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2 / 2)

朕,不咬人 林笑 6886 字 11個月前

李淩冰聽著嚴克混濁的喘息聲,翻開一隻眼睛的眼皮,朝身上那座微微顫動的巨山笑,“怎麼?你不救,還不準我救?”

琥珀色的瞳孔眯成一線,如得了一尾魚的貓兒,嘴邊還沾著魚腥。

她是故意的!

成心戲弄於他!

像抓蛇一樣,這女人怎麼每次都能抓脖頸後三寸的肉,他想咬人,也伸不出去嘴啊!

嚴克眸子裡燎起火,怒道:“你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李淩冰說:“豁得出去,方能顯出我舍己為人啊。”

嚴克感覺從背心脖子向上三寸,頸窩處徒然生出一條吐著火信的小蛇,順著後頸向上遊走,鑽進腦髓,得了頭風一般得鑽心的疼,真真慪得他胸悶氣短,說不出話。

“你身上像火炭哦!”李淩冰道。

嚴克把雙臂往中間夾緊,胸口劇烈起伏,氣息又亂又急,“你彆激我,我不吃你這套!這麼喜歡貼男人,貼我好了!”

嚴克還是太嫩了,嘴上挺凶,身子卻在抖。抖著抖著,從衣襟裡漏出一個沉甸甸的物什,打在李淩冰臉上。

“什麼東西?”

“天底下的人都喜歡的東西。”

李淩冰打量那東西,“喲,小狗崽子,家裡沒錢了?窮到用假銅錢做狗項圈?”

嚴克反擊:“你不懂,這東西自有它的妙處。”

“好在哪兒?”

“它香得很——全天下的人都喜歡聞,我是個俗人,也喜歡得緊。”

李淩冰眯眼,仰起頭,像條魚一樣向上滑,奮力吸上一口新鮮的空氣,“什麼香?哦——小狗原來喜歡銅臭味,口味好重哦。”

嚴克俯身靠近,滾燙的氣息噴到她臉上。

銅板突然下落,男狗子附體一般,鑽進李淩冰衣縫裡,貼著她胸口那寸肉,一絲絲透心涼激得她一個冷顫。

他故意挑事:“你再仔細聞聞,這香可還熟悉?”

李淩冰緊扣貝齒,咬住掛銅錢的繩子,把銅板扯出來,然後向左側一咬一扯,繩子拉伸又回彈,彈到了嚴克眼角,他忍不住嘶嘶抽冷氣,閉上了眼。

孫覃在一旁求饒,求救,求戳瞎眼睛。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是無聲的反抗。

李淩冰抬起腳從嚴克雙/腿間穿過,輕笑,“好了,小狗,給姐姐下來。再不乖,姐姐又要發功了。”

嚴克沉了口氣,翻到一旁坐下,精疲力竭地大口喘氣,銅錢勒在脖子上,他的手摸上去,一抹狡黠的笑在臉上劃開,“這次是暖的。”

“無聊!”李淩冰撇了撇嘴,朝孫覃爬過去。

嚴克慌了,一個箭步上去,搶在李淩冰前麵,把孫覃撈了起來。他轉過頭來,黑眸點點發亮,“之寒小姊看清楚,救人是這樣救的。”

嚴克讓孫覃跪在他麵前,他的右腳踩在孫覃肩膀上,雙手把孫覃的嘴撬開,拎出舌頭,搭在肩膀上腳一蹬,背向後一仰,伴隨著一聲慘叫,孫覃的舌頭被拉得老長了。

這世間有一件東西叫風箱。

嚴克拉一下,孫覃這個皮橐就響一下。

“唔——”

孫覃重新喘上怡人的空氣,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如旱地的魚,嘴巴一翕一張,貪婪地呼吸著,痛苦地呻/吟著。

嚴克把腳踩在孫覃頭上,轉頭去看李淩冰。

李淩冰背對著他,她的披風被夜風掛起,在空中張如羽翼,像一隻雪地裡的瘦鶴,她舉著孫覃那柄短刀,對著月光在看,純白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皮膚晶瑩透亮,吹彈可破,好像能掐出水來。

他好想捏一捏這隻芝麻湯圓啊。

李淩冰讚歎:“真是一把好刀啊。嚴止厭,你說呐?”

嚴克看著刀柄上那殷紅的血——他的血,輕聲道:“或許吧。”

李冰淩問孫覃:“孫小侯爺,這刀有名字嗎?”

孫覃的一條身子剛爬出一小段,突然被人注意到,如遭雷擊,整個人木住,癱軟在地,小聲道:“這是鄣刀——時隱。”他突然反應過來,連連搖頭,“祖傳的,要我的命也不能給你們。”

李淩冰看向嚴克,巧笑倩兮,“嚴止厭,我喜歡這刀,你想辦法送給我吧。”

嚴克摸著脖子上的銅錢,那銅錢已經涼了,暖鑽進他的身體裡,燒得他渾身都沸騰,他不作聲。

他記得,李之寒希望他做一柄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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