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他的瞳孔猛地縮緊,緊接著心臟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四肢變得麻木不聽使喚,身內的血液如同被點燃了一般不斷地翻湧。紅潤的唇失了血色緊緊抿起,額角的碎發頃刻被冷汗打濕,身體顫抖著蜷縮起來,徒勞著抵抗著仿佛要把他撕碎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響起輕巧的腳步聲,一隻纖細的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緊接著嘴裡被塞了一顆泛著甜味的藥丸。
“什麼時候?”綠川光的右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腿,努力試圖保持清明。他不能倒下,還有零,如果……那zero怎麼辦?
“哎?一直都有哦!”喂完解藥的月見隨意地鬆開手,摸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指尖。“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啊,我的房間不可以進的。”
“真是的,明明我都為了你把書房的布置拆掉了,沒想到你居然那麼不知足……”少年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一副很苦惱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綠川光渾身發涼。
“啊,對了,這種毒藥是我特製的哦,雖然潛伏期長短因人人而異,但是三個小時之內解不了可是會死人的。”
“不快點把你的朋友找過來真的沒問題嗎?”
“hiro,我是說,諸伏、景光。”
待人溫和的少年第一次在他的麵前撕下自己的偽裝,潛藏在光芒萬丈的外表下的是層層疊疊的、讓人無法掙脫的蛛網。
……
“你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被月見派車接來的降穀零冷冷地看著坐在桌子上的少年,如果忽視他狼狽的模樣,倒也確實是氣勢十足。
“哎?”月見撐著下巴看他。“明明是我好心提供了解藥不是嗎?你們兩個不打算好好的感謝我一下嗎?”
降穀零&諸伏景光:如果你不下毒,我們哪裡需要什麼解藥!
“誰讓你們隨便進我的房間了?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們的。”月見說著,隨手把降穀零留下的針孔攝像頭扔在兩人麵前。
“還真是有膽說,這種東西在日本是可以判刑的吧。”
確實不知道幼馴染還安了攝像頭的諸伏景光驚訝的看過去。
多少有點理虧的降穀零握了握拳。
“那也不該……”用毒藥。諸伏景光看著少年嘲諷的目光把後半句咽了下去。
“我說,你們應該知道我有多少身家吧?”月見突然提起不相乾的話題。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用錢收買我們麼?”降穀零冷聲嘲諷。
“出錢收買?”月見好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兩個人,毫不客氣地說。“你們還不配。”
“你!”降穀零握緊了拳頭差點要衝上去,被諸伏景光死死的壓住了。
“你知道我電腦裡的資料價值多少億美金嗎?這種情況下是什麼讓你們以為,我會隨便放任一個剛剛認識幾天的陌生人在我的房子裡到處亂逛?”月見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是什麼讓你們認為對於那麼重要的資料,我會不安排任何保護措施?”
“又是什麼讓你們認為,你們兩個的命抵得上這些東西?”
“是你們那好像進了一噸水的腦子嗎?”
“居然還有臉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是打算道德綁架我嗎?”
“……”麵對少年的咄咄逼人,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節節敗退。
“黑市裡五千美金可以買一條人命,”少年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帶著孩子特有的天真的殘忍。“如果有人為了幾億美金而喪命,那他們應該覺得驕傲才對。”
“我的東西,除非我給,否則誰都不能碰。”
“……”
“可是你救了我們……為什麼?”半晌,諸伏景光問道。
“因為感覺會很有趣啊。”月見雙手一撐桌麵跳了下來。“我暫時沒打算回美國,跟日本警察係統鬨僵了的話,總覺得會很麻煩。”
“而且想要對付你們的話,我甚至不需要花五千美金,隻要給安德森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啊。”
降穀零眉頭一跳,毫不意外少年知道他們兩個的真實身份。
“那接下來你打算乾什麼?”
“原來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唄。”月見聳了聳肩,“該乾嘛乾嘛,隻希望你們不要、不要給我添麻煩。”
降穀零:說了兩遍。
諸伏景光:啊,他說了兩遍。
“對了,綠川君,安排人把我的房間重新裝修一下吧,裡麵的東西要全部換掉,”月見皺了皺鼻子。“賬單交給降穀先生沒問題吧?”
聽懂了少年的威脅的降穀零皮笑肉不笑:“當然。”
“我希望這次房間裡不會出現奇怪的東西,否則,下次你們可能不會那麼幸運了。”月見怪模怪樣的擠了個wink。
……
“切原赤也!”
一聲怒吼喚回了綠川光的神誌,他拿著湯勺緩緩攪動著鍋子裡的濃湯,神色微黯。
今後,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