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薑很滿意,這次之後,她的工作又開始了。
在又一次讀取了那隻長毛貓的記憶後,她拽住聞薑,“你們會在一年之後殺了我嗎?”
“弟弟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可是我的弟弟,誰會殺你。”聞薑拿手裡的一本折子,對著她的腦袋敲了下。
這其實並不疼,反而讓兩人的關係看起來親近的很。
“我會幫西廠對付東廠。”
“弟弟你終於想通了。”聞薑因為她的話很驚訝,用拳頭在她肩膀捶了下。
聞薑的力道很重,捶得曲暖瑤肉疼,但她沒喊疼,而是又說回最初的話題:“我知道在你手下的人,隻會工作一年就會被秘密處死。”
“你知道。”聞薑挑眉,沒有否認這個事實。
“我知道。”曲暖瑤道,“可是我在想,如果我的價值能讓你舍不得殺我,會不會我就能成為那個例外。”
“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可是我弟弟,父親怎麼可能會殺自己的孩子,放心好了,隻要你安安心心為西廠辦事,父親愛你還來不及。”
聞薑用看似輕鬆的語氣回她,把手裡的折子一丟,摟住她,“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走,哥哥請你吃酒。”
聞薑的話給了曲暖瑤一點信心。
她覺得自己不一定就能死。
前提是她要真的成一個有用的人。
在福源樓,兩人沒定包廂,而是就在二樓吃堂食。
福源樓的生意很好,來的人也大都有錢人。
在這裡除了吃飯,還能看戲聽曲子。
一樓正中,搭了個圓形高台,台上一對年紀相仿的男女在彈琴唱曲。
彈琴女子,唱曲男子。
曲暖瑤吃得差不多,就趴在二樓看。
那男子唱的什麼她聽不清,不過這曲子倒是挺好聽。
等這曲結束,又上來幾個衣著華麗的舞女在台上跳舞。
大堂一樓吃食的不少人,大部分都被這幾個腰肢柔軟的舞女,吸引了目光。
還有兩個新進門的客人站在台前看了起來。
曲暖瑤在樓下眾人的臉上衣飾麵貌一一看去,才覺得她來到這世界已經好久,久到,她竟看這些人看得順眼的多了。
怎麼就多愁起來。
她搖搖頭,笑自己矯情。
正準備離開之際,卻見一樓大門處出現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
遲文修。
他帶著幾個東廠手下走了進來,直奔櫃台。
一個東廠手下在櫃台前跟酒樓負責人說著什麼。
遲文修則轉過身來,在一樓觀察起來。
他觀察的細致,且快,很快抬頭看到站在二樓的曲暖瑤。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停頓。
曲暖瑤先移開了,轉頭走到聞薑身邊,“快走,遲文修過來了。”
“遲文修,他來乾什麼。”聞薑正端起一杯酒往嘴裡送,聽到她的話,起身探出頭來往一樓看去。
“我怎麼知道,你走不走。”
聞薑的樣子哪裡像是要走,曲暖瑤也不管他,自個往最近的樓梯走。
剛走到樓梯前,就看到遲文修已經帶著人上來。
她腳步一定,轉了個方向,往另一邊快走。
“哎,來就來,你跑什麼。”聞薑伸手拉住她,把她往位子上按,看她還要起來,乾脆坐在她旁邊道:“怕什麼,有哥哥在。”
有你在頂個屁用。
曲暖瑤拗不過聞薑,隻能暫時坐下。
隻聽得身後一陣吵嚷,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音道:“你就是拾叁遠”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爆發出轟隆的巨響。像是什麼打翻在地,又像是東西碰撞。
曲暖瑤轉過身子去看,身後的食客們全都站了起來,擋住她的視線。
“怎麼回事?”
“打架了。”
“東廠抓人的吧。”
有人說道。
在這些說話的聲音裡,還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叮叮當當聲。
這聲音曲暖瑤熟悉,是兵器碰撞的聲音。
身旁的聞薑已經站起,往前走了幾步,擠在那些食客裡看起熱鬨。
曲暖瑤也站起來,踩著剛坐的凳子,往熱鬨的中心看。
站得高了,她終於看到裡麵的情景。
三個男人混打成一團。
確切的說,是兩個東廠的人,在與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糾纏。
那個青衣男子雙手持劍,兩把長劍來回交錯,身影靈活,把兩個東廠人的打得節節敗退。
戰圈也隨之擴大,有不少食客都擠在曲暖瑤所在的桌前。
而離這場熱鬨的中心最近的,是遲文修。
就在東廠兩個人被那個青衣男子一腳,帶一劍擊退後,遲文修才動。
他連腰間的刀都沒拔,一腳把一張椅子踢向那個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靈活躲開,卻不想被緊接著飛來的一壺茶盞兜頭砸了個正著。
遲文修是有什麼用什麼,凳子,茶盞,就連桌上的盤子也是他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