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已經感覺到了她即將打鬼主意,稍稍往後撤了一步。
“要不……”葉蟬衣一把撲上去,直接把人壓在鋪了柔軟獸皮的地上,“我們來睡一覺……”
咚!
盤盞不慎被踹倒,剝好的葡萄四處滾落。
吱——
路過的陸小鳳差點兒腳滑,摔下帳篷。
他嘀咕道:“這麼久還沒完?”
楚留香清咳一聲,小聲道:“要不陸兄今晚和我們幾個將就一下?”
“甚好甚好。”
兩人聲音遙遙離去。
花滿樓:“……”
嘶,他頭痛。
“……等睡醒之後,你再告訴我一次。”人走後,葉蟬衣才把話說完,目光發亮看著他,“怎麼樣?”
花滿樓壓根無法拒絕,隻能說:“好。”
他還能怎麼辦?
還不是隻能笑著答應。
葉蟬衣歡呼一聲,卷著獸皮,閉上眼睛就要睡。
花滿樓:“我替你卸掉釵環再睡吧,小心刺傷頭皮。”
葉蟬衣坐起,蹭到花滿樓前麵:“你來吧。”
……
一夜過去。
陸小鳳竟沒有睡到太陽當空照,早早就起。
他鬼鬼祟祟靠近帳篷。
花滿樓掛著眼下淡淡青色,將染上葡萄的獸皮交給門外侍女,接過對方手中的水盆。
洗漱完,他又出來,在細沙裡撿了顆石子,朝陸小鳳打去。
“背後偷聽,是要作甚?”
陸小鳳背著手,流蘇發繩一晃一晃:“花公子昨夜似乎深夜未眠啊……”他瞥了一眼那淡青,揶揄道,“還是要注意身體,你無妨,人小姑娘也受不住。”
花滿樓二話不說,流雲飛袖起,和陸小鳳打了一場。
楚留香幾人跳出來:“???”
發生了何事?
陸小鳳到底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才會惹得花滿樓出手。
花滿樓拂袖收手,插身而過時揚了揚手中珍珠,又用掌心遮住:“陸公子被打了,還把彆人的暗器收得這麼好?”
陸小鳳摸了一把自己的腰,咬唇懊惱。
“花滿樓啊花滿樓,你變小心眼了。”
花滿樓將珍珠重新丟還給他:“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拿我玩笑無妨,但不要拿女孩子開玩笑。”
“衣衣姑娘又不介意,我這一路都試探過多少回了。我像是那種沒輕沒重,令人家姑娘難堪的人嗎?”陸小鳳嘀咕著收好那顆珍珠,“指不定隻有你介意。”
花滿樓:“……”
為免花公子又用他泄氣,陸小鳳腳尖一動,溜了。
花滿樓搖了搖頭,放輕腳步回到帳篷裡。
葉蟬衣從獸皮裡冒頭:“怎麼了?我好像聽到外麵有動靜。”
“沒事。”花滿樓給她拉好被子,“隻是陸小鳳被人打了一拳而已,不礙事。”
——那的確挺尋常的。
葉蟬衣安心睡了回籠覺,一覺睡到日高起。
帳篷無人。
“我昨天果然是在做夢吧?”她悵然若失。
重新梳了個昨日一樣的妝,葉蟬衣戴上鬥篷,挑開了簾子。
花滿樓就在不遠處,端著一個托盤,和黑珍珠說話。
聽到動靜,他側耳回首,眉目儘是溫柔,聲音如同初秋入池的露水,清澈和緩: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