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相似到了極點(2 / 2)

“放心,他不會死。”

幾個刺客而已。

還能真殺了他遲文修。

小沙彌聽她這麼說,隻能繼續領著她往後院走。

走得遠了,那些刀劍的碰撞聲也就慢慢消失,等她找到貓,讀取完記憶,天已經黑了下來。

經過遲文修被刺殺的地方,也早就沒了人。

和何海出了寺,直接回了西廠。將在寺廟裡得知的信息說出後,她就回了房睡覺。

日子平淡的過著,那件她和遲文修的交易,被她忘在腦後。

入秋的時候,她接到一個外派的任務。

實際上這是聞薑的任務,隻不過這一次,聞薑向譚布開口,把她帶著。

這次要去的是京都之外的吉江。

吉江是一個水上城市,到處都是小橋流水。

船是最便利的出行工具。

一踏進吉江地界,聞薑就帶她上了一艘官用木船。

這木船船夫穿的不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而是一身官差的衣服。

木船帶著她和聞薑,何海,再加另兩個西廠太監,在碧水悠悠的小河裡前進。

中途曲暖瑤看到有聚在一塊的浣紗女在水邊,用棒槌捶著衣裳。

一個年紀不過十來歲的女孩,赤著腳,手裡拖著一條比自己長數倍的條狀床單,費力的漿洗。

這個女孩在一眾浣紗女中,並不是很突出,還有其它跟她年歲相當的孩子。

而這個女孩能吸引到她的目光,是因為那女孩子在水裡擺動床單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

她進東廠之前,也和這個女孩這樣,在河邊洗過衣服。

那時她是楊瑤兒,住在京都一個小胡同裡,家裡有一個賭鬼父親。

“我想改個名字。”

“改什麼名字?”一旁的聞薑隨口接話問她。

船已經往前行了一段,那個女孩的身影也逐漸看不見,曲暖瑤輕輕笑了笑,一字一頓道:“曲,暖,瑤。”

“曲暖瑤。”聞薑跟著念出這三個字,表情奇怪,“你確定要叫射過名字。”

“我確定。”曲暖瑤點頭,目光越過水麵,看向岸邊一個提著籃子,拉著孩童行走的婦人,“從現在開始,我的名字叫曲暖瑤,以後不許再教我麻二狗了。”

“倒不如叫曲遙,曲暖瑤三字,太過女兒家。”聞薑不是很讚同她改的這個名字。

曲暖瑤又笑了,“我又不是真的男人。”

“你這,哎,隨你,你想叫什麼都行。”聞薑被她懟得不再說話。

曲暖瑤是個太監,至少在西廠其他人眼裡,她是太監。

說自己不是個真的男人,這也算實話。

不過隻有曲暖瑤自己知道,她不是真的男人,而是個女人。

吉江之行,聞薑為主,她為輔。

聞薑的任務是來收錢。

吉江是譚布的錢袋子之一,但是這兩年這個錢袋子,有點不大聽話。

孝敬的錢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

聞薑這次來還帶了另一個任務,就是查清楚這少了的三分之一,去了哪。

他的第一站,先是去拜訪了吉江商會的會長,錢峰。

說是拜訪,實際上是錢峰得知西廠要來,已經早早等在他們下船的位置。

聞薑和錢峰是老相識,兩人見麵就熱絡的聊了起來,曲暖瑤全程安靜,等到來到錢峰的家裡,她借口出去,和何海在這個仆從成堆的宅子裡找動物。

來之前聞薑已經將她的任務說明,她隻需要接觸動物,獲取記憶就行,其它的她不用管。

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何海就負責貼身保護她。

這趟吉江之行本來也沒有什麼危險,按照聞薑說的,最多半月他們就能回去。

可是在第十天的時候,她竟然在吉江碰上了遲文修。

這次的相遇,和兩人第一次對方在河邊的見麵,真是相似到了極點。

那一次,曲暖瑤下河把脫手的棉衣拽回來,這一次,她是幫著一個小姑娘拽衣服。

小姑娘年紀隻有八九歲,頭上梳著兩個歪歪扭扭的辮子,整個人跟個瘦猴一樣。

那細細的爪子上彆說肉了,隻剩一層皮。

曲暖瑤看她洗得費勁,就跑過去幫她洗了幾件,還順道聊了起來。

小姑娘人不大,嘴巴倒甜,一見麵就喊了她一聲小姐姐。

幸虧何海不在,但是她還是糾正小女孩,是小哥哥。

兩人聊完,第二天又約著一塊見麵。

這第二天的時候,這女孩還給曲暖瑤帶了個頭花當禮物。

頭花有點發舊掉色,不過保存的還算可以。

曲暖瑤把這花彆在頭上,跟女孩又是天南海北的了聊起來。

聊得興起,就看到女孩帶來的衣裳飄在水上已經有一段距離。

她二話不說,一個猛子紮下去,把女孩的衣裳給撈了回來。

就在她把衣服遞給女孩,在岸邊擰著自己的衣服上的水時,有馬蹄聲傳來。

她順著聲音看去,一眼就看到策馬而來的遲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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