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喜歡了,就算這輩子都隻是用這幅樣子待在他身邊,也覺得時間太短,如果花很長時間和他冷戰的話,留給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
就算他不哄,她也不會生太久的氣。
可他哄了。
早川紗月突然覺得,能成為他的貓,或許已經花光這輩子所有運氣了。
……
指針走到五點整。
處理完事情的雲雀恭彌鬆開了手,讓貓貓跳了下去,自己則從椅子上起來,往衣帽間的方向走。
這位老板是打算下班了。
早川紗月本來想跟過去,走到一半的時候,看見自己爪子上的毛是逆著的,屬於貓貓的本能瞬間占據上風,讓她不由自主產生了一股……
想舔毛、順毛的衝動。
她停下步伐,坐在地毯上,舉起前爪看了看。
今天在風紀財團的樓層裡轉悠了太久,爪子有一丟丟灰色。
她試著把爪湊到了鼻子下麵——
yue!嘔!
絕對不可能舔!
打死都不會屈服的!
貓貓皺著表情,一想到隨著時間加深、哪天不自覺就會產生的舔毛行為,頓時覺得天崩地裂,格外虛弱地爬上沙發,將腦袋往枕頭裡一埋。
“在做什麼?”
從衣帽間走出來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自閉貓貓。
團得像顆雪花球。
也就是這個時候,才給人一種圓潤的錯覺,其他時候那張尖尖的下巴、過長眼睫拉長的貓貓眼線,都會讓雲雀恭彌覺得自己仿佛在養一隻小狐狸。
他換了件不太吸毛的絲綢外套,一手將貓撈到了懷裡。
恰好雲豆也從窗外飛了回來,叫了聲“雲雀~”又叫了聲“貓貓~”,在男人頭頂窩好。
“嗯。”
雲雀恭彌應道,“走了,回家。”
-
被抱著上車之後,早川紗月感覺到男人比往日更明顯的體溫,稍稍從窒息裡回過神來,才發現雲雀恭彌把兩件套都換了。
裡麵是啞光黑色的襯衫,外麵是絲綢的黑外套。
他難得沒係領帶,襯衫紐扣敞開,露出線條冷硬而精致的鎖骨,因為著裝與發色過於單一,便顯出裸.露的肌膚更為吸睛,猶如冬日初落的新雪。
明明是不羈隨性的風格,但卻讓看客覺得——
好像露出得還不夠多。
早川紗月窩在他懷裡,用貓貓的正經可愛表情,設想著襯衫下的景色。
直到草壁哲矢把車開回雲雀宅,她才想起來自己要探查附近寵物美容美發的事情,從打開的外側窗戶溜了出去,雲豆也格外稀奇地跟了過去。
雲雀恭彌朝窗外覷了眼,沒管它們去做什麼,而是從靠近屋宅的那一側下車,遠遠地、他看到一道格外高的、十分醒目的身影。
對方應當是習慣了寬鬆的運動風格,所以即便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也沒有規矩地係好領扣、領結也鬆鬆垮垮。
“山本武。”
他麵色平靜地喚出來人的名字,灰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淡然,“你來這裡做什麼?”
有著利落短黑發、五官硬朗而帥氣的男人冷靜沉穩的表情霎時一變,笑著對他露出爽朗笑意,“喲,下午好,雲雀。我的球隊最近有和日本的交流賽,我想著過來看看你,嗯……上午我已經去見過大哥了。”
他並未有絲毫停頓,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前,拿出幾張特彆席位的票,遞給雲雀恭彌,“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一起來看我比賽?”
這位並盛棒球社的主力如今的號召力比起從前隻會更盛。
因為他是美國明星球隊的明星選手。
世界各地都會有粉絲為了支持他、特意跟隨行程看比賽,哪怕隻是一場交流賽,估計都人滿為患。
“不去。”雲雀恭彌拒絕道,“你把票給哲。”
被拒絕的人將手裡的票轉交給停好車、跟過來的左右手,也同對方打過招呼之後,轉而看向雲雀,略有些頭疼地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嘛,就這麼討厭人多的地方嗎?”
“我隻能接受群聚的草食動物以屍體的方式出現在眼前。”
“哈哈,那還是算了,為了我的支持者人身安全著想,不能邀請你去呢。”
見他語氣輕鬆、眉目間也不像是有什麼憂愁的模樣,雲雀恭彌頓了一秒,還是出聲問:
“所以,你到底來乾嘛?”
山本武摸著下巴,“看看你啊,小鬼和阿綱他們說你之前交了個女朋友——”
說到這裡。
他話語停了停。
山本武忍不住往雲雀恭彌的方向湊近一點,卻又恰好保持在讓他想拿出浮萍拐、隔開自己氣息的安全線上。
他鼻尖動了動,“你是換了新的女朋友,還是真找到了原來的那個?”
他可記得群裡那些人都說雲雀那位即將結婚的女友已經去世了來著。
隻有雲雀本人不承認這件事。
“你在說什麼?”
雲雀恭彌微揚起下巴,頗有些不悅地看著他湊近。
“誒?”山本武指了指他身上的西裝:“因為你身上有股很濃的香味,不像是你喜歡的風格,你自己聞不到嗎?”
還是那種特彆猛的花香味。
接近衣物的留香珠味道。
除了跟雲雀關係親密的女生,山本武完全想象不出這股味道還能有什麼其他來源。
“嗯?”
雲雀恭彌表情微妙了一刹:“新的女朋友?”
恰在這時——
他看見了從附近道路上頂著雲豆、一溜煙小跑著躥回來的白貓。
蓬鬆柔軟的長毛和身上可愛裙子的蝴蝶結一起飄揚在風中。
在貓貓靠近、詫異抬頭看著來人的時候,雲雀恭彌俯身將她抱進懷裡,舉起來對著山本武的方向,微微一笑:
“你是在問她嗎?”
完全不知前情的早川紗月:“?”
她動了動耳朵,同這位並盛曾經的校草禮貌打招呼:“喵?”
山本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