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場地在一個特殊的場地, 有很多玻璃隔間,每個隔間裡有一個人,都是用簾子半遮著的。導演宣布求助者上場,一共三十人走了上來, 其中二十人都站在了玻璃隔間那邊。
這讓觀眾都懵了。
【什麼意思?突然出現這麼多人?是要考選手哪個是真的求助者嗎?】
【這樣考太小兒科了吧, 有兩位退賽了, 還有不能參加的, 現在就剩四位大師了啊!肯定是彆的意思。】
【難道全是求助者?標題不是叫我們身邊的殺手嗎?這些人都遇到事了嗎?】
【天呐, 不會是手機有問題吧?現在人人都離不開手機。】
【裡麵有一位老人年紀很大了, 不像喜歡用手機的,該不會是吃的有問題吧?現在吃的東西越來越不合格了。】
彈幕上湧現眾多猜測, 緊接著, 輪到各位選手上場了。
秦正手上也沾點不乾不淨,還被拘留協助調查,另外幾個選手看到最近玄部動作那麼大,節目遇到的問題也真的有危險, 裝大師的選手便退賽了。想紅是一回事,拿命去拚就不劃算了。
所以現在上場的隻有龔靈、和尚、苗女和祝容萱四個人。
導演說道:“現在來簡單介紹一下,前麵這三十位就是本場的求助者,他們之間毫無關聯, 但都出現了相似的狀況, 比如失眠、神經衰弱、心煩氣躁、抑鬱輕生等等。節目組收到的類似求助還要更多, 這很可能是一起惡劣害人事件, 請幾位選手認真對待,看看是否能看出什麼來。”
因為要考驗,導演沒有透露更多信息,照例給他們二十分鐘的時間, 讓他們可以自由觀察、詢問,用自己的方法進行卜算。
龔靈走到一位最慌亂無助的老太太麵前,用溫柔的聲音安撫道:“這位奶奶,不要驚慌,這裡是最安全的,讓我幫你好嗎?”
她拿出一遝塔羅牌,請老太太從中抽取一張,“我們先來看看你遇到了什麼困境,跟隨自己的內心,隨意抽一張。”
老太太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看著像撲克牌一樣,又完全不一樣。她隻知道這是能算命的東西,反複看看,猶豫又猶豫,從中間抽了一張。
龔靈翻開牌看了看,微微蹙眉,“這張牌代表你的後代身體不妙,已經病入膏肓,你完全找不到方法救他,充滿了無力感。”
“是啊!是啊!你說得對啊大師!”老太太無助地哭了起來,“求求您幫我孫子看看,他才六歲啊,從他出生起就是我帶他,他一直都好好的,最近突然就變成傻子了,身體還越來越差,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彆哭了!求人救命呢,說有用的啊,你隻顧著自己賣慘!”門口突然出現一道氣憤的喊聲,眾人看過去,直播間也給了一個鏡頭。
一個女人氣得要往裡衝,被男人攔住,但男人臉上也是不滿。老太太見狀忙擦乾眼淚,著急道,“對對對,說有用的,我、我,可是他真的一直都好好的,我啥也沒乾啊。我有錯,把孫子帶成這樣,對不起我兒子、兒媳婦,大師啊,您看得準,您救救我孫子,讓我乾什麼都行啊。”
老太太扯下旁邊玻璃房上的簾子,裡麵一個六歲男孩呆呆傻傻地坐在那裡,一抬頭,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看見老太太都沒什麼反應,老太太忍不住,腿軟地滑坐在地,哭得渾身發抖,傷心不已。
這樣的畫麵任誰看了都覺得心酸,四位選手乾脆都走了過來,先給這孩子看。
祝容萱先用陰陽眼看了一圈,“孩子身上沒有陰氣,不是鬼怪作祟。”
苗女上前檢查一番,“沒有蠱蟲的痕跡,也不像生病。”
老太太連連點頭,“對,去醫院都沒看好,醫生都沒辦法,我可憐的小孫子,他那天就是吃了點零食啊,我買的還是名牌的,奶酪棒,人家說那個小孩吃了好,補鈣,那麼小小一塊可貴了。能不能是那零食有問題啊?”
門口的女人大喊,“讓我進去!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你肯定給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他小時候你就要給他吃鹹菜、給他喝蜂蜜!”
