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不捐腎是自由,網上還有親媽不給孩子捐腎的呢,怨肯定怨,但我們肯定不會像你一樣總想搞大了事情,逼人妥協,還叫人騙親生女兒的感情。】
【還有呢,當初視頻裡說的那個姐姐沒受過折磨不公平,是周容薇親口說的吧?惡心死了!她什麼意思是人都懂,邵恩陽說會公平的是什麼意思?他當時主刀吧?是要毀了容萱?他倆一個比一個惡心,我就當著大家麵說,你們兩個當長輩的縱著他們,更惡心!】
群裡快吵起來了,周父的侄女直接說他惡心,周父氣了個倒仰,還想發語音說什麼,突然發現他們一家人被踢出群聊了!家族群不要他們了!
周父一個電話打給他哥,痛斥他侄女說話口無遮攔。
他哥不樂意地說:“你自己都沒活明白,少來指責我女兒。我女兒對長輩無禮,我會教她,但你這個長輩也沒個長輩樣,乾的全是破爛事。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周父這才真正意識到,他忽然間沒親人了。他不肯給容萱親情,容萱現在治好了他奶奶,得了他們全家族的感激,他們也不肯給他親情了。平時他們也不是經常聯係,但突然沒人搭理他,讓他有了一種孤家寡人的感覺,特彆難受。
周容薇還在用語音和堂姐吵架,“我想活有錯嗎?換你病你也想活,明明給我腎我和她都能活,她偏要看著我死,你還幫她?你是不是人?”
“有病你有理?人家五年前就想把腎給你了,是你們乾的肮臟事被人知道了,你才沒了活下去的機會。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那個人麵獸心的老公,呸!跟你說話都是浪費生命,拉黑!”
堂姐發完一段語音直接把周容薇拉黑,周容薇氣得摔了手機,撲到床上崩潰大哭。
這段時間她的情緒好轉了很多,滿以為真的能用輿論逼容萱低頭,考慮捐腎的提議,誰知結果又是這樣,又是“我幫不了你”,又是用容萱的榮耀滿身反襯她的絕望淒慘。
明明是雙胞胎,憑什麼什麼好的都是容萱的?憑什麼她就隻能在這裡等死?
她突然想到剛才群裡指責她的那句話,那句她說不公平的話,當時邵恩陽說什麼來著?會公平的?邵恩陽是那個意思對吧?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邵恩陽是要偷偷動手腳的,邵恩陽就是醫生啊,當初就是她們換腎的主刀醫生,隻要容萱在這裡,邵恩陽就可以幫她換腎!
周容薇在一片黑暗中冒出這個想法,仿佛就看到了一絲光亮,立刻想要緊緊抓住它,衝到陽台就抓著邵恩陽的手,瞪大眼問:“你願意為我換腎對不對?我們不需要醫院、不需要她同意,把她打暈,你給我換腎,就在家裡換。”
邵恩陽急忙看了看左右,掐滅煙,大力將她扯回了房間,一把甩在地上,“你瘋了?你叫我乾違法的事?”
周容薇爬起來道:“你裝什麼裝?你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心思?你叫我爸媽去鬨,分明就是想看周容萱倒黴,你就是記恨她把你害成這樣,處心積慮想報複回來。
現在機會給你了,你還猶豫什麼?報複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拿走她的腎,把她最不願意的事情變成事實!而且就像那些網友說的,她沒了一個腎,再也不能勞累,她再也不能當主刀醫生、做醫學研究了。怎麼樣?這麼一想你心裡是不是痛快多了?”
邵恩陽有一瞬間的惱羞成怒,因為他被周容薇看穿了。但不得不說,想到容萱的下場,他心裡確實痛快多了。他現在仍舊被停職調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工作,就算回去,肯定也沒有晉升機會了,他的一輩子和他的夢想都毀了,毀在容萱手裡,他怎麼甘心?
