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追擊 “武王軍派了一萬騎兵開始搜……(2 / 2)

天命在我 桉柏 9974 字 7個月前

八成就是。

一個身份極其貴重和武王沾親帶故的孩童遇刺失蹤,才能讓武國直接出動軍隊大舉搜山。

商憫捏緊韁繩,臉色陰晴不定,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

倘若跟著天上的鷹走就能與武王軍或原身的家人彙合,那商憫也能脫離險境了,但她不知道與武王軍彙合會不會是進入了更大的險境。

時間不容許商憫思考太久。

突然間盤旋的鷹發出尖銳的長鳴,聲音中似乎充滿了催促和警示的意味。

商憫的心漏跳一拍,在思維反應過來之前,她在本能的指引下脫口而出:“有敵人靠近!”

雁鳴一驚,沒等他問“你如何知曉有敵人”,商憫便猛甩馬鞭,“抓緊!駕!”

棗紅色駿馬如離弦之箭般冒著大雪狂奔,雁鳴一個沒抓穩險些掉下馬,他趕緊將手穿過商憫腋下伸去前麵也抓住韁繩。雪地奔逃不過十息,商憫便又聽到了尖銳的鳴叫聲,這次的鳴叫聲更急促,更迫切!

“敵人速度很快,足有五人!”她驚訝於自己竟然能讀懂鷹啼的含義。

兩三人還可一拚,可五人還上去拚,那是嫌自己活太長了!

商憫抬頭看了眼一直盤旋試圖提醒她方向的鷹,心一橫,猛拽馬韁,狂奔的駿馬頓時刹蹄止步,前蹄高高揚起後轟然落地,雪塵飛濺!待雁鳴回過神,他們已然換了個方向。

鷹飛於長空,破開風雪,指引商憫前進。

“為、為何又換路徑?”雁鳴努力穩住身體磕磕絆絆地問。

“去找救兵!”商憫咬著牙控製馬匹。

“救兵?!”雁鳴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天上的鷹,“難道它是……”

馬蹄踢踏,蹄子踩進積雪,蹄鐵撞擊被凍硬的地麵。鬼方的馬蹄鐵是特製的,讓馬匹在雪地裡奔跑不至於打滑。

而在馬匹有節奏的奔跑聲中,商憫忽然捕捉到了屬於另外幾匹馬的馬蹄聲!幾匹馬的馬蹄聲交織在一起,雜亂難辨。

她沉下心仔細辨彆,麵色微變:“敵人在右後方,的確是五匹馬,五個人!我要被追上了!”

商憫側身回頭看身後,恰巧這時五名鬼方輕騎轉了個彎衝出層層疊疊的樹林,直奔商憫而來!

其中一個騎兵興奮道:“那小子在那兒!找到了!”

另一名鬼方士兵高聲大笑:“抓活的,帶回去跟大王討賞賜!”

剩下幾人執起長弓拉弦欲射。

商憫眼神連變,語氣沉凝:“他們是衝著你來的。”

雁鳴眼神也變了。

還未等他說什麼,就聽商憫飛快地輕聲說了一句:“抱歉,得罪了!”

雁鳴心中驟然升起不妙的預感。

下一瞬,商憫兩手一掰把雁鳴的手從韁繩上扯去,在他沒反應過來之際扭身,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右手五指並攏化掌,一掌擊在雁鳴胸前,竟直直將他從馬上擊飛了出去!

雁鳴表情一片愕然,身體半空中騰飛,繼而翻滾落地,在雪地裡打了好幾個滾才止住去勢。

他手撐住地麵,胸腔進了涼氣,猛然咳嗽起來。

挨這一掌他沒受傷,從馬上摔下來之後也沒傷到骨頭,商憫力道控製極好。

然而雁鳴隻覺得恐懼襲身,汗如泉湧——他被拋棄了!

他被她當做誘餌拋棄了!

商憫駕著棗紅色駿馬一騎絕塵,眨眼就消失在山間林野,連頭都沒回。

鬼方部落的五人也沒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他們紛紛在雁鳴身邊停馬駐足,大肆狂笑。

“小累贅被丟下了。”

“那小孩兒是誰?打哪兒冒出來的?”