“我沒有!”老太太哭道,“小芹啊,你相信我,我真沒有。我以前不懂那些,那早前養孩子都隨意得很,你跟我說了要科學育兒,我就特意去跟育兒嫂學的,再往後啥不該吃的都沒給孩子吃過啊,奶酪還是在育兒群裡跟大家一起團購的,他們的孩子也沒事啊。”
【這怎麼還上演一出婆媳糾紛?鹹菜和蜂蜜是真不能給太小的孩子吃。】
【但是老太太說了以前不知道,後來就沒給過了,能跟育兒嫂去學,肯定認真帶孩子了吧。】
【這兒媳婦神煩,看不慣就自己帶或者請保姆,老太太都帶孩子六年了又不是剛開始帶,以前沒出事的時候怎麼不說?出事了就恨上了。】
【說不定以前沒出事也說呢,誰知道?但怎麼都不該在這場合鬨吧,影響大家。】
【她也是擔心孩子,算了算了。】
導演也是考慮到孩子的情況,才沒有驅趕,不止這對夫妻,門外還有其他求助者的家人朋友,就是為了場上有不明情況的時候,他們想到什麼可以補充幾句。
像這個時候,女人就從包裡拿出老太太說的奶酪,還有平時孩子吃過的零食,都交給工作人員帶上來。和尚已經看過小孩和老人,說道:“老人家教孩子應該教得很好,看得出兩位都有善緣,是心地善良的人,也是衣食無憂的命數。”
奶酪沒有問題,其他幾樣零食也都是很健康很適合小孩吃的東西,足以看出平時老太太帶孫子很精心,就算孩子變成這樣,衣著也是很乾淨整齊的,老太太還從腰包裡拿出嬰兒濕巾給孩子擦乾淨了口水,動作非常輕柔,確實把孩子照顧得很好。
龔靈擺了一下塔羅牌,不解地道:“孩子的能量正在不停流失,為什麼呢?”
四位選手互相看了看,他們三位都將視線落在了祝容萱身上,“祝隊長,你看呢?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意外,又好像哪裡有些問題,沒辦法看明朗,也看不到其中的因果。”
祝容萱學著容萱的樣子,將靈力彙集於雙目,繞著孩子看了一會兒,無意中一抬頭看到其他人,眉頭就皺了起來,“龔靈說的沒錯,能量一直在流失。或者說,是他們的生機在流失,我看到這裡很多人的生機化為氣狀從頭頂升騰而起,流入天際消失不見。我想我們要看完所有人才能下定論。”
她握住老太太的手安撫道:“這位奶奶,您先等我們一下,彆著急,也彆再哭了,我相信孩子變成這樣不是您的原因,是有人在故意害他。我們這就找出原因,會解決的。”
“好!好!幾位大師,那就拜托你們了!”老太太激動地連連點頭,伸手抱住孫子,似乎這樣就能把所有傷害都擋下來,讓任何人傷害不到她的孫子一般。
祝容萱他們去看旁邊的一位老頭,以為他和老太太情況會差不多,誰知他拉下簾子,玻璃房裡麵是一位老太太。
老頭紅著眼眶說:“這是我老伴,她身體一向好得很,是真的硬朗,每天還要跳廣場舞。前陣子過完六十大壽,這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總發脾氣,比更年期還煩躁。到了晚上,她是一宿一宿的睡不著啊,我問了醫生才知道,失眠不是簡單的睡不著覺,是渾身都感覺很難受,鬨得慌,我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那種難受,我形容不出來,越想睡越不行,乾脆不睡呢還是難受。
這兩天她突然嚴重了,老年癡呆了!我們看了好些醫院,醫生都說檢查不出什麼問題,說前後病症沒關聯,我實在沒辦法了。剛才我聽祝大師說生機流失?那是什麼意思?誰害了我老伴啊?幾位大師,求求你們快給我老伴看看,怎麼才能救她啊?”
門口擠過來兩個中年男女,是老兩口的兒女,兩人都流著眼淚,焦急不已。那麼健康的一個老太太,如果是病成這樣,就夠他們傷心的了,現在知道是被人害成這樣,他們真的又氣憤又難受,還充滿了無力感,隻能祈求地看著祝容萱他們,希望他們能夠救下老人。
祝容萱他們詳細問了老人的情況,首先老太太是不吃零食的,這一點和那個小孩沒有任何共通點。另外他們住的地方一南一北,也不存在水土問題,真就像導演說的那樣,明明狀況相似,卻根本毫無聯係。
四人安撫了一下老頭,繼續看其他人。
玻璃房中都是比較嚴重的受害者,有的癡傻、有的暴躁、有的抑鬱毫無反應,總之都是不能自己訴說情況和大家對話的,所以由他們的親人朋友陪同,陪著的這些求助者本身是沒問題的,隻是站在玻璃房旁邊說明情況。
這又有一點奇怪,求助者大多都是和玻璃房裡的受害者生活在一起的,很多都是飲食起居一模一樣,偏偏就一個有事、另一個沒事,離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