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習慣男朋友的這個新身份，一舉一動甚至比之前還要拘謹跟緊張。
顧澤自然發現了，但項目核對完，他蓋上筆記本，“要一起看個電影嗎？”
時漓懵了一下，“不收拾東西嗎？”
“不著急。”
客廳的一邊是整麵的落地窗，沒有陽台，能看到林立的各種現代化的科技大樓，當遮光窗簾一被拉上，室內一下變得昏暗了下來。
時漓甚至得開著手機燈，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好黑。
他的手在黑暗下被人牽起，因為是在室內，顧澤的手沒有昨天那麼冷了，很暖，手心很燙，鬆鬆包裹著時漓的手，將人帶到沙發上坐好。
跟國內的那套房子不同，顧澤在倫敦這裡的客廳裝的是台投影儀，幕布放在一邊，很久沒用了，要安裝很麻煩。
他將牆上用免釘膠沾著的幾幅掛畫摘下來，將白牆複原完整，就去啟動了投影儀，用手機連接後，問時漓想看什麼。
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手機屏幕很小，時漓隻能顧澤挨在一起，垂著眼看對方劃動屏幕，“不看恐怖的。”
顧澤，“嗯。”
他不怕這個，但是時漓害怕。
他們選了很久，最終決定看一個國內的輕鬆搞笑片，電影一開始就爆了好幾個梗，時漓忍不住微微笑出了聲。
他的手邊趴著福福，另一邊挨著顧澤，懷裡抱著沙發的柔軟抱枕，談論劇情的時候，顧澤也會低聲說出自己的看法。
在一片黑暗中，時漓總是忍不住看坐在身邊的顧澤，明明耳邊都是電影的配音聲，他還是覺得現在很安靜。
顧澤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問，“怎麼了？”
時漓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搖搖頭，“沒什麼。”
“你不要動。”
他突然小聲說。
顧澤低眸看他，“坐累了嗎？”
時漓，“有一點。”
沒有，沙發很軟。
但少年的身體還是一點一點向隔壁靠了過去，像個企鵝，斜倒在了青年的身上，還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時漓什麼都沒說，繼續看向播放著的電影，他在黑暗中隱隱感覺到顧澤似乎一直在看著他，又懷疑是自己的錯覺，覺得小澤哥哥現在也在看電影。
但過了很久很久，低沉的男聲在他的耳畔響起，“親一下，好不好？”
有些啞。
壓抑了很久的心跳鼓鳴般響起，時漓“唔”了一聲，他轉過了臉，下意識閉著的眼睫都在顫，“你，你親。”
顧澤用手捧著他的臉，俯下了身。
他們在黑暗中接吻，
氣息黏膩地交織在一起。
在私密性強的室內，好像有一些事情就變得大膽了起來，時漓原本的姿勢就是斜靠著的，他被人索取著，不知不覺間，整個人快傾倒在顧澤的身上。
手下隔著層衣服，按著對方肌肉分明，又勁瘦的腰腹，溫度滾燙到時漓忍不住縮了縮指尖。
他自己也在發燙。
時漓彆過臉呼氣的時候，聲音都變得粘軟起來，“不可以親進來。”
靦腆得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地底。
顧澤嗓音低啞，“好。”
很簡短地一個字，嗓音輕到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
時漓愣了一下，轉回臉，就看到顧澤在昏暗下定定看著他的視線，一錯不錯的，帶著一點克製下的欲望，眼底壓抑著情緒。
“我不親。”
悶悶的。
像挨訓了的狼犬，狼尾巴都低下了。
“那……那，”時漓呼了一口熱氣，眼瞼濡濕，顫了又顫，“就親一下好了。”
“不能太過分。”
於是顧澤又低下了頭，很小心地碰了碰時漓的唇角，啞聲說了個“好”字。
最後誰都沒有控製得住，
越界一旦開始，就怎麼也停不下去。
整個電影都結束了，時漓還趴在顧澤的身上，呼著熱氣，客廳陷入了一片寂靜，呼吸聲就越發明顯。
顧澤青澀的吻技已經變得意外純熟，他吻了吻時漓眼角溢出的淚作為結束語。
“有點腫了。”
“我出去給你買藥膏。”
時漓抱著顧澤，搖搖頭，“太遠了。”他抿抿唇，感受到一點刺疼的感覺。
有些懊惱，
怕明天大姐會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