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是奸細(2 / 2)

曲暖瑤假裝不懂譚布的懷疑,想了想說:“半年是因人而異,我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是多活了幾個月才死的。”

“廠公,依我看,還是今夜我親自去試試。”一旁的田遼插話。

聽到田遼要去試遲文修,曲暖瑤立馬搖頭道:“不行。”

她說完以後,察覺房間裡的兩道目光同一時刻全部轉向她。

“為何不可?”譚布的聲音如常,聽不出喜怒。

另一邊的田遼卻將手按在腰間,輕哼一聲。

曲暖瑤鎮定道“廠公有所不知,那獸醫當初製作這毒藥時,在裡麵添加了一味特殊的藥材,這藥材會讓人在一段時間裡變得興奮,力大無窮。”

“那個遲文修武功本就高強,再加上中了我的毒,短期內,武功肯定大漲,千戶大人過去,我怕他有命去無命回。”

她張口就是埋汰田遼武功差,把田遼氣得不輕,眉頭一皺,抬起右手指向她,“你這狗雜毛,前言不搭後語,我看你根本就沒給遲文修下毒,而是東廠派來的奸細。”

“千戶大人,你這可不能亂說啊。”曲暖瑤睜大眼睛道:“我怎麼可能會是東廠的,我對西廠可是忠心耿耿的。”

“忠心耿耿,來路不明,誰知道你是不是童春來派來的奸細。”田遼說話的時候,聲音又尖又細,像是夾著嗓子,憋著一口氣一樣。

曲暖瑤莫名有點想笑,但還是努力維持臉上的表情道:“大人,你這真是冤枉小人了,小人真的跟東廠沒有半點瓜葛。”

“沒瓜葛,那遲文修怎麼會好好放了你。”田遼道,抽出腰間繡春刀,聲音陰冷,“是與不是,我試試便知。”舉刀就朝曲暖瑤砍來。

繡春刀明晃晃的,看著就鋒利無比,曲暖瑤心頭一顫,抬腳朝一麵繡著錦繡山河圖的屏風後跑:“大人饒命,小人真不是東廠奸細。”

“竟然敢躲避,還說不是奸細。”田遼沒料到曲暖瑤會跑,一刀砍空,怒氣浮上臉來,提刀對著曲暖瑤所在的屏風追上來,就要砍下去,卻在看到屏風上的山河圖時,猛地頓住。

這可是廠公最愛的屏風,不能動。

田遼醒悟,將刀轉了個方向,大步走到屏風後,伸手就來抓人。

曲暖腰一直提防著呢,兩腳抹了油一樣,貼著屏風轉到另一邊,嘴裡道:“大人呀,小人真不是奸細。”

“不是奸細你跑什麼,給我站住,拿開你的爪子,仔細廠公的屏風。”田遼手裡提著繡春刀,跟在曲暖瑤後麵,圍著屏風轉,見她兩手抓著屏風,不由提高了聲音。

曲暖瑤哪管那麼多,兩手抓著屏風上的凸起,與田遼對峙:“大人,你要真擔心廠公的屏風,就彆追了,要不我一害怕,再把廠公的屏風給撓壞了,到時候可真是大人的責任了。”說著,她故意用手撓了兩把屏風,發出刺耳的刺啦威脅聲。

“狗雜毛,”田遼的臉色難看的跟吃了翔,偏拿曲暖瑤沒轍,又不能真的不顧屏風去抓人。

曲暖瑤就是算準田遼的心思,整個人都貼在屏風上,

兩個人隔著屏風對峙起來,場麵頗為滑稽。

田遼氣得嘴裡不斷發出各種威脅,曲暖瑤全當聽不見,嘴裡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

她不是奸細。

依著平時,田遼是懶得跟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太監廢話,直接一刀解決省事,但這是在譚布跟前。

看似是拿曲暖瑤沒轍,實際也是在看譚布的反應。

鬨了這麼會時間,譚布始終不發一言,既不阻止他拔刀動粗,也不說開口打斷這鬨劇,隻饒有興趣在旁看著。

田遼跟隨譚布多年,哪裡還不明白譚布這是暫時不準備殺這個不安分的雜毛。

雖然他確實被這雜毛陰陽得惱火,但還是將譚布心思放在第一位,按壓下心頭的火氣道:“小雜毛,隻要你能證明你不是東廠的奸細,我就不殺你。”

“大人說話當真?”曲暖瑤從屏風後探出半個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田遼。

田遼被她懷疑的眼神看得心口火氣再次竄起,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廠公在這,還能有假。”說罷,向旁邊走去,與屏風拉開距離。

沒想到這田遼還挺冷靜,說變臉就變臉。

曲暖瑤在心裡驚訝,看看另一旁看戲的譚布,又看看已經恢複正常啊田遼,慢慢鬆開屏風,問:“還請大人明示,要我怎麼證明?”

田遼瞥她一眼,“殺了遲文修。”

曲暖瑤:......

那她在這搞半天是乾嘛?

“大人這是要我去送死!”

“你放心,若是你真死了了,西廠必會將你厚葬。”田遼拉開嘴唇無聲的笑了一下,似乎在為終於在嘴上扳回一局而高興。

曲暖瑤真見不得他這幅小人得誌的樣子,怒道:“我要的是活著,誰要去死。”

田遼嘴邊的笑容拉大,吐出一句“不去,你就是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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