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盯著容萱很凶地說:“翅膀硬了,敢頂嘴了?以前看你要當官太太,家裡人讓著你,現在你都快啥也不是了,還敢在這叫喚?給我滾屋裡去!你要敢亂說話,我打斷你的腿!”
方母不停地拉容萱,示意她不要犯倔,容萱一抹眼睛跑回屋重重地關上了門。
鄰居大嫂默默離開牆頭,心裡對這事兒也有了定論,就是謝淩升職看不上方容萱了,寧可拿五百也要退婚。而方家舍不下當官的女婿,咋說都不接受。隻有方容萱,當初就沒咋看上謝淩,骨子裡又是個文化人,倔得很,要臉,是最想退婚的人。
消息從鄰居大嫂這傳出去,聽說的人都驚訝壞了,謝家也太不地道了吧?這不跟舊時候的地主一樣缺德嗎?謝淩剛退伍的時候還樂於助人呢,對誰都樂嗬嗬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隻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啊!
所有富貴了拋棄意中人的故事都是說這樣的男人無恥、缺德,現在謝淩在村裡人的心中就貼上了這樣的標簽。反倒是本來會被人笑話的方容萱,在大家心裡成了一心求學、被家人逼迫又被謝淩辜負的可憐人。
大夥說這些的時候都是背著人的,謝淩可不知道。他現在隻覺得有什麼脫離了控製,非常的不對勁。為什麼容萱從鎮上回來沒說他們鬨掰的事?反而告訴家人聽說他要升職?
謝母倒是直接斷言,“這還不簡單?她就想賴著你唄!我跟你說,她可不是個好東西,我才剛碰著她,她就躺地上冤枉我。對了兒子,你真當啥主任了?她是不是聽見彆人說這個,才賴上你的?”
“沒有的事,我幾年內都不會升職。”謝淩眉頭緊皺,試圖抽絲剝繭分析情況。謝母這個猜測應該是最有可能的,但他就是覺得哪裡很不對勁。容萱當時倒地冤枉謝母就不對勁,他們相處了幾個月,就算他沒看穿對方愛慕虛榮,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當過兵的人敏銳度是極強的,雖然看起來所有事都是巧合沒什麼關聯,但他還是立刻將村裡的事和鎮上有人算計他的事聯係到了一起,果斷做出決定,他必須立刻和方家那邊斷了!
謝淩為了以防萬一,特意找村裡的男人打聽了一下,也讓謝母去找相熟的嬸子們打聽了一下,看有沒有他不知道的情況。然而得到的消息都和以前差不多,最開始容萱就強調過名聲的事,鄰居大嫂她們悄悄議論都是十分小心,能傳得開的無非是謝淩和容萱處對象,具體像夜裡散步那些“證據”可沒人傳到謝家人麵前。
所以在謝淩看來,村裡人知道的東西有限,他隻需要說一切都是誤會就好。他也不拖拉,直接就讓村長召集所有人開一個普法大會。
開會的要求太突然,有人正睡覺呢就被叫了起來,情緒都很不滿。可謝淩畢竟是村裡最出息的人,是當官的,大家多少有些敬畏之心,全都裹著棉衣聚集到倉庫裡,認真等著謝淩給大家普法。
謝淩說了幾句場麵話,然後挑了最近其他村幾例違法事跡給大家普法,最後收尾的時候,故意說道:“今天開這個會有些倉促,不過會議內容都是我認真準備了很久的,以後有時間我再給大家多講些案例,希望能為村裡做點事,為大家做點事。
再有就是,大家都知道,我家馬上要蓋房子了。”
大家立馬發出善意的笑聲,因為好多人都知道他蓋了房子就要結婚了,這是謝母說的呢。
誰知謝淩說:“我的工作實在是忙,這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回村,這次給我爸媽蓋新房,就請在座各位幫把手,照應一二,我在這先謝謝大夥了!
雖然我以後在鎮上住,但大夥有事還是可以去找我,都彆跟我見外……”
方小弟忍不住了,站起來問了一句,“謝哥你啥意思啊?新房不蓋在哪結婚?你在鎮上還有房啊?”
方父讓方小弟坐下,當著這麼多人,女方開口提結婚不結婚的,實在丟人。他就怕容萱亂說話都沒讓容萱來,哪想到方小弟也這麼虎!
這時謝淩詫異地說道:“結婚?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啊,剛到這個崗位忙起來連喝水的工夫都沒有,結啥婚啊?”
方奶奶沉著臉道:“謝淩你彆欺人太甚,你拿五百塊錢退親我家不同意,你發達了就拋棄我們容萱,當我們老方家都是死人?!”
謝淩歎口氣,無奈道:“方奶奶,你們實在是誤會了,我跟方同誌就是尋常同鄉,是我媽會錯意安排什麼婚事。這事兒肯定是我們的錯,我一知道就趕緊讓我媽處理,影響了方同誌的名聲,那五百塊是我這麼多年攢下來的錢,是給方同誌的賠償,還請您萬萬收下。”
謝淩看謝母一眼,謝母就忍著心裡的不痛快,上前跟方家人道歉,解釋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廂情願,是她以為倆孩子處得挺好,原來他們倆連熟人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因為孩子多聊兩句,是她誤會了。
方家人大感震驚,方母被氣得直發抖,指著謝淩質問,“你跟我閨女處了小半年,你現在想不負責?”
謝淩忙道:“方嬸,我和方同誌真沒處對象,您這是聽誰說的?我整日在鎮上忙著抓賊,哪有工夫和人處對象呢?”
這下讓所有人都驚了,咋回事?這咋和他們知道的不一樣呢?這事兒還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