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行嗎?”白和星有些疑惑:“我又不一定出道,多條出路總不會錯啦。”
虞朝陽還想說些什麼,但說話間兩人已經行至餐廳,白和星先將繡著名字的製服外套放在角落處占座,又跑去排隊的地方領了餐盤衝虞朝陽揮手。
海島上的餐廳雖然不比遊輪,但靠海的食材新鮮,隻需簡單烹飪便能激出鮮甜的本味。019說過食物能轉化成維持身體能量的理論已經烙印在白和星心頭,明日便要開始主題曲練習,白和星便故意多吃了些。
一不小心便吃撐了。
在一眾為了上鏡好看而痛苦地咀嚼著水煮菜葉的練習生中,他遮遮掩掩地打了個飽嗝。
將一切收進眼底的虞朝陽笑了笑,順勢提議道:“晚上積食不好,我們去散散步吧。”
就這樣,兩人吹著海風沿著海岸散步,白和星發現虞朝陽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虞朝陽不怕冷場,總會拋出一個個令人感興趣的話題,他引導著白和星參與對話,在發覺白和星對節目明顯有缺口的認知時還積極地為他科普後期的賽製。
在白和星反應過來前,他已經答應在後期分組選人時進入虞朝陽的隊伍。
“等等,”白和星絞儘腦汁找出一個拒絕的理由:“隻有A班的練習生才有資格選人。”
“你以為我會掉出A班嗎?”海風吹亂了虞朝陽的發絲,吹來少年身上的牛奶香。
白和星摸了摸鼻子,虞朝陽見他有些魂不守舍,便放人回宿舍洗澡,淋浴頭中的水有些熱,拭去了水霧的玻璃上隱約映出六塊結實又不張揚的腹肌。
與每個集體住宿一樣,處於同一側的練習生們要在頭靠頭與腳貼腳之間做出選擇,下床的易樂遊與薑年已經嫌棄地腳對腳蓋上被子睡覺,等白和星吹乾頭發走進宿舍時,虞朝陽已經將自己的枕頭妥帖放在兩張床縫中間。
此時再換未免有些刻意,他隻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將自己的枕頭放在圍欄邊。
充實的一天帶來的唯有疲憊,在後背觸碰到床鋪的瞬間,白和星舒服地喟歎了一聲。殺手本以為自己會在集體宿舍中難以入眠,可還未等到熄燈,他就已經順著耳邊清淺又綿長的呼吸聲進入了沉眠。
一夜無夢。
被節目組鈴聲叫醒的白和星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在埋伏了三名嫌疑人的宿舍中睡得香噴噴,可死亡的拍攝流程沒給他思考複盤的機會,穿好製服後就要立即出發化妝,緊接著便開始新一日的拍攝。
就在虞朝陽如昨日一般自然地環住白和星的肩膀幫他整理領帶的時候,他驀然想起角落裡劉柳的話語,白和星不自然地向前躲了一下,虞朝陽垂下眸子,手上動作卻是不停。
白和星不會無故躲避自己,是自己溫水煮青蛙的火也沒有添地太急。那麼一定是有人在自己睡覺的那段時間裡,對白和星說了什麼。
虞朝陽暫時沒有發作,他將已經打好的領帶壓在白和星的衣領下,最後幫他將製服微翹的肩縫對齊。
“我們一起走吧。”虞朝陽的手順著白和星的胳膊滑下來,他捏了捏白和星的手指,又聰明地在這人表現出逃避的意味前鬆開。
演播室中的練習生們自覺按照分班坐在一起,工作人員在逐一分發了樂譜後便在舞台上播放了《光之少年》的主題曲,原本沒懂節目組作何用意的練習生們在看見A班的幾名大佬已經開始對著主題曲扒譜時才恍然大悟,頓時有樣學樣地跟著走。
“都拍下來了沒有?”聽到了肯定答複的導演示意邵安上台主持流程,今日上午隻來了閆易煙與連白兩位聲樂導師,持此之外,每個班級還配備了兩名專門負責聲樂以及樂理指導的老師。
白和星將自己藏在最後聽彆人唱歌,F班的練習生們有的五音不全,有的擺爛成一灘,有的練習生又直接將老師全部霸占。白和星坐在演播室的角落,戴上耳機小聲跟著導唱練習,他僅試了幾次後便能將歌曲複製下來,並且分毫不差。
在免費導師019確認自己不錯後,白和星坐在最後方觀察著練習生們。他耳朵裡塞著正播放著導唱的耳機,充滿朝氣的聲音單曲循環,他懷裡抱著毛茸茸的019,光團扭來扭去想掙開宿主的桎梏飛到海島上玩兒。
他的眼睛看著人間百態,有的人暗暗努力較勁,有的人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擠到鏡頭麵前,被工作人員提醒後還要在鏡頭前道完歉才躲開,有的人無所謂地躲在角落打情罵俏,將樂譜折成紙飛機隻為搏戀人一笑。
白和星故意不去看虞朝陽,明明薑年就守在任務對象十步周圍,在場除了自己,就屬虞朝陽最安全。
然而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虞朝陽穿過大半個演播廳坐到白和星身邊,他裝作沒有察覺的樣子伸手去觸碰白和星的肩膀,卻再次被人靈活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