞬間,黑暗騎士的表情,就像是一塊被擰緊的陰影一樣,緩緩地扭曲了起來。
多麼可怕的表情,除了小醜之外,阿卡姆裡的任何病友但凡看到,就該明白這一刻的蝙蝠俠無堅不摧,除了殺人之外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
而比表情更可怕的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蝙蝠俠上上上次露出同款表情,是跨越時空而來的超級侏隼鳥,念出那個萬惡之源的“fatherinw”的詞組。
上上次,則是布魯斯帶著女伴去後花園散步。
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絕佳的戰鬥本能令黑暗騎士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哥譚寶貝掛著迷人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把那個正期待著春.宵一度的模特在三分鐘內打包送走。
而蝙蝠俠本人則在十五秒內返回,把從夾竹桃樹上溜下來的西奧多和提姆抓個正著。
提姆的襯衫扣子一直扣到領口最上麵一顆,即便是擋得這麼嚴實,依然不妨礙彆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他殷紅的嘴唇。
西奧多的嘴唇倒是沒什麼異樣,甚至還欲蓋彌彰地大敞著領口。
問題在於,侏隼鳥是個半氪星人!
除非羅賓有約會前先嚼一塊氪石口香糖的癖好,不然誰能在他身上留下什麼印子?
作為全美前二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他們發生了什麼。
被養父兼導師抓了個現行,羅賓的語氣非常鎮定:“隻是約會而已,B。”
“對。如果這打擾了布魯斯的約會,那我感到很抱歉。”侏隼鳥在旁邊幫腔,“彆問我們為什麼藏在樹上。鳥兒L天性就愛築巢,而我屬於人類的那半血脈,今天恰好有點返祖。”
說真的,侏隼鳥竟然直到今天都沒挨過蝙蝠俠的暴揍,可謂是哥譚第一大奇跡。
“聽著,隻有約會。”蝙蝠俠一字一頓、在沒用變聲器的情況下,嗓子就聽起來像是吞了一條地獄裡的硫磺火蛇,“在你們都成年之前,彆讓我發現任何的……”
至今為止,侏隼鳥還沒挨過蝙蝠俠的暴揍。
但在那一刻,西奧多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預感:假如他不答應這件事,第一頓暴揍就在今晚。
求生欲使得侏隼鳥飛快點頭,他背過手,露出標誌性
的天真表情,又變成了一隻萌萌無害的小鳥球。
“當然,B,隻是約會,我們不會做什麼多餘的事的。”
看著soninw故作乖巧的藍眼睛,蝙蝠俠忍不住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
手更癢了。
至於上一次惹得蝙蝠俠露出這種可怕表情的導火索,當屬提姆決定成為紅羅賓,並且更換了他的製服事件。
在看見那件提姆獨自設計、以紅色為主,仿佛和侏隼鳥琥珀紅調的披風交相輝映,胸口處還交叉著金色綁帶的製服時,一道關於戒指的深刻記憶,連同宇宙的奧秘一起湧上蝙蝠俠的腦海。
蝙蝠俠:“……”
黑暗騎士緩慢而清晰地磨了磨牙。
蝙蝠俠永遠有備用計劃。
意識到在成年禮的當晚,某件事大概率即將發生,而且無法阻止,蝙蝠俠緩緩抬頭,叫住了下樓的西奧多。
“嗯?”
西奧多雙手敲打著手機,有點茫然地抬起頭,嘴裡還叼著一袋能量飲料。
他分辨了一下對方的表情,沒有拿掉齒間的飲料,有點含糊地問:“怎麼了,布魯斯?”
沒錯,現在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笑容溫和,眼角的每一道細紋裡似乎都散發著歲月的魅力,表情甚至有種“我會像對待家人一樣對待我兒L子的男朋友,哪怕對方也曾經是我的兒L子”般的灑脫……
毫無疑問,這是處於營業狀態下的布魯斯。
和布魯斯說話可以隨便一點。在對方開口的空隙裡,西奧多抓緊時間把飲料都吸溜掉。
“來我書房一趟,泰德。”布魯斯用一種非常好說話的態度朝西奧多揮了揮手,“我有話跟你說。”
***
打死西奧多也想不到,布魯斯竟然是要跟他說這種事。
天啊!
巨大的震驚化作一把無形的錘子,咚地一聲砸在小鳥的頭頂,把西奧多整個人都錘得有點發蒙。
這一刻,西奧多腦子裡隻剩下唯一的念頭:原來那條傳言是真的。
當初迪克十六歲就跑去和女孩兒L約會時,布魯斯真的有跟他談心,還叮囑他做好安全措施!
