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上掩不住笑意,鬆了鬆自己的軍服領帶,對黑發男人wink了一下。
隨後,悍然點擊手機裡的音頻播放。
裡麵是她提前錄好的內容。
挨打聲、叫喊聲、製止兄弟們進來的聲音都有。
在雲雀恭彌微妙的神情裡,她拉下他的領帶,在他耳邊輕輕說,“等我十分鐘,我這就回去把目標解決,辛苦老公!”
這是她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沃夫估計也猜不到他們出門的這行人裡有人會中途殺回馬.槍去取他狗命。
從看到她剛才那一係列的動作時,雲雀恭彌就猜到她從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經算好了他們今天的見麵。
事已至此——
他隻能閉上眼睛,靠在門後,默許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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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雲雀恭彌想不到的是。
那部放在地上的手機裡播放的音頻裡,除了挨打聲、慘叫聲、深情告白聲之外,後麵竟然是喘息聲。
空蕩蕩的廁所裡。
愈發急促的、甚至帶著忍痛悶哼的喑啞少年聲響起。
本來外麵那些聽見動靜趕來的軍部成員們都開始砸門了,甚至他都拿出了浮萍拐,在思考將這些砸開門的人全部咬殺之後,早川紗月該怎麼收場的事情。
結果。
喘息聲響起的時候,外麵所有的動靜都停了下來。
甚至是死寂。
因為是男人都知道裡麵在進行什麼故事。
雲雀恭彌:“……”
他麵無表情地盯著那部手機,開始轉而考慮砸手機的事情。
念頭才剛出現,廁所窗戶邊就翻進來一道熟悉的金發身影,青年額角還冒著汗,也不知道他這一路趕著去殺人究竟有多著急,迫不及待趕回來發現一切尚在掌控中,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鬆了鬆衣領,靴子踩在窗戶玻璃上,坐在窗棱邊歇了十多秒,這才翻身下來,把放到門後、沒有被暴力擠壓搞破的血袋直接踩破。
血漿從門後流出門縫,蔓延到外麵。
轉頭發現黑發男人的表情微妙,他想了想,理直氣壯地給他打手語:
“男人之間的戰鬥哪有不見血的?那太假了!”
雲雀恭彌:“……”
他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頭。
而後抬起下巴,示意他去聽現在都沒停下叫喊的手機,再看回他的時候,要說的話幾乎都寫在眼神裡:你知道的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青年眨巴著眼睛。
仿佛為了證明這才哪到哪——
他開始撕身上的軍裝。
金色的扣子蹦飛到廁所的黑色瓷磚地麵上。
梳理整齊的金色短發被他抓亂,領帶也被拽了下來,露出雪白的脖頸之後,他開始從兜裡拿出傷痕隨意地往身上貼,每道傷的位置和形狀都完美符合雲雀恭彌浮萍拐攻擊的落點。
傷痕貼才剛附上肌膚。
那些觸目驚心的紅紫色就變得活靈活現。
在他考慮要不要鬆開皮帶的時候,雲雀恭彌忍無可忍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問:
“小貓,你在軍營裡每天到底都在學什麼?”
早川紗月:?
她理直氣壯地看他,用眼神反問:你在質疑我身為專業間.諜的素養嗎?
眼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想了想,她反手用指尖在他的手腕上敲了敲,用摩斯密碼回答:
再等我一星期,保證回去。
求求老公了。
熟悉的溫度在男人玉色手腕內側點啊點,最後甚至食指和中指還曲起,給他表演了個虔誠的手指下跪姿勢。
黑發男人沒吭聲,可是早川紗月能明顯感覺到他皮膚下的脈搏動靜越跳越猛,仿佛馬上就要化作巨獸,突破阻礙將她一口吞沒。
她心悸地後退半步,使勁深呼吸才恢複屬於卡爾洛的神色,正想去開門——
雲雀恭彌黑著臉勾住他後領把他拽回來,聲音沉沉地問:
“在你眼裡,我是十分鐘就能解決的人嗎?”
“……”
……
男廁門終於被打開的時候。
淺金發青年跌跌撞撞、甚至扶不穩牆地出來,將外麵走廊上神色各異的隊友們都嚇了一跳。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還沒想好要不要扶一下,就見青年頂著額角的血色,眼睛發紅地朝著門內的方向道:
“下一次見麵時,我絕不會讓你再如此羞辱我!”
“我會把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還回去!”
軍部隊友:“……!”
他們滿臉震撼,眼中寫滿了對男通訊錄的無法理解。
眼見卡爾洛往走廊無人處跑,誰也不敢追,畢竟他們也不知道這挨打怎麼挨著挨著意味就變了,現在是替兄弟報仇也不合適,假裝沒看到又太難。
這算怎麼一回事?
他們出門頂多是違反了禁煙規定,卡爾洛這算什麼?私下嫖.娼?好像也不像,那就是私下約架?也不對。
草。
他們齊齊在心中罵了聲——
然後轉而想到另一件事。
彭格列雲守看著挺冷漠一東方美人,怎麼私底下比他們意大利男人玩得還花啊?
太草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