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狐今歌拿起雞腿嗅嗅,在饞人香氣中啊嗚一口咬下去。
好好吃!他的狐狸耳朵都快要抑製不住的冒出來,剛出爐的雞腿每一寸都鎖著汁水,專門在油鍋中煎過的肉皮金黃酥脆,
“我要買兩個。”他伸出嫩紅的舌頭舔舔嘴巴,從係統中掏出碎銀子放到小豆丁手中。
“等等,”他又將人叫住:“我等會兒再來買。”街還沒逛完,現在買了拿著逛街回去就不好吃了。
“大哥哥是要買給將軍吃嗎?”小豆丁偷笑,自己父親就是這樣,去街上買筆墨時總要在回家前才去買母親喜歡的糕點,這樣拿回家才是熱騰騰的。
“我自己吃。”狐今歌惱羞成怒,他剝了顆糖塞到小豆丁嘴裡:“吃你的糖去。”
“好哦,”小豆丁將硬糖咬得哢蹦作響,他人小但心眼子並不少,美人公子的話聽聽也就罷了,真和自己父親一樣要人趕在屁股後麵逼急了才會說好話。他狀若無意地提起來:“對了,那日將軍還同我說了話。”
那就讓我來推一把。
“他說了什麼?”狐今歌扯住他的衣領鎖到懷裡,不讓人走。
“將軍說以後不會讓公子再等啦。”小豆丁扭來扭去,近距離看大美人著實是不好意思。
“嘁,”狐今歌扭頭,他鬆開手示意就這?嘴角卻快要上揚到天邊:“諒他以後也不敢再讓我等。”
一人一狐正啃著雞腿說著話,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推搡叫喊聲,正做著生意的街坊們都探出頭去看熱鬨,狐妖身量高,小豆丁抓著他的腿蹦來蹦去看不見。
“小孩子真麻煩,”狐今歌嘴上說著討厭的話,身體卻很誠實地彎腰將小豆丁抱起來。
小豆丁坐在狐妖香香的懷裡,抱著他修長的脖子探頭探腦。
隻見一隊奇裝異服之人護送著一個覆著黑布的巨大籠子,明明京城路寬地能跑四匹馬,但他們擠在一起粗暴地將原本在路上好好走著的百姓無禮地推開。這些穿著異邦服飾的人腰間全部配著長刀,領頭人還耀武揚威地舉著錦緞詔書開路,被推搡恐嚇的百姓們是敢怒不敢言。
“那是南洋人,”小豆丁趴在狐今歌耳邊小聲為他解釋:“皇後生辰,異邦來賀,每年都有這麼一遭。”
“就是這個領頭的,去年帶著人在我家吃了十幾隻雞都沒結賬。”連小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把隔壁賣茶的大叔給打了,上好的茶葉也被他們都搶去,報了官之後還非說這茶是他們的東西。”
“竟然如此可惡。”狐今歌皺眉,突然間他的鼻子動了一下,這南洋人護送的鐵籠中似乎困著同族!
他使了個法術喚來一陣風將那大黑布掀開一角,兩隻狐狸正窩在一起趴在籠子尾端,再往裡似乎還有龐大的野獸躲在黑暗中看不清。一隻與自己很像的赤狐看著狀態尚可,而另一隻雪狐明顯淒慘得多,本應是雪白的毛發現在已經被折騰地又臟又亂,胸前的毛毛甚至已經打結發黃,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血跡。
此時赤狐已經看見狐今歌,它連忙蹭到籠口伸出爪子向外刨,瘦弱的狐臉用力擠在鐵條間的縫隙處甚至用力到快要變形,看得人心中發疼。
“乾什麼呢!”走在籠子側邊的馴獸師上前拿著細長的鞭子往它的身上狠狠抽了一下,狐今歌施了個法術,一層微弱的金光護在赤狐身上。
他趁馴獸師轉身,隔空將鎖打開,赤狐上道地悄悄推了個縫隙出來,它回頭看了一眼白狐狸,狐今歌了然,他拜托019在商城中換了丹藥,用法力護著送入白狐口中。
“快走。”他張張嘴,無聲地說。
尉遲琰下朝後避過交好武將們夾雜在憤怒與同情的眼神,轉頭對著護城軍首領使了個眼色。今日在朝上皇帝有心折辱尉遲家,竟然令他前去安頓使臣,他站在殿中差點笑出聲,看來李承歧是真的被丞相和那群能做出賣國之徑的廢物親信們掏空了腦子。
明明全京城都在預備著慶祝皇後生辰,可皇後卻被皇帝禁足中宮,李承歧倒是以寬慰愛妃流產為由,下了朝便直奔貴妃宮中呆著。李承歧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將尉遲琰困在京中便不足為懼,而尉遲軍遠在鷹門關又沒了主將,根本翻不出什麼水花。
可這正合了二人的意,尉遲瑤找了親信易容成皇後的樣子代替自己被軟禁,自己卻拿了鑰匙從地道中出宮。或許是因為步步謀劃地過於謹慎,在她呼吸到宮外的空氣時甚至不敢相信竟然如此順利。
她將一把舊鑰匙放在桌上,若狐今歌在場,便能認出來這與那日尉遲琰遞給戶部尚書的鑰匙一模一樣。尉遲瑤曲著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麵:“天助我也。”護在她身邊的小暗衛跟著點頭。
“你倒是清淨了,我卻還要去應付那群聽不懂話的使臣們。”尉遲琰有些頭痛,尉遲瑤身份不便,這段時間隻能讓他在京郊軍營與朝中兩處奔波。入夜後匆忙出京安排人馬再匆匆回府,天還未亮便接著起身上朝。
當真冷落了小狐狸。
“哥哥辛苦,待事成之後我便回府看望嫂嫂。”尉遲瑤討好地笑笑,她將小指上的護甲摘下,輕輕地為兄長按摩太陽穴放鬆:“已經讓小奚將貴妃手中的情香換成瘋藥,反正效果也差不多。”她想到這處還有些嫌棄。
“萬事俱備,隻待給李承歧找個由頭當眾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