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在空中輕巧飛舞,又落在肩上。
岐玉摸了摸它的腦袋,走近了問:“你吃過早餐了?”
“沒有,”鄺泉說,“在等你。”
六點半,整個東宮已蘇醒,再過不久就是例行內閣會議時間。在鄺泉身上看不到多少緊迫感,他泰然處之且有心情喂鳥等女友起床吃飯。
“你今天沒課,不如留在東宮。”
鄺泉提了建議。
“我哥哥今天來東宮嗎?”
“沒有。”
那就大可不必了。
岐玉立刻表示他打道回府。
鄺泉看他一眼,沒有說好或者不好,隻讓傭人端了甜牛奶給他。
內閣會議快要開始,鄺泉換了衣服,他等在門邊,靜靜看著自己女友從門裡走出來,拎著一直鳥籠。
等到岐玉走近,他與岐玉說再見。
岐玉點點頭:“好好上班。”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但過了幾秒,鄺泉還佇在原地,一抬頭就撞入他黑冷的鳳眼裡。
這是在等什麼?
岐玉福至心靈,陡然意識到,主角受是沉浸在某個類似男友/丈夫的角色裡。
早晨出門上班之前,想得到妻子的一個吻。
……主角受這麼傳統而純情嗎。
岐玉於是照做了。
上前,踮起腳,輕輕吻了男人的臉頰。
“早點下班回家。”
“嗯,讓司機送你回學校。”
鄺泉也頷首說。
一瞬間,剛才那種沉寂的氣氛就消失了,衣冠楚楚宛如蒼白吸血鬼的涼薄太子,也忽地有了些人氣。
隻是因為一個吻……
岐玉不免想到另一個人。
薄飛星昨夜也這樣試圖得到一個親吻,現在又約他周末去見麵。
……
早晨,岐玉回到學校。
邊紹元忍不住上下對他一番打量。
天氣轉冷了,岐玉穿了長褲長袖衫,下車時低頭挽著袖子。
這麼住在男朋友家裡一晚上……
真的不會被發現是男兒身?
漫步校園,籃球場熙熙攘攘,隱約能見到金發的眼熟年輕人在搶籃板。
從昨夜開始係統一直十分安靜,一看就是在憋新任務。
可能這兩天是最後的放縱了。
昨晚剛剛發生新案件,現在嫌疑人和受害人應該都在住院,被警方調查,一時半刻他還不能去探望、了解信息。
像上次薛理那樣,也許能找到新線索。
岐玉思及此,叫住了身旁的邊狗:“我沒課,你翹課吧,我們去你家。”
邊紹元正打算去教室拿課本,聽到吩咐隻得掉頭回去安排打車。
岐玉並不知道邊邵元現在住在哪裡,還以為是去貧民窟。但司機載著他倆去了學院附近不遠的一處公寓。邊紹元解釋:“我租在這裡住。”
“你不帶我回老城?”
“我早就從哪裡搬走了,那地方的房子說不定都拆了。”
公寓收拾得非常乾淨,自從那天岐玉說要來他家,邊紹元就打掃整理了好幾次,進了門,他讓岐玉坐下,自己去泡了飲料。
岐玉四處探頭探腦,想看他是否收藏了很多玩偶洋娃娃:“放在臥室了嗎?”
邊紹元已經無力反駁:“我沒有玩偶,你不信就去檢查。”
“我不信!”
說著就進去了。
邊紹元泡了熱紅茶,進門遞給他,讓他坐床,自己坐地毯上。
過了一會兒,岐玉拿了他給的相冊,趴在床上一頁頁看了起來。
不是家庭相冊,而是以前光腦上洗出來的照片,大部分是風景照,前麵一半都是貧民窟的各種塗鴉文化牆,後麵就漸漸變成新城區風景、克雷斯日常,岐玉偶爾能見到自己出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拍的。
他嘬了口熱茶,說:“我要點冰淇淋,你要嗎?”
“你這段時間少吃冷的,醫生才說過。”
“閉嘴。”
“你點我就扔了。”
岐玉突然生氣了:“滾出去!”
邊紹元還想說話,就被他抄起枕頭砸到身上,接著是桌上的零散東西。
“煩死了,你出去!”
……又他媽發神經!
邊紹元躲了一下,隻得出了臥室。門哐地關上了,還能聽見裡麵乒乒乓乓。
到底是誰養出來他這種火藥脾氣?莫名其妙就爆炸。
媽的。
邊紹元被趕出自己臥室,站在門口一陣失語。
恰好校外的朋友給他打了電話,約他出來飆車。
“我祖宗在家,沒法去。”他冷笑。
朋友都知道他有一個疑似女朋友,脾氣比貓還壞,無惡不作,聽到電話那頭乒乓的聲音都很無語:“怎麼還不分手啊?早該分了吧。”
邊紹元猶豫了一下,說:“他……他平常不這樣,其實他對我挺好的。”
“……”
好典。
朋友忍不住勸他:“你怎麼是戀愛腦啊?”
說完沒聽到邊紹元回答,隱約有玻璃杯砸碎的聲音,邊紹元吞吞吐吐的語氣頓時變了,厲聲衝那邊喊:“東西碎了彆碰,記得穿鞋彆下床踩到!我去打掃,聽到沒有?”
朋友:“……”
電話掛了,邊紹元哐當進門,發現是剛才的紅茶杯子碎地上了。
少年盤腿坐在床上,皺了眉說:“不小心手滑掉了。”
邊紹元揮手讓他玩遊戲去:“我來打掃,你少搗亂。”
岐玉哦了聲,又躺下了。
他的脾氣是八級龍卷風,隨時來去無蹤,這時候心情又恢複了正常,繼續快樂翻相冊了。
叮咚。
這時係統冷不丁發出了指令:【強製任務:你邀請薄飛星到你家,對其進行語言羞辱,教育他不要黏著你的男友,隨後被校草撞破、英雄救美,以此促進二人感情線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