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舔舐 舔一舔,傷口就好啦(2 / 2)

回營路上沒走幾步,荒星開始飄起雪花,這裡的天氣就是這樣變化無常,不到一個星期前氣溫還高到可以在地上煎蛋,今天又開始下雪,雪花很大。

阮秋焦急起來:“殿下,下雪了。”

顧芒頭上落了幾片雪花,疑道:“嗯,怎麼了?”

“您怎麼能淋雪呢!”阮秋急了,像隻靈活的貓科動物爬樹一般,滑溜溜地往顧芒上邊移,然後伸出手臂,用力給顧芒擋著雪。

顧芒差點沒看樂了,一隻手抱著阮秋,一隻手把身上的大氅解下來,“呼啦”一蓋,帶著帽子的厚厚狐皮大氅把兩人的身上連帶著腦袋遮的嚴嚴實實。

視野可見度一下子低了起來,溫暖的狐皮大氅裡隻有彼此的氣息。

阮秋感到臉頰一陣燙,訥訥道:“殿下,我不冷。”

顧芒把阮秋抱著滿懷,大氅雖然很大,但是遮住兩人的空間也不算寬裕,他幾乎和阮秋臉貼著臉,看著阮秋害羞似的模樣,心臟也跟著鮮活跳動著。

“嗯,”顧芒說,“我也不冷。”

他們在漫天雪花,冷氣與哭嚎中彼此感受著體溫,厚厚的狐皮大氅比城牆還要牢固,阻擋一切,隻剩下兩人溫熱的交錯吐息。

好不容易回到營寨,裡麵火爐正燒的旺盛,火柴堆裡往外“劈裡啪啦”濺著火星。

顧芒收起大氅,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驚訝道:“你昨天沒有在床上睡覺?”

阮秋愣了一下,揪著衣角小幅度點了點頭。

他昨天嚇壞了,以為被殿下討厭了,哪裡還敢睡床上。

顧芒心酸地不行,這個營寨裡又不像寢宮那樣有軟沙發,除了柔軟的床榻,營寨裡哪還有什麼落腳地,昨天八成阮秋就是靠著什麼牆角睡了一晚。

他招了招手:“過來。”

阮秋當真就像隻什麼被馴服的小獸一樣顛顛小跑過來,本想跪在顧芒腳邊,又被顧芒一胳膊攬過來,呆呆地坐在床上。

等感受到藥膏的味道,阮秋才反應過來,抓著自己的軍服不敢動。

“殿下,沒關係的,傷口會自己好起來的。”

顧芒說:“是我給你脫還是你自己脫?”

阮秋臉霎時紅了,這倒是讓他剛才慘白的臉帶了些血色。

他像個大花轎下來的姑娘似的,扭捏地把衣服一點點剝下來,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沒察覺到顧芒看到他的傷口時臉色都變了。

顧芒無聲把手裡的藥膏捏緊,他能預料到,碰上原世界裡最強悍的boss,尚沒有拿回蟲晶的阮秋大抵是會受傷,但沒想到傷的這樣嚴重。

他不脫衣服還好,脫下後刺目的傷口從後背脖頸處一直滑到腰窩附近,是被變異雪獸的爪子活生生抓撓過的,手臂更是血肉外翻,來到溫暖的營寨,溫暖上升,阮秋本被凍得凝固的血開始流動,沒有脫掉的褲腿也開始滲血,情況顯然也是不容樂觀。

都已經重傷成這個樣子,竟然還逞強,窩在牆角都不帶挪動一下的,怎麼著,這人以為自己是鋼鐵俠嗎?

阮秋感受到氣氛不對,可憐巴巴地喚道:“殿下...”

