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貴族學院的校花 為什麼不生氣(2 / 2)

快點做某某事,去和男主這樣……去找男主……

總有聲音在他耳邊這樣說。

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現在弄成這樣混亂的局麵,太好了。

他琢磨著說:‘你和管理局永遠也得不到想要的劇情,人是不能被程序控製的,你根本不懂。’

【……】

係統也有些受不了,為什麼岐玉到了彆的世界,也能把劇情攪得一團亂?!

明明起初一切都很正常!

岐玉聽到係統噤聲,就知道它也沒了法子。

不過,主角們憑什麼那麼快活?

遠處仍是茫茫雪地,什麼也沒有。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沒完沒了。

岐玉慢悠悠地走,一步都沒有回頭。

……有時候他都懶得應付這些人,既不願意好好走劇情變成係統想要的樣子,也不願意變成他想要的模樣。

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不是係統以為的泥巴人,可以被捏成任意形狀,他們有自己的意識、靈魂和情感。

“你怎麼踉踉蹌蹌的?”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麵前。

一個年輕男人,很高挑,鏡片下是一對溫柔訝然的鉛灰眼眸,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語氣溫和:“你現在很像雪裡餓得走不動的貓。”

在岐玉印象裡,柏之清每天都心情不錯,對著他也從未發過火,不過他做什麼惡劣的事,都一概包容接受,好像從來不會生氣。

岐玉有時候很討厭他這樣。

柏之清低頭,微微蹙眉說:“怎麼了,與誰吵架了?”

話音未落,柏之清就被揍了一拳。

他是可以躲開的,但柏之清沒有選擇躲避,被打在肩上。

就像上次挨耳光那樣,他停頓片刻,深深呼吸,低頭牽起岐玉的手,“你的手不疼嗎?”

“你是白癡嗎,乾嘛不躲?”

“認識你兩年了,你一直都對我很不耐煩……奇怪,其實我沒有招惹過你。”

“你總是在我麵前表現得很愉快,我不喜歡。”

“是這樣嗎?……我總是表現得很快樂,是因為看到你的刹那,我就會覺得快樂和期待。這沒辦法掩飾……我不知道這樣會讓你不高興。”柏之清俯身,輕輕抱著岐玉,垂下眼選擇沉默。

因為他感覺得到,岐玉的額頭靠在自己肩上,在慢慢地歎氣,就好像剛解決了什麼事而疲憊。

“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隻是偶爾覺得你很古怪。”

“哪裡古怪?”

岐玉卻不肯再說話。

他這種時候是最不願彆人靠近的,雖然他現在靠在男人身上,但隻是因為冷。

任何在意他的人看到,都會覺得心亂如麻。

柏之清認識他兩年,試圖靠近他,大部分時候都會被厭煩,惡言相向,至多在他心情好的時候,才能得到幾句調侃。

他太喜歡岐玉了,從興趣到熱烈,不過一秒而已。

可他看到的不止是岐玉光彩熠熠的一麵……而相處越久越見得到他間斷的陰鬱消沉。

為什麼?

見到岐玉呆站在雪裡,他就覺得對方情緒不好,其實說那句話也是為了逗他開心。

“我能幫你什麼?”柏之清沉默良久,“你希望我做什麼?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做任何事。”

係統:【……】

它要崩潰了。

怎麼回事啊……柏之清就這麼被勾走了?!係統知道以柏之清的人設,做這種承諾一定是認真的。

他要為他赴湯蹈火。

你完了!

係統忍不住喊道。

當然,柏之清是聽不見的,岐玉壓根沒有在聽係統說什麼。

岐玉奇道:“什麼都可以嗎?”

比如,王廷那些事?

……

臨近傍晚,邊紹元離開了更衣室,他也一個人走在校道上,天已經暗了下來。

雪停了,快要下雨。

他吐了個煙圈,腦海忽地冒出來一個場景。

深夜,貧民窟,蟬鳴燥熱,寫著各種字母臟話的塗鴉牆,而當時岐玉回眸看他,似笑非笑……有種不可說的妖氛感。後來事實證明他當時的直覺是對的,岐玉的性格和他與旁人的相處方式都十分邪門。

路過獨立宿舍區,邊紹元下意識地往其中一處宅子瞄了眼,倏然站住腳,那棟棕色小彆墅是敞著門的,鐵藝門沒關上。是出門的時候忘了,還是岐玉和他男友在宿舍裡?