可違法的事不能做,當初他想的是在手術台上,趁人不注意做點手腳,神不知鬼不覺,沒什麼後果。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周容薇想要容萱的腎,萬一容萱出事丟了個腎,第一個被懷疑到的就是他,他跑不了啊。
周容薇是最了解他的人,靠近一些,像蠱惑一樣說:“我們小心一點,先辦完離婚手續,等手術一成功,我立馬出國,這輩子再也不回來。
她丟了腎,我失蹤,你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係,不需要負任何責任,隻要你手腳乾淨彆留下證據,就算全天下的人懷疑調查,又能怎麼樣?頂多就是讓你的名聲更差一些啊,還能比現在更差嗎?
說不定出了這口惡氣之後,你反而放開了自己,在專業上有所突破,沒理由周容萱能做到的事,你做不到啊,你一向都是最優秀的,都是周容萱耽誤了你,害慘了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邵恩陽說不清自己是被她說動了,還是內心本來就想這麼做。他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當然少不了讓周父周母幫忙。
說動他們沒費多大工夫,因為不這麼做周容薇會死,這麼做容萱卻不會死。
在他們密謀的時候,容萱向相關部門申請了機密保護。她研究的東西是屬於國內的,她將要繼續研究的東西也要防備被外人盜取,就她提交的幾個研究方向以及她已經研究出的結果來說,她有這個申請的資格。
上麵很快給她分配了一個叫卓瑞的退伍軍人保護她,對方不苟言笑,看起來很不好接近,但容萱觀察到他的各方麵實力很強,應該當過特種兵,因為受過傷才調來做官方的安保人員。
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容萱就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要求,“我們在外麵能不能裝作不認識?我懷疑有人對我居心不良,想要試探一下,看能不能抓住他們。否則一直防著,我沒辦法安心做研究。”
卓瑞道:“你想拿自己做誘餌,引蛇出洞?太危險了。”
“其實我身手不錯,也許我們過過招,你能同意我的方法。”容萱態度認真地繼續爭取。
卓瑞不是不會變通的人,瞬間就明白了容萱申請保護根本就不是怕誰盜取研究成果,而是想借他的手抓出找麻煩的人,至於找麻煩的是誰,他猜一定是邵恩陽和周家那三個人。
既然不是什麼厲害的分子,他也可以適當配合一下。
不過在兩人去健身房比劃了一下之後,卓瑞還是有些驚訝,容萱真的身手還可以,他很乾脆地就同意了容萱的要求,還給容萱配了一件定位物品,外表是個最平凡不過的黑色橡皮筋。
容萱也很配合地每天都用這跟橡皮筋紮頭發。
她這些年一直堅持健身,還會打拳擊、學防身術,不止她自己學,她還改良了其中一些招式,讓周容萱親自掌控身體練習,確保這些學到的東西都是周容萱能用的。
她覺得對於周容萱來說,遇到邵恩陽這樣的人算是倒黴,在不能把邵恩陽徹底滅掉的情況下,就好好武裝自己,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之後卓瑞就時常變換不同的樣子出現在容萱周圍,而容萱正常上班下班,講課、做研究,時不時狀似無意地創造獨處的機會。
很快,她就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
她問周容萱,【用這種方法一勞永逸,以後我走了,他們也害不了你了,你怕不怕?】
周容萱堅定地回答:【不怕,我也想要這麼做,徹底有個了結,我才能真正擺脫過去,成為全新的自己,成為我理想中的自己。現在有你陪我,我更不怕。】
容萱溫柔地問:【那這次你想不想自己解決這些人?】
周容萱一怔,恍惚了一下,認真地回答:【想,我要親自和他們做個了結,和過去的一切做個了結!】
這天容萱照常忙完所有工作,去家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份速熱快餐,迎麵走來四個喝醉的人,她往旁邊讓了讓,那四人戴著帽子,勾肩搭背、說說笑笑,走到容萱旁邊時,突然一個踉蹌,“醉漢”指縫露出的針頭迅速刺向容萱。
容萱微微一避,針頭刺入了她厚實的衣服,但她突然驚叫一聲,猛地甩開胳膊,“你乾什麼!”
四人見她叫痛就知道得手了,也不回頭,依舊嘻嘻哈哈、搖搖晃晃,很快就消失在街角,然後快速進了一輛車,悄悄跟上了容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