顧芒深呼一口氣,壓下心裡翻騰的情緒,皺眉道:“趴下。”

阮秋乖乖爬到顧芒的腿上,因為扯到身後巨型傷口,輕聲哼了哼,喉嚨裡發出貓兒似的嗚咽。

“知道疼了?現在才喊疼?”顧芒黑著臉,手上動作確實輕地不可思議,先是拿溫水浸透的毛巾把血汙擦乾淨,再用酒精塗抹,最後抹上蜜醬樣子的藥膏。

這藥膏是顧芒從蟲星來到荒星時刻意戴上的,是蟲族科技發明以來治療臨床效果最強的藥膏,說是可以或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隻是此時抹上去好一會兒了,還是沒有發揮作用。

怎麼會這樣?

“殿下...”阮秋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樣子,他輕輕喚回顧芒的思緒,一邊說著,臉快要紅的滴血,“我,我昨天剛被您臨時標記過,身體處於臨動期,這些藥...不管用。”

顧芒問:“那要怎麼辦?”

他眼睜睜看著阮秋囁嚅著,說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之後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幾乎要從頭頂蒸騰出白汽了。

顧芒:?

係統翻閱了一下《蟲族世界百科大全》,故意做出嚴肅臉:處於臨動期的雌蟲,隻有標記雄蟲的□□才能為所標記的雌蟲的傷口啟到治療作用。

顧芒:???

係統總結道:常用方法是唾液,不過有的雄蟲因為嫌麻煩,會直接用...塗到雌蟲全身,宿主你...

顧芒:你閉嘴。

所以阮秋沒有去找藥片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知道藥物對自己不管用?

顧芒羞窘中帶著一絲心疼:“你怎麼沒早點找我。”

阮秋小聲道:“不,不敢...”

顧芒心想現在你敢了。

他把弓腰湊近的一些,阮秋趴在床上,顧芒看著流暢的腰線上星星點點的傷,腦子又轉了一圈。

腰部,後背,手臂,前胸,和腿...

顧芒舔了舔唇,隻覺得全身的血往頭上湧,好在阮秋背對著自己,燈光又比較昏暗。

阮秋不安地趴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有些猶豫,“殿下,要不...唔——”

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腰際的傷口一陣突兀的麻癢,隻覺得腦子都被逼電打了一下,上半身微微抬起,渾身激靈著止不住發顫。

阮秋手像爪子一樣緊緊攥住床褥,帶著泣音似的哀呼:“殿,殿下——”

顧芒摁在阮秋的後頸,聲音低啞:“乖點。”

熱辣的傷口在外麵被冰雪凍結,驟然來到溫暖的營寨,本來是鑽心的疼,在那人溫軟的唇舌下,化為綿綿繞指柔,舔舐過的傷口無聲恢複著。

阮秋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隻會呼吸的廢物,永遠承受殿下對他所做的任何事。

殿下,殿下...

顧芒眼睜睜看著這具漂亮的形體在自己作用下沾染全身的薄紅,沁著蜜一樣地滴下汗水,美地有如那把鎏金禁匕。

他垂下頭,阮秋的腿內側的傷很嚴重,需要好好診治一下...

回應他的是小貓夾冰帶雨的泣音,最漂亮最害羞的小貓早已經咬住枕頭,連哀鳴都發不出來。

顧芒突然有點想笑,昨天阮秋的大膽行為還曆曆在目,偏偏在有些時候阮秋比任何人都要純情,不說現在,就連以前幾次牽手都臉紅地不行。

這一點,倒是和主世界的他很像。

身上所有的地方的傷已經處理好了。

顧芒給阮秋蓋好被子,看著他渙散暈紅的黑瞳,輕呼一口氣,抑製住想要親吻那雙眼睛的衝動。

顧芒起身去拿今天要換的眼睛藥膏,這個舉動驚到了阮秋,阮秋本連抬起跟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卻忙撐著身子抱住顧芒,無比委屈道:“...殿下,您去哪兒?”

又要回軍艦嗎?

顧芒失笑,揉了揉阮秋的毛茸茸的頭發:“不走了,以後都留在這,我去給你拿眼睛換的藥——”

他話說一半,突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身上的傷都可以在此時用特殊方法治療,那眼睛呢?

眼睛,會不會也一樣,舔一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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