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熱邪入體(1 / 2)

“那到底是誰傷的小寧子?”

見他這麼執著於這個問題, 楊清寧便如實答道:“是永壽侯府的五公子。”

“永壽侯府五公子?”淩南玉重複了一句,接著問道:“他為何打小寧子?”

“因為他不喜東廠之人, 便出手教訓。”楊清寧捏了捏淩南玉的小臉,道:“殿下笑起來最好看,這麼皺巴巴的像個包子。”

“我會給小寧子報仇的。”

見他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楊清寧隻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道:“倒也不必,我們得了五千兩銀子,殿下就放他一馬吧。”

淩南玉的小眉頭皺得死緊, “他不缺銀子,小寧子卻要受疼,這不對等。”

楊清寧沒想到淩南玉揪著這事不放,耐心地說道:“殿下,這個世界不對等的事太多,就算是神仙在世,也無法做到事事公平, 更何況是凡人。”

“我不管旁人, 但小寧子不行。”淩南玉眼睛在燈下閃著光,道:“他傷了你一條腿, 我便要他兩條腿!”

慢慢地, 楊清寧相信了他眼底的認真,正視了他心靈深處的憤怒, 耐心地安撫道:“殿下,你關心奴才,在意奴才,奴才很開心,隻是奴才真的沒事, 況且奴才已經與他和解,殿下不必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小寧子,我餓了。”淩南玉眼底的認真變成了委屈。

楊清寧認真地看著他,見他恢複平時呆萌的模樣,不由鬆了口氣,以為他將自己的話聽進了心裡,“殿下等著,奴才讓他們去拿吃的。”

“小寧子腿傷了,我去。”

淩南玉利落地爬下了床,邁開小短腿就跑到了門口。

楊清寧看著他,不禁揚起嘴角,心中暗道:“真是個好孩子!”

自楊清寧腿傷以後,就一直躲在東宮養傷,每日除了吃和睡,就是偷偷教淩南玉識字,小日子過得甭提多悠閒。

不過每日午後,淩南玉都會被叫去坤和宮,一去就是半日,每次回宮都會帶來些吃的,或者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兒。這讓楊清寧十分驚奇,怎麼感覺張明華十分寵愛淩南玉似的,這與書中的劇情十分不符。

楊清寧實在忍不住好奇,便問了淩南玉,張明華每日召見他都做些什麼。淩南玉說張明華會給他點心吃,會帶著他去花園散步,會和他一起做遊戲,甚至會手把手地教他寫字。

聽到這樣的回答,楊清寧更加驚奇,心中難免有些猜測,難道因為他的出現,讓張明華對淩南玉出現了移情的狀況。簡單點說,就是張明華把淩南玉當成了淩南錦,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來投注感情。若當真如此,這對淩南玉來說是大好事,那他們的處境將好上許多。

不過這種感情建立起來容易,卻也十分脆弱,因為替代品永遠成不了真的,看似深厚的感情一旦出現裂縫,那就是毀滅性的。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即便是張明華暫時性的移情,也是好處多過壞處,至少能給他們喘息的時間,讓他們慢慢武裝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轉眼又過去三日,宮內宮外都是風平浪靜,但直覺告訴楊清寧,一場狂風暴雨正在醞釀當中,爆發也就在這一兩日。

這日淩南玉並未去坤和宮,隻因他病了,病情來勢洶洶。

楊清寧看著躺在床上,神色懨懨的淩南玉,關切地問道:“殿下,您哪裡不舒服?”

“有些頭疼。”淩南玉倦怠地微眯著眼睛。

楊清寧摸了摸淩南玉的腦袋,又湊上前抵了抵額頭,道:“頭不燙,應該沒發燒。殿下,你乖乖在床上躺著,奴才去請太醫。”

見楊清寧要走,淩南玉伸出小手攥住了他的衣袖,撒嬌道:“小寧子不走,讓他們去請太醫。”

楊清寧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溫聲說道;“好,奴才去吩咐一聲,馬上回來。”

淩南玉這才放心下來,乖乖地點了點小腦袋。

楊清寧來到門前,吩咐門外的侍從去請太醫,便又回到床邊守著淩南玉,小聲嘀咕道:“這麼熱的天,怎麼會感冒呢,難道是熱著了?”

