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漓似乎想補償一樣,悄悄牽緊了顧澤的手,細白的指尖鑽進青年修長的指節縫隙中。
十指相扣。
前麵的時雲京低頭看著手機,沒注意到後麵兩人在搞什麼小動作。
等到了機場,顧澤一個人推著兩箱行李,自覺辦好托運,十多個小時後,國內的半夜,他們在京市落地。
三人都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時差也還沒倒回來,現在的巴黎是晚上九點半,都沒什麼困意。
因為不順路,約了兩輛車。
去時家的車先到,時漓本來想跟著大姐一起上車的,等時雲京先上了後座,他還是忍不住,回頭抱住幫他拉開車門的顧澤。
顧澤怔了一下,聲音帶笑,在時漓耳畔道,“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時漓“唔”了一聲,埋進顧澤的肩頸處,呼了一口熱氣,悶悶說了個“好”字,怕被時雲京聽見,小聲說,“你都不抱我。”
氣音又輕又軟,
黏糊得不行。
顧澤放在車門上的手就很輕地揉了下時漓腦後的黑發,頓了會,才繃緊指腹鬆開手,“該上車了。”
後座的時雲京快沒眼看了,揉著額角,低咳了一聲。
時漓這才紅著耳根,乖乖坐上了車。
回到時家已經是淩晨四五點了,時雲京跟時漓的動作都輕手輕腳的,沒有吵醒客廳的樂樂,安安靜靜地乘電梯帶著行李箱上樓。
“大姐明天中午有個局,得出門收購個編劇手裡的本子,你呢,好好睡覺,我跟劉姨說一聲,讓她給你留著飯。”時雲京微微眯起眼,“出門約會彆被發現了。”
時漓有些困了,點點腦袋,“知道啦,大姐快去休息。”
時雲京好笑,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你呀。”
看著時雲京提著行李箱進門,時漓也推著自己的箱子,“啪嗒”一聲,合上門後就拿出手機給顧澤發消息——[我到家了!]
顧澤秒回——[我也快了。]
時漓坐在行李箱上,刪刪減減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發出幾個字——[明天……怎麼安排呀?]
片刻,顧澤才發了一個地名,接著發——[我也到了。]
那不是顧家的地址,是顧澤自己買的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區,時漓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我要在家裡住了。]
在歐洲這十幾天他好像習慣跟顧澤同居的日子了,每天一起床就能看見對方,吃著顧澤做的早飯,然後一起洗碗,睡前會給一個晚安吻。
現在時漓看著自己在家裡的房間門,還有些不真實感。
顧澤似乎在上樓,回得沒有那麼快,但能看見一直在輸入。
時漓便耐心地等待著。
——[嗯,我沒跟家裡說,他們不知道我回了京市,在開學前你想怎麼安排都可以。]
——[隨叫隨到。]
時漓抿起唇縫,勾出一個小窩,
很開心。
回了個[好]字,就去收拾東西,洗漱睡覺了,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下午,這種時候家裡一般都是沒什麼人在的。
劉姨聽見時漓回來了,做了一桌子好菜,時漓就一個人吃著,樂樂趴在他腳邊懶得動彈。
“你都胖了。”時漓吃完飯,把樂樂擼起來,捏捏耳朵,摸摸尾巴,牽著小比熊到了院子裡散步,順便看看他養得花被家裡雇的園丁照顧得怎麼樣。
除了一片蒲公英之外,時漓還種了其他的花,拿出慢慢記起來的上一世的手藝,養得都很好。
樂樂最喜歡撲到裡麵去玩,這踩幾朵,那踩幾朵的,久而久之,心疼的時漓就不怎麼帶它過來了。
更多的時候還是去公園裡遛狗。
外麵天氣熱,沒走幾分鐘,時漓就撐不住回客廳了,端著劉姨給他切的冰西瓜吃,一邊看電視一邊問顧澤在乾什麼。
今天要倒時差,醒得也晚,沒有出門的時間門了,這麼久不回來,媽媽一定也很想見他。
時漓一直等到了下午四五點。
第一個回來的是時雲京,她說是飯局還真就吃完飯就坐車回了,緊接著是向曉影,她剛進門,時漓就小跑過來,“媽媽,我回來啦!”
向曉影昨天已經知道了,笑道,“起得這麼晚?吃了飯了嗎?”
時漓點頭,幫她拎包,“我跟大姐在吃西瓜,媽媽要不要也吃一點?”
向曉影,“待會兒就吃飯了。”
時漓抿抿唇,“好吧。”
向曉影,“吃一塊?”
時漓又開心起來。
時複川是跟時晟一起從公司回來的。
樂樂跑到時複川腳邊轉著圈,他笑了笑,“漓漓回來了?”
時漓“嗯!”了一聲,“爸爸,大哥,劉姨姨做了好多菜,快過來吃。”
時雲京正在客廳給經濟人打著電話,向曉影把沒吃完得西瓜蓋上保鮮膜,放進冰箱,跟劉姨一起在廚房裡盛菜出來。
時晟,“怎麼這麼快?”
時雲京剛好掛了電話,接口,“漓漓去巴黎找我了,我就帶他一起回來了。”
時漓怕說漏嘴,隻點頭。
時複川搖頭,顯然不同意,但語氣還是溫和,“再多玩幾天也沒關係。”
時雲京迎著她老爸問詢的目光,還有她弟弟眼巴巴的眼神,壓力山大,乾巴巴地笑,“這不是想著也玩了這麼多天了,順道就帶漓漓回家了。”
大門沒有關。
時呈推門進來,見幾人站在玄關也不進去,挑挑眉,“這麼熱鬨?”說著,眼神一頓,“漓漓?你怎麼在這?”
他怪道,“顧澤不是讓我給你辦了好幾個國家的簽證,這才剛過十天就玩完了?”
時漓把救助的眼神看向時雲京,“我跟大姐一起回來的。”
時雲京笑,“是啊是啊。”
把兩人解救出來的是向曉影,她看向大門的幾人,有些無奈地笑,“都擠在那做什麼。”
“快過來吃飯了。”