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8(1 / 2)

好端端的, 一個人身中奇毒十年之久,毒素怎會突然消失?

殷治大為震驚, 立即詢問發生了何事。

李禦醫也不清楚, 這種毒如果不是他研究過前朝秘藥,根本就診斷不出,宮中其他幾位禦醫和那麼多太醫就從來沒發現過, 所以他才被欽點負責永秀宮的事, 時不時查探容萱體內的毒素情況。

如今這件事出了問題,他的責任最大, 李禦醫稟報的時候冷汗都要下來了!

殷治確實惱怒, “什麼時候不見的?你一直給她診脈, 居然一點都沒發現?你是怎麼做禦醫的?朕要你有何用!”

李禦醫急忙跪地請罪,解釋道:“娘娘這幾日脈象混亂,實在難以分辨, 今日娘娘的脈象平穩了許多, 微臣才察覺毒素消失之事, 是微臣失察, 請皇上降罪。”

“你確實有罪, ”殷治眼神淩厲地盯著他,“朕記你一罪,當務之急是找出毒素消失的原因,再將秘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服下, 明白嗎?”

“明白, 明白, 微臣一定辦好。”李禦醫鬆了口氣, 又斟酌道, “依微臣之見, 應是娘娘吐那口血將毒素吐出來了,這樣的情況堪稱奇跡,卻是最合理的解釋。當時娘娘受秘藥影響,身體虛弱,是以呈現出將死之狀,之後驅除毒素,健康的身體會自我調節,再加上用了許多救命的好藥,娘娘才能順利醒來,恢複如此之快。

微臣方才為娘娘診脈,……”

李禦醫頓了頓才硬著頭皮說,“若無意外,娘娘隻需調養數日,身體便可同常人無異。”

一句“同常人無異”讓殷治眼前一黑。他花費多大的心思了,才讓聶容萱病弱變得合情合理?十年了,每次給容萱下藥,他都要緊張很長一段時間,生怕被聶家發現。他不能讓容萱生下他的兒子,否則聶家扶持容萱之子,他皇位不保!他還要為詩詩鋪路,無法承寵抬舉身邊人是最好的擋箭牌,一切都發展得很順利。

可如今,就因為太後一個懲罰,容萱體內的毒素就吐出來了,全都沒了!若沒有及時發現,不能及時下藥,容萱豈不是要恢複健康了?難怪最近容萱總說把藥倒了身體反而好了,原來是真的健康了。

他決不能讓此事發生,否則突然痊愈,日後再病弱,換誰都會無法理解,發現其中的蹊蹺。

殷治給李禦醫下了死令,“立刻給她下藥,她不喝藥你就用熏香,她不點熏香你就下在水裡,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朕要她同從前一樣!”

“是,微臣遵旨!”李禦醫急忙應下,不過他沒有太擔心,禦醫想要不知不覺地下個藥還是很簡單的,就像殷治說的那樣,有太多方法能避開眾人眼線了。他反而鬆了口氣,皇上還肯用他,且還需要他日後探查容萱的情況,就不會治他的罪,他這一關過了。

下頭的人回宮稟報封秦氏誥命的聖旨已下,聶家人十分歡喜,激動地叩謝隆恩,立馬就安排聶賢和聶峰帶人護送珍寶入秦氏陵墓了。宮人小德子特意說得詳細些,想著皇上一高興就會賞賜他了,誰想到殷治正為容萱的事鬨心,聞言隻覺得自己是個傻瓜,為哄容萱做了那麼多事,結果容萱毒沒了,差點壞了他的事,當即訓斥小德子一頓將人趕了出去。

小德子委屈壞了,可對外又不敢表現出來,旁人還在羨慕他得了個好差事,紛紛恭喜他呢。他撐著笑臉,把苦往肚子裡咽,在大家起哄讓他晚上請客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莫名惹了皇上厭惡,可不是秦家送他那點紅封抵得了的啊。

他們在皇上跟前當差,風光的時候整個皇宮都羨慕,要落魄那也是眨眼間的事。這次皇上訓了他,外人不清楚,太監總管和皇上那幾個貼身宮女可是一清二楚,他們的權力最大了。就算皇上過後把這件事忘了,他們也會直接因為他惹了皇上,把他分調到其他地方去。

除非再有好時機,否則他隻能放棄皇上身邊的差事,花大價錢鑽營去彆的娘娘宮裡了,那能和皇上這比嗎?他還以為這次搶到個好差事,結果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正當小德子心煩的時候,永秀宮的小太監一臉笑地跑來,先說一番羨慕他去主子家送榮耀,又恭喜他這次要入主子的眼了,說容萱要親自見他聽他說說當時的情景,叫他趕快換身乾淨衣裳去永秀宮。

小德子這才驚喜起來,忙穿了新衣服來到永秀宮,將那些話又添了些喜慶話高興地說了一遍。

容萱立即笑道:“賞!大大地賞!這可是本宮第一次送母親禮物,母親一定會喜歡,你、你叫……”

“回娘娘,奴才叫小德子。娘娘放心,娘娘如此用心,聶夫人在天之靈一定倍感欣慰,再說誰會不喜歡娘娘呢?奴才保證,聶夫人歡喜得很。”小德子急忙叩了個頭,看容萱高興,湊趣說好話逗容萱開心。

容萱還真被他逗笑了,對綠蘿、紫蘇說:“這個小德子還真會說話。”

綠蘿笑道:“娘娘,奴婢記得他,之前有一次奴婢和他都在外頭當差,下了雪,他還叫人拿了暖爐子給奴婢,細心得很,怪不得能把幾位主子接聖旨時的神情記這麼清楚呢。”

容萱看了她一眼,綠蘿立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進了宮,就隻有容萱和皇上才算她主子,聶家那些人都是聶國公、聶老爺了。她忙低下頭反省。

容萱則笑看著小德子打量一番,點頭道:“是個機靈的,你可願到本宮身邊當差?”

