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素來以溫文敦厚聞名的帝位正統繼承人,九五之尊之下,身處王朝的權勢中心,終於也揭開他屬於國儲的殘酷和傲慢的一角。
念及這個縣令也算是受人脅迫,又本其坦罪有功,罪無傷人性命,便隻是罷了他的官職,杖打四十大板,準其歸家了。
縣令滿臉青色,但知曉這已是太子寬大處理了,便再不辯解,垂著腦袋一臉死氣的被黑衣禁軍托下去了。
幾個富商在得知蕭炎的真實身份時也早已兩股戰戰的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待一切塵埃落地,縣令被拖出門外,夜間門的一絲冷風從門外拂過,才吹醒他們發昏的頭腦,後背冷岑岑的寒意讓他們不由的一同打了個寒顫。
“孤此次是微服出行,不欲暴露行蹤,你們領了各自的錢財就徑直歸家去吧,孤不希望有任何關於孤的事讓今晚在場以外的人知曉······”
幾個富商諾諾連聲,“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幾個富商的家眷都等在縣衙門外,聽見裡麵傳來隱約的哀嚎聲,幾聲之後又重新寧靜了下來,心裡擔憂得不行,看身邊這幾個黑臉將軍死死看守著她們,幾個家眷也不敢亂闖,心裡急得把手中的帕子都扭得不成型了。
一直到看到幾個富商全須全尾的出來,才驚呼著一擁而上,嬌呼著“老爺”,聲音裡帶著不自知的擔憂和哭腔。
蕭炎不欲看這幅“老爺”、“夫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場麵,轉身欲走,一旁的小廝早已機靈的掀開了馬車的門簾,擺好了踏腳的馬凳子。
幾個富商又跪在地上行禮,口言大恩無以為報,便把自己的幾個女兒送給官人做婢女,在外人麵前,蕭炎又恢複了以往溫潤如玉,待人謙和,“諸位千金均是金玉之身,怎可為人奴婢?”
這年頭能在官員權欲橫流的地盤上給自己掙出一份不菲的家產的,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況且商人也隻是看著金玉其外,說起來,不過是比貧民多了點家財,究其社會地位,和平民也差不了幾許,難怪他們鑽破了腦袋也想跟官員搭上關係。
東宮太子,那是他們做白日夢時也不敢想象的金尊玉貴,處尊居顯的人物。
彆說是給太子當個婢女了,就是當個洗腳婢,那也從此是皇恩加身,身後有了靠山,再不敢有什麼官員敢不長眼的欺負到自己身上。
再看幾位閨閣小姐未語嬌嗔,滿臉羞紅,恨不得替父應聲的模樣,蕭炎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轉身淡淡看了一眼打簾的侍從,就踩著馬凳上了馬車。
侍從跟了太子十年之久,太子的一個眼神對他而言已是明示,便收拾了一車行李到其他馬車上,安排幾個小姐一同擠在中間門的馬車上,也沒說安排個婢女在車上伺候,倒是真像是把她們幾個當婢女看了。
蕭炎收了這幾人倒也不是真被幾個女人的美色迷了眼,不過也隻是為了更好的掩蓋自己的身份,但這幾個富商千金顯然很是自得於自己的容貌,認為自己一定能得太子寵幸,一路上各種爭風吃醋,弄得侍從也是頭痛萬分,恨不得把她們幾個丟在半道上。
按照劇本來說,本來應該先拍這段戲,不過為了將就謝冬雲的時間門,導演把他的所有戲份基本都集中在了一起,因此要先行拍攝謝冬雲和秦文景的初見戲份,幾乎所有暫時閒下來的工作人員都“漫不經心”地晃到了拍攝場地這裡,怕導演發飆,還裝模作樣的跑到燈光攝像那邊假意幫忙。
蕭炎一路到了鄢郡,並沒有貿然行事,而是先找了個酒樓住下,每日隻做閒散少爺在鄢郡遊玩,因著風流清俊,超脫不凡,結識了不少“意趣相投”的風流少年,還有不少是家中長輩有一官半職在身的官宦子弟。
這些官宦子弟平日裡很是自視甚高,一個個長得也是麵如冠玉,惹得鄢郡的閨閣千金們都是芳心暗投,不得明路。
但遇上蕭炎,不說身姿風流,便是周身的氣勢,也是所不能匹敵的。
一群人混在一起一個多月,倒是慢慢以蕭炎為尊的模樣。
這天蕭炎與眾人玩樂一番過後,故作興趣欠欠的開口,“早就聽說鄢郡人傑地靈,適才千裡迢迢趕來遊玩一番,不過將將一個月頭,感覺鄢郡也挺虛有其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