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文修沒有應聲,隻有越發陰沉的臉色,顯示他心情不佳。
曲暖瑤當沒看見,繼續道:“可是凶手到底是誰呢,青天白日,在皇城腳下殺人放火,還殺的是外國的使節,這麼猖狂,是要挑起兩國的矛盾嗎?總感覺一股陰謀味。”
曲暖瑤一副深思樣,眼睛一直無意瞄向遲文修,頗有些自做聰明的顯擺。
遲文修是什麼人,她能看到端倪,遲文修又怎麼看不出。
不過這也是曲暖瑤目前唯一能下手的方向。
她知道遲文修能看出這場火災另有陰謀,說不定對凶手的身份也有大致的猜測。
可還是故意在遲文修跟前這樣說。
果然,遲文修終於抬眼,正眼看了她一次。
也就這一眼,讓曲暖瑤心頭一喜,裝模作樣站起來,挨個看了其它的屍體。
十來具的屍體損毀程度都差不多,曲暖瑤不是法醫,看不出什麼門道。
再加上她的技能是通過動物獲取記憶,如果這使館裡有動物屍體,或者是逃出來的動物,那她還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來。
“這使館有貓啊狗啊什麼的嗎?”曲暖瑤回到遲文修身旁。
遲文修沒搭理她的,反倒不遠處的毛宛傑接了話:“之前是養了一隻花貓,楊姑娘是有什麼什麼想法?”
“也沒什麼想法,就是問問,你忙,我自己去看看”曲暖瑤擺手,在坍塌的使館周圍轉了一圈,沒看到那隻花貓,反倒看到人群之後,一夥腳踩黑靴,著白衣的西廠人,氣勢洶洶往使館這邊來。
而這夥西廠人的領頭人同樣一身紅色飛魚服,腰上挎著一柄繡春刀。
“西廠的人怎麼也來了?”曲暖瑤心下奇怪。
西廠和東廠向來不合,就算是民間的百姓也都是知道的。
這時候過來,肯定沒好事。
“讓開,快讓開!西廠辦事,閒人回避。”高矮不一的西廠打手動作粗魯推搡著看熱鬨的人群,來到遲文修跟前。
其中的領頭的西廠千戶田遼清清嗓子用尖細的聲音道:“得罪了遲大人,我等奉命督察此次的使館火災案,還請遲大人先行回避。”
“笑話,我東廠的案子,什麼時候要輪到你們西廠插手。”遲文修沒說話,他身邊的一個手下已經嘴替發聲。
張遼抿嘴一笑:“嗬嗬,毛兄弟莫急,喏我這不是帶了你們廠公的手令。”
田遼慢條斯理從懷中取出一張薄紙抖開,在遲文修跟前晃了晃:“想必遲大人應該是認識方廠公的字跡。”
“廠公怎麼會下這種命令!”毛宛傑再次嘴替道。
曲暖瑤小聲問離她最近的一個東廠手下:“你們大人是不是沒嘴。”
“我們大人不愛說話。”東廠手下含糊解釋。
曲暖瑤點頭,又問:“我聽說你們東廠和西廠關係不好,可是你們廠公的手令怎麼會在西廠的人手裡。”
“這……”打手被問得一時不知道怎麼說,見曲暖瑤似乎是真好奇,四下一瞧,鬼鬼祟祟壓低了聲音:“聽說,我也是聽說,廠公似乎有和西廠握合的打算。”
“握合!那不是東西廠聯手,你們廠公想乾嘛?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