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發脾氣 就是司令家的小孩欺負了你們,……(2 / 2)

一回兩回還行,次次都來要,誰都遭不住啊。

有段時間,劉大嫂家裡的菜,剛長出苗就被要去了,氣得劉大嫂直接閉門謝客,誰要都不給。

而且有些小氣的軍嫂,拿了劉大嫂的菜,也沒些個回禮,不像江喬一樣,拿了劉大嫂的菜,自家做了好吃的,也一樣送一份給劉大嫂。

有來有往,才是鄰居,感情就是這麼處出來的。

江喬點頭,“是我想得不周了。”

劉大嫂:“這菜再不收,就要爛在地裡了,我們家現在,頓頓吃得都是地裡種的菜,趙靖說,再吃下去,臉都要吃綠了。”

江喬想了想,道,“嫂子,你要是怕菜爛了,可以收下來,用鹽醃了做鹹菜。”

劉大嫂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江喬說,“還可以在院子裡養兩隻小雞,或者鴨和鵝,吃不完的,或者爛了的菜葉,就扔給它們。”

劉大嫂一拍大腿,“趕明兒我就去菜市場,問問有沒有賣雞鴨的。”

劉大嫂又愁眉苦臉道,“不過以前我也做過醃鹹菜,他兩都不愛吃,說我做的醃蘿卜,不酸不脆。”

江喬:“不酸不脆,估計是沒有殺水,或者殺水沒有殺透,嫂子我教你幾個做鹹菜的法子,保證做出來的鹹菜,又酸又脆,甜鹹辣適宜。”

劉大嫂十分信得過江喬的廚藝,“那就麻煩你了,小江。”

劉大嫂院子裡的黃瓜、白蘿卜、芥菜、青椒都熟了,都是醃鹹菜的好材料。

白蘿卜切成條洗淨不去皮,加鹽殺水一個鐘,再用涼白開衝洗,放進用開水燙過的罐子裡,加入辣椒、薑片、蒜片、米醋、白糖。

青椒洗乾淨,去蒂切絲,加入蔥白、蒜,老抽、生抽、蠔油、醬油等調料炒香,最後淋上辣椒油,灑一點白芝麻。

芥菜和黃瓜做醃鹹菜的法子也是大同小異。

醃黃瓜做好,劉大嫂用筷子夾起一根放進嘴裡,果然又酸又入味,而且還嘎嘣脆,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好吃,光就著這個,我能吃下兩碗稀飯。”又道,“這下老趙和趙靖肯定不會嫌醃鹹菜難吃了。”

江喬樂了,“好吃也不能多吃,醃的東西畢竟不比新鮮的,偶爾吃吃還行,要是頓頓吃,比吃□□還毒。”

劉大嫂想起,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頓頓都吃的醃鹹菜,臉色看起來確實比旁人要差一些,旋即應道,“隔三岔五吃一次。”

江喬回到家,把劉大嫂給她的醃鹹菜放到五鬥櫥裡,蒸上飯。

飯剛蒸好,陸衍就回來了。

他一進屋,陸珊就撲進他懷裡,晃了晃手上的貝殼手鏈,“爸,快看。”

陸衍誇道,“這貝殼手鏈真好看。”

陸珊嬌聲道,“不止手鏈,還有風鈴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屋簷底下被風吹起來的貝殼風鈴聲。

江喬從廚房裡端出一個砂鍋,“回來了。”

陸衍吸了吸鼻子,“這做的啥,這麼香。”

“土豆豆角烀排骨。”

江喬掀開砂鍋蓋,一股更濃的香味撲鼻而來,三小隻咽了咽口水。

排骨不多,陸衍用筷子夾起來,給江喬和三小隻分了分就沒了。

他自己就吃些配菜。

好在土豆和豆角都吸飽了排骨燉出來的湯汁,這兩樣鍋邊素吃起來味道比肉都好,特彆下飯,他一人就吃了兩大碗飯。

陸安吃完了,一抹嘴,“明天還做排骨嗎?”

陸衍:“饞肉了?”

三小隻齊齊點了點頭。

“那明兒個再買。”陸衍應道。

江喬小聲跟他說,“家裡沒肉票了。”

以陸衍的官職,每個月領到的肉票是有限的。

陸安撒嬌耍賴:“我不管,就要吃肉,就要吃肉。”

江喬拍這小子腦袋一下,“沒有。”

陸安鼓起臉,“我都看到了,櫃子裡放著肉票。”

“那是拿來榨油用的。”江喬道,“全拿去炒菜了,這個月家裡就沒油用了,吃一個月水煮白菜啊?”

陸安小嘴撅得快能掛醬油瓶了。

“沒事。”陸衍算了算日子,“馬上國慶了,部隊發節日補貼,能多領兩斤肉票,還有一斤糖票。”他歎口氣,“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吃肉自由。”

江喬回想了一下那個夢,還早得很呢,得到九三年,國家才取消糧票和油票,“沒事,國慶過後,我去學校食堂上工,也能領一份工資和票。”

陸衍笑道,“這倒是,說不定到時候能領的票證比我都多。”

江喬一愣,“不可能吧?”