他又想,岐玉今天的心情很差。

走到彆墅附近,光腦一震。

——小狗,來我宿舍。

邊紹元呼吸頓住。

……岐玉,沒有和男友回東宮?

回憶剛才薄飛星說的那番話,邊紹元就頓感微妙。

他進了彆墅,一上樓就瞥見客廳多了兩個人……男人,不是太子,而是陌生人。二人都站著,身材高挑,麵朝著沙發,微微低頭。

“這是我哥哥給我挑的男傭。”沙發上,少年托腮,臉色蒼白,病懨懨的,“我覺得兩個都留下來太多了,就選一個吧,狗狗,你覺得哪個更合適?”

邊紹元盯著他的麵色,皺了眉問:“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看醫生了?”

“沒事。”

“著涼了?”

邊紹元上前,摸了他的額頭,沒發燒。

大概是剛剛洗過澡,少年身上一股沐浴露的香氣,黑發半濕穿著浴袍,翹著腿坐。

於是一雙細白的小腿,就這樣晃晃悠悠裸在三人視野裡。

兩個被選來的年輕男傭,都沒有抬頭,垂首站在沙發前,隻用餘光瞥著自己的雇主——尖下頜,雪似的白膚,整個人漂亮得難以形容。他們全都有些恍惚,沒想到雇主竟然是個年輕少年,頂尖的克雷斯學院的學生,而且……這樣美貌。

“為什麼給你選男傭?”

邊紹元收了手,這才問起這件事。

“哥哥說覺得我隻有一隻狗伺候,太少了,多幾個更合適。”

“……”

真是好哥哥。

邊紹元走到岐玉身旁,睨了眼兩個男傭——都是高挑結實的青年,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長得也過得去,在聽到岐玉說“一隻狗伺候”的時候,其中一個臉紅了。

“這兩個都不行。”

邊紹元眉峰一揚。

“為什麼?”

“不夠莊重。”

岐玉聽到反而覺得好笑。

邊紹元就很莊重嗎?

眼看著邊紹元三言兩語把兩個年輕男傭打發走了,岐玉也沒有阻止,他心不在焉走神了很久,過了半晌,才看向了邊紹元。

邊紹元瞥見他的眼神,問:“怎麼?”

“你身上不痛嗎。”

邊紹元睨了眼他的一雙腳,踩在棕黃的鉤針地毯上,伶仃的腳踝,很細,很白……是他名字裡的玉色。

他慢半拍說:“嗯,很疼。”

“看過醫生了?”

“沒有。”

“久病成良醫,厲害。”

“嗯。”

“野狗在外麵也是自己舔傷口?”

岐玉笑了。

“……”

在遇到岐玉之前,他的確算是一條野狗。

似乎隻是這麼隨口一說,岐玉起身從他身旁走過,在桌上拿了一本書。

少年濕了的黑發有幾縷黏在側頸,黑白分明,大概是身體不舒服,他蒼白得看起來像是病了一場。

邊紹元心裡一沉,又問了一遍他的身體狀況,是否要叫醫生,都被拒絕了。

“我經常折磨你,你為什麼不生氣?”

岐玉合上書,忽然問。

邊紹元拿了一支煙,捏在手裡,沒有回答。

這種寂靜,讓他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麵,岐玉就說他在路邊的樣子像是一隻野狗。

換做旁人對他說這種話,邊紹元早就一拳砸上去……但當時岐玉這樣和他說笑,他反而心跳加速,熱得後背淌汗,覺得今晚的天氣熱得詭異,像傻子一樣反問“真的像嗎”。

岐玉把書放回去了,回頭睨他:“你怎麼不吭聲?”

“……”

“你身上的傷很痛嗎?”

邊紹元在說實話和往嚴重了說之間徘徊,岐玉已經走近了,仔細地從他的右臉往下看到胸腹,奇道:“除了臉上,好像沒什麼特彆重的傷了,不過我在更衣室看到你這裡有傷口?是被鄺泉踢出來的嗎?”

邊紹元還未回答,岐玉就撩起他的衣角,往裡探索傷口。

被摸到腹肌的刹那,邊紹元心頭突跳,忍無可忍地摁住了他的手。

岐玉的脾氣很爛。

但他的手很軟……也很冷。

“我……你放手!”邊紹元猛地後退,又氣喘著轉移話題,“為什麼不多穿一件?你的手很冷,快去穿。”

岐玉眨了眨眼:“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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