因為類似的事情,今天也發生在了他的頭上。
據說當孩子到了一定年齡時,有些家長會給他們講一講關於“蜜蜂和小鳥”的故事。
西奧多倒用不著這麼入門級彆的科普,儘管至今還沒機會實踐,但除了布魯斯和迪克之外,他在某方麵的理論知識,沒準比家裡剩下的所有人都儲備充足。
所以布魯斯把他叫來書房,不是給西奧多普及相關方麵的常識。
他把一些塑封在小袋子裡的保護措施推給西奧多,溫和而不失嚴肅地凝視著西奧多,用父親的語氣沉聲說:“儘管你和提姆不會……可你們還是得注意這方麵的保護。”
這感覺太奇怪了,像是家長搜出了你床墊下麵的珍藏動漫光盤,並不評價其中不該出現的內容,而是在
某次擦肩而過時糾正一句“正常人體不長那樣”;也像是被窩裡的小秘密被發現個正著,但第二天他們沒談論你熬夜和自己進行交流的事,而是關心地提醒“俯趴的睡姿對海mian體不好”。
怎麼說呢,因為太過正常,反而不太正常。
侏隼鳥驚訝地發現,他不怕應對逢場作戲的調情,反倒會在長輩殷殷的正經科普下坐立不安。
西奧多飛快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目光一路從窗簾的紋路看向架子上擺放的古董花瓶。
“呃,哦,好的,我知道了,B。”
布魯斯閉了閉眼,隻有從這些微小動作的縫隙裡,才能看出對於兩個孩子搞在一起這件事,他自己也心情複雜。
但無論如何,布魯斯總得履行身為父親和監護人的職責。
深深地吸了口氣,布魯斯阻止自己產生的任何相關聯想:“那麼就先這樣,如果你有任何不懂的地方——”
“沒有不懂的地方。”西奧多飛快地接茬。
蝙蝠俠勉強露出微笑,像布魯斯應該做的那樣,拍了拍西奧多的肩膀。
他低聲說:“不管如何,我隻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西奧多明顯地長鬆一口氣:“放心,B,我們會的。”
朝書房門口走了幾步,侏隼鳥忽然想起什麼,轉過頭來:“對了,布魯斯,今天的這場談話……額,我是說,你兩個月前也和提姆進行過?”
如果這樣的話,他就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提姆的眼神和語氣會那麼不對勁兒L了!
布魯斯默認地點了點頭。
好吧,看來是家裡的每個男孩都得到過類似的“關懷”。
隻不過他和提姆的情況,稍微有那麼一點特殊。
又往外走了兩步,之前那種不自在的情緒散去了一些,於是屬於侏隼鳥的創人之魂又重新回到了西奧多身上。
“我能再問個問題嗎,B?”
“你說。”
西奧多舉起一片封在塑封袋子裡的保護措施晃了晃:“你為什麼不在包裝上也打上蝙蝠標記?”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居然不是蝙蝠安quan套!
原來蝙蝠俠也有不給自己的東西打標記的時候!
“……”
坐在書桌後麵的男人,身影仿佛僵直了一秒。
身為哥譚的恐懼化身,黑暗騎士大概自出道以來,就沒想過會被問過如此刁鑽的問題。
想想吧,就連小醜都不會問“你和彆人上.床時,會不會執著於吸出蝙蝠形狀吻.痕”之類的可怕問題呢!
但沒關係,小醜之子問出來了!
小醜,不久前越獄到一半,就被侏隼鳥靠著小醜雷達創飛的小醜,倘若你能預料到這一刻,你會開心嗎小醜?!
下一秒鐘,布魯斯用蝙蝠俠的表情、蝙蝠俠和語氣、和蝙蝠俠不讚同的眼神說:“……出去。”
***
生日當天,西奧多
收到了來自布魯斯的禮物。
不是跑車、不是名表、不是珠寶,也不是武器。
那是一瓶產自巴羅莎穀,窖藏十五年的赤霞珠葡萄酒,特彆設計的古典瓶身中窖藏著的酒液隨著舉起它的人的動作而輕微漾動著,透過琥珀色的瓶身,隱約能看見裡麵血一樣甜蜜的紅。
在看見那瓶酒的同時,提姆就心領神會地一笑。
成年以後,西奧多將從法律意義上獲得各種權利,譬如結婚、飲酒。
鑒於和飲酒並列的其他幾個條款,都是比較“成年”的內容,所以這瓶葡萄酒在這裡象征的意義,似乎是某種禁令的鬆脫。
提姆靠近西奧多,沒有避諱家裡其他人,有些親密地碰了碰男朋友的耳垂。韋恩少總低笑著問:“這像不像某種許可?”
