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暖瑤隻那麼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東西廠之爭由來已久，遲文修作為東廠二把手，讓她潛入西廠，還能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獲取一些情報，抓住西廠的把柄之類。
可是，“我是女的啊，我又不是男的，怎麼潛入。”
說完她就覺得，遲文修的目光在她身上飄過。
曲暖瑤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東廠衣服，又看看遲文修，“你該不會想讓我女扮男裝到西廠臥底?”
遲文修沒說話，但眼神就是這樣個意思沒錯。
曲暖瑤:“......”
“不行，彆說我長得不像男人，就算我裝男人也會被認出來，西廠有人見過我。”曲暖瑤把頭搖成撥浪鼓。
事與事她還是能分得出來。
當間，諜被抓住，那可是要丟掉命的，她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這事我做不來的。”
“沒有人會認出你。”被一口回絕，遲文修也不惱，隻說出這麼一句。
曲暖瑤接話道:“怎麼可能不會，那天我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個西廠的人把我送過來，不僅那個人，還有好幾個呢，他們都見過我。”
“他們都死了。”
“死了，什麼時候?”曲暖瑤猛地轉頭，對視上遲文修的目光，喃喃道:“你......你做的?”
“西廠見過你的所有人都被解決，你不用擔心會暴露，你去西廠，我幫你解決萬樂坊。”
聽到萬樂坊，曲暖瑤果然猶豫“現在就解決?”
遲文修看她，“你沒有談條件的權利。你爹欠了萬樂坊一千五百兩銀子，你覺得你值這麼多錢嗎?”
“你廢話，我可是這世間獨一無二，區區一千五百兩，怎麼能衡量我的價值。”曲暖瑤怒對道。
說完後，她又變臉罵了一句:“這個賭鬼，我就說怎麼變了個人，敢情把我給賣了。”
罵完之後，她又對遲文修道:“你是不是傻，那一千五百兩給誰不好，你給他，你不行，你給我也行啊。”
遲文修被她如此這樣埋汰，一張臉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隻淡淡看了她一眼。“一千五百兩，外加一個萬樂坊，這是你此次潛入西廠的報酬。”
“那一千五百兩憑什麼算我頭上，又不是我拿的。”
聽到一千五百兩都算在自己頭上，曲暖瑤心胸一股無名火蔓延開來，真想立刻衝到楊家，把楊乃郭那個賭鬼暴打一頓。
遲文修可不管她現在什麼想法，在他看來，曲暖瑤是楊乃郭的血親，就算二者並不是一個人，現在也隻能算到曲暖瑤頭上。
“那隻能怪你有這麼一個爹。”遲文修語氣沉沉道。
曲暖瑤張口反駁:“他才不是我爹。”
她的話，在遲文修聽來，並不能作數。
說又能想到，楊瑤兒的身體裡住的是異時空的現代人呢。
曲暖瑤也知道這點，她就是再不承認，但占了楊瑤兒的身體，在所有人看來，她就是楊瑤兒，是楊乃郭的女兒。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跟楊乃郭撇清乾係。
再這樣下去，她的未來就是一團糟。
曲暖瑤萌生出這個念頭，並且在心裡越發肯定未來要實施這個計劃。
她之前雖然也有想過要和楊乃郭劃清界限，但從沒有今天這麼堅定明確。
“好，我答應你。”想明白之後，曲暖瑤決定和遲文修合作“但我還有一個條件，在我完成這件事後，你要另外給我一千五百兩。”
遲文修:“五百兩。”
“不行，這可是要命的任務，一千五百兩。”曲暖瑤據理力爭。
遲文修:“八百兩。”
“你彆太過分，我這是在給你賣命，一千五百兩，一個子都不能少。”曲暖瑤繼續堅持。
遲文修猶豫:“一千兩。”
“好，成交，來，擊掌為誓。”唯恐遲文修反悔，曲暖瑤對著遲文修舉起了一隻手，對著他。
遲文修看了片刻，才抬起他的一隻手來。
曲暖瑤看不得她婆婆媽媽樣，主動擊上自己的手掌。
兩掌碰撞，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至此，誓約即成。
“好，接下來，我們談談這次的臥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