“她騎的那馬好眼熟,那不是我們的馬嗎?”

最終這五人小隊的領頭人冷笑:“她跑不了,老四老五,你們看著這個薑國的小子,可要把他綁的牢一點,跑的那個我們去追,稍後來跟我們彙合……駕!”

三名騎兵一揮馬鞭,沿著商憫留下的馬蹄印追擊而去。

少了個累贅,棗紅色的駿馬似乎跑得快了不少,一路上三名鬼方騎兵隻見馬蹄印不見馬的蹤影,馬蹄印向山林深處延伸。

一連追了將近兩裡地,騎兵小隊的領頭人心浮氣躁,不由用鞭子抽了下馬屁股怒罵:“小泥鰍還挺滑溜!”

這聲斥罵剛一脫口而出,左側的樹林驀然傳出“咻”的一聲。

騎兵領頭人猝然回首,隻見一枚箭矢破空而來,他瞳孔放大,躲閃不及,被這枚箭矢從眉心處一箭爆頭!血絲噴濺,他臉上殘留著驚愕的表情從馬上跌落,雪地染上紅色。

商憫身披白色皮毛大氅與積雪交融一體,她手執長弓,指間再次夾了三枚箭矢,弓弦拉滿,三箭齊發!

這次她瞄準的不再是人,而是人身下的馬。

那兩名鬼方騎兵反應甚快,立刻抽刀格擋,可箭矢何其快?還是有一枚箭深深紮進了其中一匹馬的馬頸,箭尖透體而出!

馬兒被傷到要害痛得嘶鳴,當即四蹄亂蹬開始發狂,不受控製地橫衝直撞,連帶著另一匹馬也有了受驚之兆,兩名鬼方騎兵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坐騎,就要跌落下去。

商憫趁機一把甩開皮毛大氅,從身後抽出足有半人高的環首大刀,真氣盈滿,衣袍鼓脹,如滑翔的獵鷹般飛掠而出,襲至鬼方騎兵身側,真氣從手中灌入大刀,令寒光爍爍的刀刃削鐵如泥。

她兩腿分立穩穩紮根於地麵,雙手持刀柄,凶猛而暴烈地高舉大刀一斬而下,一刀斬斷了一名鬼方騎兵的馬腿!隨即她毫不停歇,立身、逆勢、改斬為撩,由下至上,刹那剖開了另一匹馬的馬腹!

悲鳴聲中,重物砸落在地,發出數聲悶響。

血雨拋灑,腥氣彌漫,穢物流淌,潔白的雪染上了灼目的紅。

古有斬馬.刀,為斬馬首與敵人首級而造,是真正的戰爭凶器。有斬馬.刀,自然有斬馬.刀術,但隻有真正勇猛強壯的人才能發揮出它的作用。

商憫學過刀,會用刀,可從前的她用不出斬馬.刀術,因為她肉身凡體,根本不具備如此強大的力量。

如今真氣奔流於經脈,她體內像是燃燒著一團火。

術與力,合二為一。

她第一次用出了斬馬.刀術!

商憫未被成功用出刀術的喜悅衝昏頭腦。

她麵色冷峻地踏步上前,彎腰將被壓在馬下摔得七葷八素的敵人徹底斬殺。

做完這一切,商憫試著吹了聲口哨。

不遠處馬蹄聲響起,棗紅色的駿馬喘著氣小跑著跑回來了。

她這下也驚訝了,摸摸馬毛說:“咱們才認識一天,你就這麼聽我的話?”

馬打了個響鼻,對自己的投敵行為並不感到羞恥。

剛剛商憫將雁鳴扔下就是為了拖延鬼方騎兵的步伐,她這麼做不是為了逃跑,是為了伏擊。

騎馬跑到一半,商憫就果斷棄馬藏進樹林,狠狠在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讓它在雪地上繼續跑,造成她落荒而逃的假象,使鬼方騎兵放鬆警惕,然後在鬼方騎兵的必經之路上伺機偷襲。

他們一定會沿著馬蹄印追擊,而商憫一定會在他們的追擊路上除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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