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3(2 / 2)

殷治坐到容萱身邊一揮手,命總管太監打太子十戒尺。

總管太監瞬間冷汗都下來了,他可是知道這是皇上的寶貝兒子,今日他聽令打了太子,將來皇上想起來還不得收拾他替寶貝兒子出氣?可容萱就那麼事不關己地看著,也不阻攔,他想找台階都找不到,隻能硬著頭皮打下去。

太子再聰明也就是五六歲的智商,自出生這兩年備受寵愛,說是被寵上天也不誇張,突如其來挨了打,震驚之後就是嚎啕大哭,但他終於知道害怕了,再不敢胡說八道。

聶容萱在識海中看著太子挨打,生不出半點同情心。就是渣男賤女生的這三個孩子在關鍵時刻撒謊,才令她受千夫所指,再無翻身的餘地。也許他們剛出生的時候無辜,但被教養兩年,能脫口罵她是壞女人的太子,不無辜,他們也永遠都會是對立的敵人。

殷治心疼地看著太子哭喊,轉頭對容萱道:“可消氣了?”

容萱詫異道:“我把他丟給你的時候就消氣了啊,你一直在發火,我都沒敢出聲。要我說,這麼小的孩子,你打他做什麼?你也太狠心了,就不能用你的君主才智好好教嗎?你那麼多大臣要管,總不能哪個不聽話就揍哪個吧?你得用智慧啊。”

殷治差點氣吐血,合著他忍著心痛打太子還是他莫名其妙了,容萱壓根沒想收拾太子,是讓他來講道理的。

容萱看了兩眼太子,嫌棄地轉過頭,“臟死了,帶去洗乾淨。”

總管太監如聞仙音,急忙想在殷治麵前表現,但容萱不給他私下說好話的機會,直接點了綠蘿的名。綠蘿現在是出了名的潑辣了,不管麵對誰,直接過去叫人抱起太子就走,都沒讓殷治的人近身。

偏殿裡總算安靜下來,殷治舒了口氣,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你身子不好,不能晚睡。”

容萱意思意思地咳了幾聲,倔強道,“不成,你好不容易陪兒子,乾脆給他講幾個孝敬母親的故事,教教他道理。你可得好好教啊,我就指望你了,我要在旁邊監督你,他學不會孝敬我,我就找你算賬。”

殷治聽這話音像是開玩笑了,想想聶容萱的性格,覺得這次鬨彆扭應該算過去了,便無所謂地答應下來。

這一晚容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殷治躺在軟榻上,容萱說為了讓太子知道什麼是孝敬,要把床讓給母親、軟榻讓給父親,而他自己則應該打地鋪。

這理由很無理取鬨,皇宮這麼大,隨時都能搬來許多床,或者換個大宮殿,怎麼也不至於打地鋪,但容萱就要這樣做,說這是教育太子,這誰還敢勸,隻得在地上鋪上厚厚的錦被。

太子第一次睡地上,從宮人的態度看,他敏銳地察覺睡地上是很屈辱的,又是鬨騰好一頓才在殷治的嗬斥中躺到地上。

接著殷治就十分彆扭地講起和母親有關的故事,如臥冰求鯉等等,教給太子孝敬母親的道理。

容萱在旁邊插嘴道:“該讓他知道我為他做過什麼。”

於是殷治很不情願又要裝作十分嚴肅地告訴太子,容萱為了他,撐著病體與許多人周旋,為他遮擋風風雨雨,讓永秀宮如此安穩,讓他得以好好長大,隻因這樣消耗太多精力才無法陪伴他,害怕過了病氣給他,隻能讓聶昭儀暫時照顧他。

太子又困又累又生氣,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下去,爬起來大喊:“母妃就是我母妃,是她生的我,我知道!德妃沒有生我!她不是我母妃!”

容萱在帷帳中輕笑一聲,隨意地說:“本宮是你母妃,你才是太子,若你不認本宮,從今以後,你就再也不是太子。”

“不是就不是!我隻要母妃!”太子不懂其中的含義,朝著帷帳的方向怒喊。

殷治一把拎起他打了他的屁股,嗬斥他不許再這樣說,然後又是新一輪的教導,幾乎在重複之前的狀態。這一晚他們這邊雞飛狗跳,誰還有心情去顧忌詩詩的心情?

