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喝完(2 / 2)

曲暖瑤每日都在忍受著這些讓人作嘔的氣味。

她以為她的忍耐已經可以了,可是現在才發現,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無論如何,一定要改變常居這種不正常的存在。

曲暖瑤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深呼出一口氣,“彆磨嘰了,動物在哪。”

“嗯,不是在那嗎。”常越抬手對著她腳下一指。

曲暖瑤順著所指方向低頭睜大眼睛看了一會,除了光潔的地板,什麼也沒有。

“掌班,我眼神不好,這地上什麼都沒有,你直接說你找的動物是什麼吧。”

“一個小玩意兒,你若是看不見,那約莫是爬走了。”常越不以為意道。

曲暖瑤聽他這話,心裡一個咯噔,低頭在身前的地麵上搜羅一圈,“常掌班,你難道找的是螞蟻。”

“昨日正巧這隻小東西爬上我的桌子,也就選了它,總歸都是動物,行了,既然來了,那就說說,我昨日做了些什麼。”

常越單腳一瘸一拐走到榻前坐下,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等了許久,卻還是隻見曲暖瑤在彎腰趴在地上找螞蟻,不免有些不耐煩起來,用手敲了敲桌麵,“可是要認輸。”

“不認,不過我要先找到那隻螞蟻。”曲暖瑤頭也不抬,兩手撐在地上,把頭伸到桌子下麵,挨個去檢查桌腿。

算來算去,沒算到常越會找一隻螞蟻。

曲暖瑤心口有點堵,後悔昨天沒有給動物種類限製。

螞蟻個小,稍微藏在那個犄角旮旯,就沒辦法找出來。

找不到那隻螞蟻,她的賭約必輸無疑。

“常掌班,你這不公平啊,你找了螞蟻帶著,可我又沒見到,怎麼就能那個確定你就遵守賭約,確定你真的找了動物呢。”曲暖瑤從地上爬起來,對常越的不按常理出牌很有意見。

她以為常越就是不找貓狗,也會帶隻鳥兒什麼的,再不濟老鼠也行。

螞蟻,就是她能順利讀取那玩意的記憶,那也得找得到才行。

常越被她這樣質疑,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用手敲著桌上的青瓷罐,“在我這裡,你若是隻有這點嘴上本事,那可是不行的。”

曲暖瑤視線隨著那根手指關節鼓起,皺紋相錯的手指,移到那個不足巴掌大的青瓷罐上。

瓷罐外表青花清晰漂亮,罐體圓潤,從外表來看,這隻是一隻普通的瓷罐,可一想到裡麵裝的東西,曲暖瑤就覺惡心。

她嫌惡的地齜了齜牙,“常掌班,咱們昨天可是說好的,我沒有碰到賭約中的動物,那我們之間的賭約就不能作數。”

“你輸了。”

說出這三個字時,常越語氣中是篤定又自信。

他哪知道那隻螞蟻對曲暖瑤的重要性,隻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找借口,想賴掉這次的賭約“在我這裡,可從沒有賴賬之說,你也不例外。”

被歲月洗禮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著瓷罐,發出陣陣清脆叮叮當當聲。

此刻傳出的叮叮當當敲擊聲,就是魔音穿耳,曲暖瑤已經在腦中幻想出了瓷罐裡物體的具體模樣。

她在心底說服自己冷靜,眼睛越過榻上的常越,看了一眼還在屋子裡的第三個人身上。

是幫著常越在整理屋子的那個太監。

這個太監還沒走,背對著她的方向,手裡拿著塊抹布在擦著格子木架上的灰。

“你我賭約中,本來就有你全天帶著動物,並在你我見麵的時候也帶著動物來,是你在耍賴。”

“按照賭約,輸了的你任由我處置,諾,是自己吃,還是要人喂你。”敲擊瓷罐的手指停止動作,常越抬起泛著詭異情緒的雙眸,定定看著曲暖瑤。

曲暖瑤被他看得後背發冷,目光再一次掃過屋裡的第三個人,“我沒輸。”依舊堅持地說道。

“看來得讓人幫你吃了。”常越扯嘴,露出一嘴黃牙,頭也不回道:“小雨,過來幫我喂他吃飯。”

“是。”

聽著這順從的回應,曲暖瑤心頭一顫,向後倒退兩步,“你出爾反爾。”

“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總覺得這世間事事如意,什麼都能按著自己的想法來,以為隨便編些個子虛烏有的奇聞異事,就能讓人信服。立下必輸的賭約,知道贏不了,就拿一個無關的小細節,當做耍賴的由頭。”

常越一副看透曲暖瑤本質,麵上帶著失望,“這可不是好的習慣,來,今日我就教教你,做人要有該有的誠實。”

誠實,曲暖瑤覺得自己就是太誠實了,所以今天才會在這被常越坑了。

人果然不能太自信。

昨晚她還為自己的聰明自得,今天就麵臨被反噬。

親眼看著那個名為小雨的太監端起青瓷小罐,曲暖瑤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做最後的掙紮,“常掌班,你可真是會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怕輸了賭約,故意把對我最重要的細節給破壞了,有本事你把那隻隨身帶著的螞蟻找出來交給我,咱們規規矩矩的賭一場。”

“你的這幅樣子,像極了我昨日見過的一隻流浪狗,它呀,瘸著一隻腳,怕我怕得要死,卻還是裝腔作勢對我狂叫。”常越用欣賞的目光在曲暖瑤身上打量著,對已經走到她麵前的太監道:“看著她喝完,一滴不許剩。”

“是。”

走到麵前的太監低聲應到,揭開罐上的蓋子,看向曲暖瑤。

惡臭撲麵而來,曲暖瑤向後移了移,仰頭對視上他的目光。

“要自己來嗎?”他問,將瓷罐向前遞了遞。

曲暖瑤默不作聲接過瓷罐,用掌心托著拿遠,突然對著常越所在的方向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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