西奧多則想起了那天和布魯斯在書房裡進行的對話。
拋開侏隼鳥最後創飛了蝙蝠俠那段不提。
回憶起布魯斯低聲說“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時的神色和語氣,這一刻,記憶仿佛與不遠處主座上那張有點糾結、但更多的是平靜溫和的麵孔重疊在一起。
西奧多也同樣貼貼提姆,同時小聲回答,“這是許可,更是祝福。”
按理來說,在成年禮的當天晚上,當事人往往會和朋友舉辦徹夜狂歡的party。
但在吃完了晚飯以後,西奧多放下叉子,如此簡單的一個舉動,竟然引來了全家人的注視。
頂著四麵八方投來的眼神,侏隼鳥非常厚臉皮地一笑,十分開朗地打了個招呼:“我先走了,今晚有彆的安排。”
說完,他走到門廳,提起自己之前收拾好的書包,明顯在等著什麼人。
下一個成為大家視線焦點的人就是提姆,紅羅賓施施然一笑,慢條斯理地擺好自己的刀叉:“我也走了,今晚也有彆的安排。”
提姆走到西奧多身邊,從對方手裡接過書包背上,然後自己又輕車熟路地跳到對方的背上。紅羅賓搭乘著他心愛的半氪星人,飛向他們早就布置好的、共同的安全屋。
直到侏隼鳥的尾氣都快散得沒影,才有人在餐桌上嘀咕了一聲。
“……這對狗男男。”
阿爾弗雷德保持著一種“管家什麼都見過的淡定”。他彎腰替紅頭罩收起吃空的盤子,輕聲提醒:“彆說臟話,傑森少爺。”
西奧多不知道這之後發生的小小插曲。
如果他知道,估計也隻會把這聲咒罵當成佐料大笑。
可現在,西奧多既笑不出來,也沒法暢快地哭。
他好像正陷入在一團雲朵裡,絲綢的床墊纏.綿地包裹住氪星人的體.膚。他仿佛變成了一灘加熱到沸點的水.液,喘.息著嗬出一團團的霧,透過眼角浮現出的一層淡淡的水膜,隻有紅羅賓的影子俯撐在上方,模糊而清晰。
下一刻,紅羅賓的影子驟然變得近在咫尺。提姆化身成一股惑人的熱氣,幽幽地撲入耳朵,西奧多渾身一顫,融化的感覺像是電
流,驟然擊穿了他的半麵脊椎。
“在想什麼?”
提姆很妥帖很溫柔地俯身詢問。
那仿佛不是紅羅賓平時的音調,聽起來仿佛天邊傳來的塞壬之聲。
“我在想……”壓下喉嚨裡升起的悶.哼,西奧多勉強說,“理論和實踐之間……唔……果然,存在差彆……”
提姆把這話當成誇讚收下,他含著笑意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用指關節碾動著西奧多的下.唇。
“受不了就咬住?”
西奧多閉上眼睛,勉強搖了搖頭。
紅羅賓似乎又笑了笑,聲音的震動感仿佛把兩個人緊緊地連接在一起,他每笑一聲,都在西奧多皮.膚上激起一陣難以抵抗的戰.栗。
緊接著,有什麼帶棱角和鋸齒的扁片代替了提姆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西奧多的嘴.唇。
提姆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那就咬它吧。”
在紅羅賓的配合下,西奧多有點笨拙生疏地撕開了包裝,潤滑的水.液撒了一些在他鎖.骨上,冰涼的感覺流淌到火熱的胸.膛,當下引起了一陣激靈。
提姆捏了捏包裝袋裡取出的保護套撚了撚,忽然像是分辨出了什麼,伏在西奧多耳邊笑個不停。
西奧多轉過頭,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隻眼睛。
“……怎麼了?”
“我不敢想象,這裡麵摻了凱夫拉材質……天啊,氪星人激動時的力度……我猜B永遠都做了兜底的打算。”
西奧多轉動已經被燒得有些遲鈍的大腦,慢半拍地意識到提姆在說什麼,終於睜大了眼睛。
“他們總說我是最沒有冒險精神的一任羅賓,其實不一定。”
提姆含笑用手背撫過西奧爾的臉頰,細致得像是在碰觸太陽。
“你會為我忍住的,是嗎,西奧多?”