小德子都愣住了,“娘娘,這……”

“本宮高興,今日所有人賞三個月俸祿,你作為傳旨人,同樣有賞,若你願來本宮身邊當差,本宮就同端康要了你。”容萱抬抬下巴,收了些笑意,“回去想想吧,若你願意,同紫蘇說,去吧。”

小德子又叩了一個頭,謝恩領賞後退了出去。直到離開永秀宮,他還雲裡霧裡,他前腳為差事擔憂,後腳就得來個好差事?離開皇上身邊去彆人那是下坡路,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不得新主子重用,被其他人排擠等等,想起來都煩,想要往上爬不是那麼容易的,爬上去也不見得就能安穩,哪天新主子被罰了,他同樣跟著受罪。

但德妃娘娘身邊不一樣啊,誰不知道皇上最寵的就是德妃?看那個綠蘿,冒冒失失的,還不是平安到現在?那天綠蘿闖到殿前都因德妃一句求情免了懲罰,他可太羨慕綠蘿了!

至少綠蘿幾個在德妃身邊好些年都沒怎樣,依然這麼大膽也說明平日就不怎麼受罰,給德妃辦差不難,不像皇上心情不順就發脾氣,他差事辦得好好的還要被訓,平日裡不知要多小心。

再有今日德妃和綠蘿等人都記住他了,他隻要打點打點,好好鑽營,一定能成為德妃重用的大太監,那不比在皇上跟前被太監總管壓著好多了?

小德子越想越興奮,主要他知道太監總管最忌諱聰明人,生怕誰爬上去入了皇上的眼會取代他,在冒險留下和去容萱身邊之間,小德子沒多猶豫就選了容萱。

他回去立馬做準備,請客也不心疼了,高高興興地同廚房那邊訂膳食,打算和大家吃個分彆宴,順帶再聯絡聯絡感情,日後見麵好辦事。

容萱特意叫綠蘿去禦膳房訂了幾桌席麵,不止她要吃好吃的,永秀宮上下人人有份,比過年的時候還要豐盛熱鬨。

聖旨的事再加上她這邊動靜這麼大,其他人想不知道也難。

皇後氣壞了,因為容萱讓殷治給秦氏封的是秦氏能得到的最高誥命。但皇後當初入宮時因為家道中落,殷治給她母親封的就隻是按規章辦事,非常隨意地封了一個,如今秦氏的誥命都比她母親高了,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她更氣的是殷治從來都不掩飾對容萱的喜愛,最常做的事就是踩著她把容萱高高抬起。她曾惱羞成怒地等著容萱什麼時候摔下來,可這些年過去了,容萱依舊風光無限,踩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甚至弄掉了她的皇兒害她從此再不能生育,殷治都不在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趴在床上嗚嗚直哭,她的心腹嬤嬤氣憤地道:“娘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定要討個公道回來。娘娘彆氣,那個病秧子就是個不下蛋的玩意兒,中看不中用,說不定皇上寵她就是因為她命不久矣,哪有人跪跪佛堂就吐血要死的?她就是個紙糊的,咱不為她生氣。”

皇後哭道:“本宮還要忍她多久?何年何月才能出頭?本以為當了皇後就能揚眉吐氣,讓那些看本宮笑話的人自打嘴巴,誰知聶容萱讓本宮成了更大的笑話,聶容萱她該死!”

嬤嬤心疼她,歎道:“早知如此,當初……當初不該進宮的。”

“是了,皇上怨本宮,怨本宮逼他履行婚約,可本宮能怎麼樣?祖父和父親都不在了,家族落魄受人恥笑,本宮怎能甘心不入宮?”皇後發泄一通坐直了身子,深吸口氣道,“去盯著賢妃,皇上還沒因為她給她家什麼榮耀呢,她母親的誥命都是因為她父親得的,去,本宮不信她會服氣,叫人挑撥她去對付德妃。”

“是,老奴這就去,娘娘寬心,到底娘娘才是正宮皇後,她們蹦躂不了多久。”嬤嬤安慰皇後一句,領命去安排了。

賢妃還真是打砸了一通,皇上給皇後家裡加封、給德妃家裡加封,唯獨漏下了她,平日對她和兒子也是平平,不甚冷淡也不甚寵愛,本來她不在意的,可有容萱和太子比著,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叫她怎麼能接受?

這會兒太後才罰了容萱,皇上就巴巴地哄上了,難道她們後宮這麼多人,都隻是聶容萱的陪襯嗎?她這正氣著,突然宮人稟報說容萱派人送來幾道菜,說是感謝上次賢妃的暖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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