陸衍:“怎麼不可能,那地方油水足得很。”他左右望了望,小聲道,“不然那群老油子也不會削尖了腦袋往那擠。”

他還真沒說大話,島上學校招收的學生大多是軍官們的孩子,隻有少部分是漁民家的孩子,所以部隊有給學校補貼,從校長到老師,工資都比外頭學校的要高不少,學校食堂也是一樣。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外頭有自行車的叮鈴聲,“有人在嗎,有你們家的信。”

江喬和陸衍對視一眼,陸衍說,“我去拿信。”

片刻,他拿著信和一個包裹進來。

江喬問,“誰寄來的信?”

陸衍搖搖頭,“不知道。”看了看信封背麵,“是從京市寄來的。”

“京市?”江喬挑眉。

陸衍:“難不成,是嶽母寄來的?”

他跟白雅芬之間相處不多,私以為親人之間不可能做的這麼絕,他也一貫把人往好的地方想,就覺得,這封信說不準是白雅芬寄來道歉求和的。

“不可能。”江喬篤定地搖頭。

以她對她媽的了解,道歉求和,不可能,要錢還差不多。

陸衍把信拆開,一目十行,歎口氣,“真被你猜中了,不是嶽母寄的,這封信是朱大娘寄的。”

“朱大娘?”江喬眼睛一亮,拿過信一看。

果然是朱大娘寄來的,她先是在信上問江喬在這邊過得好不好,又說,她接手了紡織廠食堂大廚的工作後,做得不錯,被領導表揚了幾次。

最後略提了一下,白雅芬跟王曉紅已經知道她把工作給朱大娘的事,去廠裡鬨過一次,但無疾而終。

而且說不準已經猜到江喬帶著三個孩子去找陸衍了,畢竟她一個女人,除了去投奔丈夫,還能去哪。

現在兩人天天在院子裡咒罵,說江喬是個白眼狼,白把她養這麼大了。

朱大娘讓江喬小心一些,說不準她們哪天會找來。

來要錢。

在她們眼裡,江喬雖然沒了工作,但是陸衍有啊,他還是個參謀長,工資肯定不少,而白雅芬是江喬的親媽,是陸衍的嶽母,那嶽母找女婿要錢,不是天經地義嗎?

當然,這是她自認為的。

三小隻湊過來,仰著小臉,“朱奶奶說啥啊?”

朱大娘經常照顧三小隻,三小隻也很喜歡這位親切的大娘。

江喬:“沒說啥,就問我們在這邊過得咋樣。”她看一眼陸康的小臉,頓了頓,沒把白雅芬可能會找來的事說出來,而是道,“朱奶奶說給我們寄了兩匹布,讓我們做衣服穿。”

聽到有新衣服穿了,陸珊最開心,一蹦三尺高,“好耶,有新衣服穿了。”

巴著江喬的胳膊,甜甜一笑,“那啥時候做新衣服啊?”

江喬說,“等過年。”

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呢,陸珊頓時垮了小臉。

江喬把包裹拆開,朱大娘寄的兩匹布,一匹是藍色的,一批是土黃色的,都不是什麼時興的顏色布料。

京市布票管的嚴,朱大娘能弄到兩匹布,估計花了不少心思和錢,也就不挑這些了。

陸珊還想撒嬌,一看布料的顏色,不是她喜歡的,就不吱聲了。

江喬拿出紙筆,給朱大娘寫回信。

陸衍:“要不要給大娘寄些海浪島的土產過去。”

他是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朱大娘對母子四人照顧有加,所以打心裡敬重這位大娘。

江喬點頭,“你想的周到。”掰著手指頭數,“給大娘寄些馬鮫魚乾過去,她愛吃魚,還有曬乾的蝦米,哦,對了,水果乾也可以寄一些。”

寄魚乾陸衍同意,但是寄水果乾?“會不會放壞了。”

京市離海浪島,將近兩千公裡呢,彆寄到了都發臭了。

江喬搖頭,“不會。”又道,“隻要保存得好,放上幾個月都不成問題。”

“那你做的鹹菜要寄嗎?”陸衍看到五鬥櫥裡有醃鹹菜。

“不用。”江喬道,“寄件按重量付費,鹹菜不值錢,卻是用玻璃罐子裝的,寄過去郵費比什麼都貴,況且,做醃鹹菜的法子我教過大娘,她做出來的醃鹹菜,跟我做出來的沒什麼差彆。”

想到這,江喬又在紙上寫下幾個她最近琢磨出來的菜譜,希望朱大娘能用上。

過了幾日,江喬把要寄給朱大娘的鹹魚乾、水果乾密封包裝好,拿去郵局,和信一並寄了出去。

國慶節,朱大娘收到了江喬從海浪島寄來的信跟包裹。

江喬寄的東西不少,加起來足足有十斤重。

朱大娘拎著包裹,回到紡織廠大院,正好撞見了白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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