侏隼鳥顫.抖地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
第二天,出現在餐桌上的西奧多看起來神清氣爽,並且精神抖擻。
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看出來,西奧多仿佛剛剛求偶得勝的小鳥,正得意地立起自己的每一根翎羽,並且給碰碰車上滿了電,隨時準備冷不丁地發起進攻。
至於提姆……嗬,紅羅賓的狀態勉強比侏隼鳥收斂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單手撐著下巴,修長的手指間隨意擺弄著叉子,熾熱的眼神時不時地就飄到西奧多身上,指縫間露出的雙唇分明是在笑。
正坐在他對麵的傑森頓時感到一陣牙酸。
迪克顯然對空氣裡濃厚的酸臭戀愛氣息具備抗體,實際上,紅頭罩懷疑大藍鳥渾身上下都在往外冒著夢幻的泡泡。他用看著天使的目光看向兩個弟弟——鑒於夜翼是全家小鳥中,唯一一個不認為達米安是惡魔崽子的人,這事也不讓人奇怪。
至於布魯斯,他坐在上首板著臉,一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達米安隻覺得在座的每個人都怪怪的。
他皺著眉頭,目光嫌棄地從對麵的格林和德雷克身上劃過——TT,這兩人都快變成一對連體嬰了,惡心。至於陶德,他擺出那副表情,是剛把自己的假牙掉進湯碗裡了嗎?還有迪克,夜翼看起來簡直像是在夢遊。
叉起自己的沙拉吃了一口,達米安不耐煩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哦,小惡魔崽子。”紅頭罩故作感慨地虛虛撫摸達米安的頭頂,“你的年紀還太小。”
“彆對我做出那麼惡心的動作,紅頭罩,不然我就砍斷你的手。”
達米安警示性地瞪了傑森一眼,嘴角浮現出一絲挑釁般的笑容:“你們以為我不懂?不就是昨晚格林和德雷克睡了嗎?”
新任羅賓不屑地轉過臉,甚至懶得評價這種在他看來浪費時間的行為。不過陶德昨天有個形容詞用的不錯:“一對狗男男。”
“……”
這是餐桌上飄蕩的無聲的寂靜。
“……噗。”
這是布魯斯不小心把咖啡噴回杯子裡的聲音。
有誰能想到呢?在西奧多成年之後的第二天,侏隼鳥還沒有做什麼,居然是羅賓先化身碰碰車,率先對一桌子的人發起了衝鋒!
這個家裡有一個侏隼鳥就夠了!不需要第二隻了!
布魯斯隻咳嗽了兩聲就強行壓住,他把頭發逆著用手指梳上額頭,悲哀地感覺到腦門正傳來一陣熟悉的偏頭痛。
“達米安,吃完了就上樓去。”
“……好吧。”
羅賓看起來有點不太情願,但還是忠誠地執行了來自父親的命令。就在達米安甩下餐具的同時,迪克和傑森也幾乎同步放下自己的勺子。
“我吃飽了,你們隨意。”這是迪克。
“吃不下了。”紅頭罩眼睛抽筋地說。
不到一分鐘時間,餐桌上的人都溜了個乾淨,隻除了布魯斯、西奧多,還有提姆。
西奧多用湯匙在濃湯裡攪來攪去,似乎一直在走神。直到上首的布魯斯咳嗽了兩聲,侏隼鳥才投來亮晶晶的眼神。
搶在蝙蝠俠開口之前,西奧多嘴角翹起:“你知道嗎,B,我剛剛忽然想到一個笑話。”
……一股比偏頭痛更加熟悉的、不祥的預感,正如同風暴一樣在蝙蝠俠的頭頂上空聚集。
蝙蝠俠第一時間就想打斷,但這世上很少有能快得過超級速度的東西。
於是他隻能清晰地聽西奧多說:“B,假設此時桌上共有五個兒L子、四個養子、一個親生兒L子、一個兒L子的男朋友,請問桌上到底有幾個兒L子?”
蝙蝠俠:“……”
蝙蝠俠緩緩地站了起來。
據說純種氪星人克拉克·肯特曾經發表過觀點,叫做世上沒有一個沒被蝙蝠俠揍過的氪星人,如果有,對方的人生肯定不完整。
蝙蝠俠今天就打算幫侏隼鳥補齊他的人生。
黑暗騎士用平生最可怕的聲音說:“不管有幾個兒L子,我都可以隻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