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遲文修這人不善良(2 / 2)

毛宛傑立即上前兩步,一手拽住費青的後衣領,往後一拖,腳踩住他後背,一棍砸在其後腿上。

“啊!大人饒命!”費青發出痛苦的哀嚎。

“你一個月度不過十兩銀子的小小掌班,卻能日日喝得起三十兩的醉映紅,費青,你當真以為大人不知你私下的動作。”

毛宛傑了臉上嬉笑不止,手下的動作凶狠至極,“說,是誰讓你將火油放在番陽使館裡。”

費青被他折磨得渾身顫抖,不住發出慘叫,嘴裡一個勁道:“大人饒命啊,小人隻是貪了杯,睡過了頭,並不知道使館何時被人放了火油,大人明察啊,大人。”

“還在嘴硬,使館上下除了你還活著,全都死了,不是你還有誰。”毛宛傑加大手中揮舞的力道,繼續逼問,“費青,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大人可沒有耐心在這裡聽你狡辯。”

“大人,小人真的沒說謊,昨日小人得了一壺新酒,與封掌班同飲醉了過去,大人可以召封掌班對峙,封掌班可以為小人作證。”費青仰頭道,臉上鼻涕眼淚血跡糊成一團。

遲文修依舊不為所動,看不見底的眸子裡情緒不明。

毛宛傑冷哼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見淚,且不說封祥已死,大人問得是誰指使你將火油放在使館,你卻一個勁解釋你昨晚在飲酒,為自己開罪。”

“費青,你以為你那點心思大人不知道嗎?”毛宛傑出言嘲諷,揚起手中木棍,對準費青右手刺下。

“啊!”

費青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剛想說話,遲文修的聲音響起:“費青,你是廠公身邊老人,素來得廠公信任,也是因為如此,我才將安置番陽使節的重任交托你。”

“如今番陽使節進京不到半月,儘數慘死在我大景,你犯下如此大罪,卻還意圖包庇凶手,就是廠公在這,也保不了你。”

遲文修話說得慢,足夠費青聽得清楚。

他費力抬起臉,嘴唇蠕動,“大人你真是冤枉小人,小人儘心儘力為東廠辦事,為廠公解憂,番陽使節之死,小人卻有失職之罪,可絕對沒有夥同什麼凶手的啊。”

“還嘴硬。”毛宛傑加重手中力道,仰頭道:“大人,這廝嘴硬的很,我看還是投入地牢,讓我拷打他幾日,看他還說不說。”

遲文修抬手摸向腰間刀柄,目色陰鬱:,“不必,既然他什麼都不肯說,殺了吧。”

“是。”毛宛傑應道,抽出腰間佩刀。

“不,大人,你不能殺我,我是廠公的人,你不能殺我。”本來老實伏地的費青劇烈扭動起身子,扭頭大喊。

毛宛傑咧嘴一笑;“費青,我看你是分不清形勢,廠公可不在這。”說完一手抓住費青頭發一拽,刀刃一轉。

鮮血“噗嗤”噴濺而出。

費青抽搐著身體,張大嘴,想要說什麼,卻隻說出一句無聲的話來。

整個東廠大院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說話。

曲暖瑤就站在毛宛順的身後,和另幾個東廠打手一起靜靜地看完全程。

她的眼睛從費青被打斷雙腿,毛宛傑逼供,再到遲文修輕描淡寫說出殺了吧三個字,一直保持大睜的動作。

費青死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了。

曲暖瑤的心情有點奇怪。

她很平靜,可這平靜中又帶著點彆的。

她一時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眼睛裡倒映出毛宛傑一腳踢開已經沒有聲息的屍體,將染了血的刀身在屍體上擦拭的動作。

“你們把他抬出去,記得把地洗乾淨。”毛宛傑語氣輕快,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

兩個青衣手一前一後上前,合力將費青的屍體搬了出去。

曲暖瑤視線跟著那兩個東廠手下,頓在那扇雙開的大門,聽到毛宛傑的說話聲:“大人,如今使館那邊被西廠接手,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你去查一查封祥。”

不論的是毛宛傑還是,遲文修,他們的聲音都正常不過。

曲暖瑤摸摸自己心口感受到劇烈的心跳,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古人?”

曲暖瑤自認膽大,向來也沒有什麼事讓她害怕。

這會她很震驚,但除了震驚,似乎又沒有彆的情緒。

也不對,確切的說,她有一點彆的不是太明顯的情緒。

那是一種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但是有一點曲暖瑤非常清楚,那就是她知道,她的想法可能錯了。

遲文修他跟傳聞裡一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

即便今天他沒有親自動手,可曲暖瑤就是知道,遲文修這人不善良。

跟一個不善良的人,到底要怎麼打交道呢。

曲暖瑤發起呆來,突覺腿上有什麼東西在動。

她低頭看到一隻黃色土狗,在繞著她腿打轉。

“旺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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