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逗你以後要做什麼,你說.....”蘇儕陷入回憶。
“我要做整日裡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紈絝。”小小的尉遲琰皺著包子臉,費力後仰躲避麵前怪叔叔的紮人的青色胡茬。
“哈,”年輕的蘇儕發出了鴨子被扭住脖子般的笑聲:“尉遲兄,小琰可真是抱負深遠。”他憋不住笑,又意味深長地對著尉遲將軍重複了一遍:“抱負深遠啊。”
“紈絝可討不到老婆,”蘇儕蹲下身,直直望進尉遲琰眼底:“男兒應當建功立業,世家小姐們都愛慕好郎君。”
“我才不要。”尉遲琰立刻反駁,他不欲再與蘇儕掰扯過多,直接邁著兩條小短腿跑去去後院中尋找妹妹。
“父親便是這樣,邊關無信便是壞事,娘親終日以淚洗麵,娶老婆是用來寵的,我不要讓我的娘子擔心。”他扔下一句話便走,徒留蘇儕自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出征時浩浩蕩蕩,回京隻帶了兩支精銳小隊,原本陸良也想跟著回京,但此時的鷹門關中仍需要軍師坐鎮操持。
“我就是操心的命,替我向仲清報個平安。”陸良站在城牆外與尉遲琰和小狐狸揮手道彆。
“出征前一晚他說夜觀天象,鷹門關有你的生機,”陸良探頭去看尉遲琰懷中的小狐狸:“果真被他說中了。”
“國師神通廣大,”尉遲琰垂眸看著他胸前的玉牌:“回去請他喝酒。”
“你讓他著點兒,仲清又菜又愛喝,”陸良頭疼:“真是一對兒狐朋狗友。”
誰在叫我?狐今歌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字眼,迷迷糊糊地從尉遲琰溫暖的鬥篷中抬頭。
“小歌乖,不是在說你。”尉遲琰一隻手捂住小狐狸的兩隻大耳朵:“接著睡。”
“京城迢迢,將軍慢走。”小乞丐來找陸良讓他去主持施粥,陸良匆匆將頸上玉牌摘下來拋給尉遲琰,紅繩在空中劃出完美的線條:“記得再幫我把這個還給仲清。”
“下次見麵,我或許就不是將軍了。”尉遲琰出手抓住玉牌,他抱著狐今歌翻身上馬,座下烏騅揚蹄:“出發。”
一聲令下,兩隊輕騎趁著夜色匆匆離開。
路上匆忙,在經曆了兩次就地紮營的過夜後,終於在第三日的夜晚叩響了客棧的大門。
“尉遲將軍。”小二難掩激動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他抬了浴桶進來,身後兩名小廝合力將一桶桶的熱水倒入其中。
“我們老板娘念著各位軍爺趕路疲累,特意吩咐燒了好幾鍋熱水,”小二將汗巾搭在肩上:“您舒舒服服泡個澡,明日也好趕路。”
“多謝老板娘。”尉遲琰也不客氣,他從袖子裡掏了塊碎銀子拋給夥計當做賞賜。趕路時為了避冷穿的衣物本來就多,車馬勞頓下身上確實有些黏膩,能泡個熱水澡實在不錯。
隻是苦了狐今歌,小小一隻狐狸趴在床上,兩隻黑色的爪子緊緊捂住眼睛。
這客棧房間門小到根本沒有屏風這種東西,建在路邊麵向普通百姓的客棧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上房,空蕩蕩的房間門中一張乾淨的床榻與放著老舊燭台的桌子便已經是所有。
也就是說,裝著赤.裸將軍的浴桶離自己僅有一爪之隔。
他即使有著捂住眼睛覺悟,手也不老實,狐今歌終究是沒忍住,他悄悄地鬆開遮住眼睛的爪子,盯住背對著自己沐浴的尉遲琰看。
狐今歌的臉頰同這洗澡水一般,咕嚕嚕冒著熱氣,在看到尉遲琰將要起身時又緊忙閉上眼睛。
不對啊,明明是我救回來的老婆,那為什麼要害羞,我豈不是想看就看?
還沒等狐今歌想通睜開眼睛,身側的床鋪突然有了下壓的跡象,尉遲琰擦乾身體後躺在床上,小小的床鋪硬的像是直接睡在石頭地上,一躺上去甚至感覺比軍營裡的床都要硬。
他把躲在枕邊快要掉下去的狐今歌攬到身上,還沒做好心理建設的小狐狸一驚,便要掙紮著從他手中逃出來。尉遲琰如何願意?動作間門裡衣的領口是越扯越大,露出尉遲琰起伏的胸肌和下麵明顯的腹肌,他伸出雙臂將不老實的小狐狸直直按在身上,口中輕聲喘道:“彆動。”
狐今歌渾身一軟,他趴在尉遲琰的胸口,隻覺得爪下光滑的皮膚滾燙。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平靜下來,搭在尉遲琰腹肌處的狐狸尾巴卻是一顫又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