殷治準備來永秀宮的時候,就叫人悄悄去麗雲宮同詩詩說了,說他要到永秀宮看太子,怕是沒時間過去,改日再去。

那時候詩詩已經打扮妥當,因著之前風寒一直沒好徹底,她的臉色很不好,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出麵色紅潤的感覺,沒想到殷治就這麼不來了,還去了永秀宮。看太子什麼時候不能看?一定是去看容萱了。

詩詩不想生氣,想相信殷治一定有理由,但永秀宮那邊對皇帝隨叫隨到,這份潑天的寵愛,世上誰人能敵?殷治說那是為了迷惑聶久安,可將來聶久安倒了,容萱也廢了之後呢?輪到她做寵妃的時候,殷治會這麼寵她嗎?不會!因為皇宮有皇宮的規矩,一個皇上在無所忌憚的時候,不需要這樣寵愛任何人。

她本就是心生不安才想見殷治,結果反倒更加不安,翻來覆去一夜未眠,心裡難受得厲害。

殷治教訓太子一事,容萱根本沒下封口令,當晚就傳出了永秀宮,第二天一大早,詩詩剛有睡意就見鈴蘭匆忙進門,告訴她皇上嚴懲太子的事,說皇上打了太子,還教了太子一晚上如何孝敬德妃。

詩詩沒休息好,聽到這消息眼前一黑,晃了晃才穩住,抓著鈴蘭的手不可置信道:“打了太子?太子才兩歲啊!他怎麼能?是不是德妃?是不是她在旁攛掇的?”

鈴蘭欲言又止,隨後低下頭,搖了搖頭,“不是,是皇上下令打的,聽說德妃還怪皇上對兩歲的孩子動手,所以才叫皇上給太子講道理。隻是太子他一直哭鬨,皇上又打了太子幾下,教訓了太子一夜……”

鈴蘭說不下去了,詩詩推開她就要下床,鈴蘭急忙阻攔,著急地勸道:“娘娘!娘娘您不能去啊,您去了說什麼呢?德妃已經對您起了疑心,對您大不如前,若您此時出現,定會加深隔閡,您也要想想您腹中的小王爺啊。”

詩詩摸上肚子,停下了動作,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恨恨地說:“我不去,誰知道太子還會遭受什麼?你還要替他說話說他有苦衷嗎?他不來見我、不關心我、還要打我的孩子、教我兒子孝敬彆的女人,我看,他根本是騙我的,他心裡最在意的一直都是德妃!”

“不是,絕對不是,娘娘您千萬不能這麼想啊,對,這是德妃的詭計,怪不得她要讓你搬出來,她就是想讓您見不到皇上,誤會皇上啊。”鈴蘭急切地講,“昨晚也是,皇上剛說要來,她就把皇上找去了,還讓皇上教訓太子。您想想,哪有這麼巧?她安排了十幾個人給您,其中一定有她的人,是奴婢不好,漏了消息,娘娘您要怪就怪奴婢……”

理智上就是這樣,可詩詩沒辦法保持理智,甚至因為鈴蘭是殷治的人又一直幫殷治說話,讓她十分煩躁,覺得身邊之人無一人可信。明明從前殷治安排的人就是她的心腹,可如今,她卻對他們懷疑起來,這時也隻能躺回床上閉口不言。萬一她說的那些怪殷治的事傳到殷治耳中,誰知道殷治會不會介意呢?她不敢賭,以後,她就隻能靠她自己了,她的孩子也隻能靠她。

太子是詩詩一手帶大的,更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她和心愛之人的珍寶、是她得意驕傲的底氣、是她榮華富貴的保證。她不可能龜縮起來看著太子受罪,她一定要想辦法,她要想到萬全之策,一舉扳倒容萱,成功成為妃子,讓太子回到她的名下來,做名副其實的寵妃!

鈴蘭以為詩詩想通了,也就沒再打擾她休息,出去審視麗雲宮的所有宮人,想要找出釘子鏟除掉,讓詩詩身邊更安全些,同時她也忍不住對來煎藥的李禦醫發了脾氣,質問他為何這麼久還沒治好詩詩,一點風寒始終不能痊愈。若詩詩身體好些了,不就能出去了嗎?

李禦醫吊書袋說了一大堆鈴蘭聽不懂的東西,隨後道:“昭儀這一胎十分驚險,昭儀又思慮過重、怒急攻心,不日日靜養恐怕龍胎難保,爾等照顧昭儀定要儘心,莫說些惹她心煩之事。”

鈴蘭聽得提起了心,這麼說她這兩日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加重了主子的病情?她猶豫許久,又聽李禦醫說這樣下去連詩詩也會傷到根底,於是咬咬牙,背著詩詩招來所有宮人,命令他們無論聽到什麼、見到什麼,決不能說一句讓主子不順心的話,否則直接把他們打發去洗衣服。

冬天洗衣服,不凍死累死也會毀了一雙手,就算是殷治派來的人,在這也是以鈴蘭為主,她都這麼說了,誰還會不長眼地觸黴頭?詩詩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聾子瞎子,再也不知道外麵的消息了。

不過其他宮妃突然消息靈通得很,全都無意中秘密地知曉了皇上本要去私會聶昭儀之事,這下所有人都明白太子為什麼突然遭殃了,這分明是子代母償啊!

而賢妃還比旁人多知道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德妃想立她的兒子為太子,被皇上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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