“小寧子,你在說什麼?”淩南玉大眼睛裡沒了往日的神采。

楊清寧看得很是心疼,輕哄道:“沒什麼,殿下若是累,便睡會兒吧,奴才在這裡陪著殿下。”

淩南玉大眼睛裡閃過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不忘叮囑道:“小寧子不許離開哦。”

“好。”楊清寧輕撫著淩南玉略顯蒼白的臉頰。

淩南玉握住他的手,安心地閉上眼睛,沒過多大會兒,便睡了過去。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太醫還沒來,福祿先來了。

楊清寧得信兒,連忙迎了出去,行禮道:“奴才見過公公,給公公請安。”

“免了。”福祿看了看他的腿,關心道:“傷養的如何?”

“多謝公公關心,奴才的膝蓋已消腫,再過幾日便能痊愈。”

福祿點點頭,問道:“殿下呢?為何今日沒去坤和宮?”

“回公公,殿下病了,正在床上躺著,奴才讓人去請太醫,到現在還沒回,也不知遇到了何事。”楊清寧說著,看了一眼宮門的方向。

“殿下病了?”福祿的眉頭皺了起來,“帶咱家去瞧瞧。”

楊清寧帶著福祿進了正殿,輕手輕腳地來到床前。福祿上前瞧了瞧,隻見淩南玉小臉發白,嘴唇也不是之前粉嫩,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隨後轉頭看向楊清寧,示意他到外麵說話。

“殿下可說他哪裡不舒服?”福祿關切地問道。

“殿下說他頭疼,偶爾還會咳上兩聲,和風寒很像。”

福祿點點頭,道:“咱家差人去太醫院瞧瞧,你守著殿下好生侍候著。”

“是,公公放心,奴才定好生侍候著。”

福祿沒有停留,轉身離開東宮。

很快,去請太醫的小五子回來了,身旁跟著王秀春。楊清寧也沒多說,直接帶著人進了正殿,讓王秀春給淩南玉診治。

趁著這個時間,楊清寧將小五子拉到一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讓你去請太醫,怎麼半晌不見回來?”

聽楊清寧問起,小五子一臉氣憤,小聲說道:“公公有所不知,太醫院的人欺人太甚,奴才說殿下病了,需要請太醫,他們東推西拖,就是沒人動彈地方,奴才也是沒辦法。若不是福祿公公派人去,現在還來不了。”

楊清寧的眉頭皺緊,沒想到如今淩南玉搬進了東宮,那些人還這副帶搭不理的態度,真是蠢得很!

“你也不用氣,今日有他們受的。”

小五子愣了愣,隨即問道:“公公這話是何意?”

楊清寧嘴角勾起冷笑,道:“皇後娘娘如今對殿下如此看重,他們居然敢慢待,這分明是自尋死路。”

小五子聞言眼睛亮了起來,“公公說的是。哈哈,奴才得好好瞧瞧他們都是什麼下場。”

小五子興奮之下,聲音也大了許多,王秀春轉頭看了一眼,眼中有明顯的不悅。

小五子見狀縮了縮腦袋,求救地看向楊清寧。

楊清寧解圍道:“水壺裡沒水了,你去打點水回來。”

“是,奴才這就去。”小五子連忙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王秀春瞥了楊清寧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雖然楊清寧不在坤和宮,張明華卻對他十分看重,這段時日賞賜不斷,足以證明這一點。他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與楊清寧交惡。況且太醫院那群蠢貨,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約莫一炷香後,王秀春收回了手,楊清寧急忙上前問道:“王太醫,殿下得了什麼病?”

王太醫如實答道:“殿下是熱邪入體。”

“熱邪入體?”楊清寧皺緊了眉頭,疑惑地說道:“熱邪入體是什麼病症?”

“熱為陽邪,陽盛則熱,侵襲人體致病,多表現為熱證,可分為表熱和裡熱……”見楊清寧依舊是一副懵懂的模樣,王秀春打住了話頭,他這是在對牛彈琴,再說下去,隻能顯得自己很蠢,道:“我這就給殿下開藥,公公隻需按時熬製湯藥,給殿下服用便可。”

彆說這是中醫,語言本就晦澀難懂,就算是西醫,他也不一定聽得明白,王秀春不說正好,解放了他們兩人。不過楊清寧覺得王秀春說的應該就是他熟知的熱感冒,“那就勞煩太醫了。”

王秀春剛要走,便見小五子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回稟道:“皇後娘娘來了,公公快去接駕!”

楊清寧和王秀春對視一眼,慌忙走出寢殿,迎了出去。

剛來到院子裡便見張明華快步走了進來,兩人急忙行禮道:“奴才(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張明華揮揮手,直截了當地問道:“玉兒的病情如何?”

“回娘娘,殿下是熱邪入體,稍候會出現發熱,要多加留意,若服藥後退熱,便無大礙;若高熱不退,那就危險了。”

聽王秀春這麼說,張明華變了臉色,重複道:“熱邪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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